白猫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忍下心中的烦躁,陡然变大三尺来高怒喝道“我问尔等可是柳氏族人!”柳如言也没有想到白猫会忽然发怒,顿时吓得浑身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大仙,在下柳如言,余下皆是唔的族人”其实这些人哪里是和他同族,不过是同行的可怜人罢了,而这一堆人中不过是只有他一个柳姓之人罢了。
白猫听罢他的答复,身上的暴戾渐消,来回踱步的缓声说道“既你们是柳氏族人,那以后尔等就居于此处吧”言罢跳上神台,变小化作一座石台。
柳如言暗暗心想,果然是得道高人,连我姓啥都能知道,故也不在犹豫,对着众人道“既大仙让我等居于此,我等便长留此地如何?”众人心下高兴,却也不免心存疑虑,于是有人说道“如言兄,我等皆知,能在此幸免于难,均受你柳姓之顾,不若以后我等皆姓柳,并推举你做族长,大家以为如何?”
顿时所有人皆附和,柳如言推脱再三,便也应下了族长之职,于是所有冠柳姓之人,便都于此安居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60年过去了,白猫再也没有出现,当众人以为白猫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族长的小曾孙女出生了。
那是一个全身雪白,金色眼眸的小姑娘,落地的时候引来满天大雪,那是整个山谷唯一的冬天,柳母满脸怀念的望着远处的天空说道,仿佛想起了当时的盛况。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平复,柳浣轻轻的撇了撇嘴,暗自嘀咕着“母亲真是少见多怪,虽然谷中没有雪,可是外面的世界可多地方有呢,有时间定要带母亲去看看!”心中暗自规划着。
柳母也平复了眼里的追念,继续低声说道!当天整个山谷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好不美丽,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在小女孩出生的夜里,白猫来到族长的梦里,告知“我于此守候六千六百六十年只为等她轮回,如今她既已来到这里!我便带她走了”说完这段话,床上的族长忽然一个机灵从床上惊醒,回想着梦中白猫的话!顿时冷汗涔涔。慌忙摇醒睡梦中的夫人,急急道“老婆子,你快去看看小囡。”床上的妇人见老头如此着急故也不作多问,披上外衣便向着孙儿媳妇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当当当”“当当当”“柱儿家的,快开门,孩她太爷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囡囡”屋内的小两口听到祖母的呼喊,慌忙起身点灯开门!并急急应到“来了,来了,阿奶等等我啊。”
在这一顿慌慌忙忙中,并没有人注意到母亲旁边的孩子已经不见了。
当天夜里,族长曾经见过的庙宇也在大雪中被压塌,石台上白猫化作的石像也崩碎开来。
当天夜里族长对着全家人下了死命令,不许再提关于女婴的任何事,只对外说,孩子生下来夭折了,就这样所有人都不知道族长家的女孩是消失了。
十六年后,云雾山顶,少女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与山间的兔子,溪边的小鱼,树上的鸟儿们一起玩耍。
直到有一天,山顶来了一个男人,胯下一匹白马,满身伤痕,须发覆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山间的树枝划破,几乎不着片缕,白色的马儿也浑身伤痕,男人几乎是半趴着半挂着白马的身上,当马儿拖着男人来到溪边,再也坚持不住。
“噗”的一声跪趴在小溪旁倒下,惊醒了正趴在水潭高处少女的美梦,绝美的少女刚睁开眼眸便看见男人被整个扔进了水潭里,“噗通”一声水花响起,惊得少女没有分毫犹豫的便跳水救人。
当女孩中午把这个倒霉的男人从水中拉起只时,林中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郡儿回家吃饭了,修长的腿,随意披肩上的拖地长发,邪气的蓝色眼眸,高挺得鼻子,微微嘟起的嘴,尖尖长长的耳朵,无不显示,眼前的男人非人类。
但是女孩并没有害怕,而是躺在地上看着天!嘴里大声喊到“将炀你快过来,这里有个男人,你快看看死没死!”言罢便继续躺着大口喘息着!
妖孽的男人缓步走近,只看了一眼便微微邹眉说道,“郡儿你从那弄来的男人啊?虽然还没事,不过也离死不远了”言罢撇了撇嘴,仿佛看一眼就脏了眼睛一般,转过身去温柔的为少女抚着背,轻轻的用内息烘干少女的全身,以便少女能更舒适!
此时少女气息已经渐渐平稳下来,坐直了身子,顺着妖孽的手,靠在了妖孽的身上,缓声说道,“既还没死,不若我们就捡他回去做个奴隶吧”轻描淡写的语气,玩世不恭的态度,仿若一切不过只是个玩意罢了。只是眼里的一抹异色出卖了少女此时的心情。妖孽男人并没有看见!听到少女如此说,便也随手救下了男人,但也封印了男人的记忆。
二人起身,妖孽男人扶着靠在他怀里的少女,缓缓的向着丛林深处而去,身后跟着一匹俊美的白马,马背上伏着一个男人,此时白马与男人身上的伤口均已结痂,脱落,只有那粉色的印子,显示着他们曾经受伤过。
穿过迷雾,来到一处二层小楼,白色的房子,屋外围种着一圈玫瑰,男人扶着少女缓步走到大厅,扶着少女坐着进餐,并不时的交谈着什么,惹得少女哈哈大笑,少女吃完这片天空已是星光灿烂,然而少女与妖孽男人都没有观看,而是揽着少女,把少女送回了房间休息。
谁都没有提那个被救回来的男人,仿佛他从不曾出现,妖孽男人看着女孩的睡颜,轻轻吻了吻少女的脸颊,呆呆的凝视着少女,蓝色的眸子在这一刻!仿佛洗净了所有的邪气,变得纯净如水,但是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忧伤,如果有人和他对视,一定会被这样一双眼眸传递的悲伤,悲伤到哭。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男人才恍若从自己的世界出来,收敛了脸上的悲伤,眸子暗暗的看了看天边,又转头对着少女,仿若喃喃自语,又仿若在对着较劲,亦或者在给床上的少女某一个承诺“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陪着我就好,我只要你就好。”
当天边的白色终于被金色侵占,男人转身终于缓缓下楼,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少女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仿佛听见了男人的自语,又仿佛只是为梦魇所困。缓缓的又归于平静。一切又都那么的安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妖孽男人来到院中,看着还被白马驮着的男人,眉头微邹,思索着应该如何处理这个男人。忽然男人的眉头动了动。手指也动了动,一副即将醒来的征兆。妖孽男人见到眉头邹得更紧了,随手又是一个昏睡法术打过去,随即男人已经睁开一半的眼睛又耷拉了回去!手也缓缓下垂!晃了晃便不再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
妖孽男人打了个响指,离小木屋不远就出现了一座茅草亭子,亭子里只有一张床,也是茅草的!妖孽男人就把男人和白马扔在了这座茅草亭子里,转身回屋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女一天天长大,两个男人始终陪着他,自男人醒来后!因为被封住了记忆,也不记得前程往事,故而少女给他起名为将弟,同时告诉男人!他是将炀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