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屠妄知道墨羽指的是他受伤的手臂。
“那殿下,我们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屠妄轻笑:“先让他们得意几天,我倒是要看看白北弦如何应对他父帝,白傲是不会允许他跟一个凡人在一起的,为妾都不行。”
襄王府院落,北弦环着沐挽缓缓落地。他们的目光灼热地交缠在一起,仿佛世上只剩下彼此。
北弦白衣如画,如同谪仙降世;而沐挽一双杏眼含春,嘴角含着笑意。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是郡主和白军师。”突然有一个婢女大喊一声。
北弦下意识地松开沐挽,沐挽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很快,后院来了一大群婢女和小厮,见到沐挽后都露出喜悦的笑容。青萝也赶来了,她一边哭一边抱着沐挽:“郡主,青萝没用,总是没能保护好郡主,青萝该死。”
沐挽轻轻地拍了拍青萝的后背,安慰她:“跟你没关系,劫走我的人太厉害了,你只是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能自保已经很不容易了。别哭了,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果然,青萝听到后半句就不哭了,沐挽这才放开她。
青萝擦拭完眼泪后,一脸正色道:“郡主,您去看看王妃吧,这几天王妃晕了好多次,每次醒来后见不到郡主,又再次伤心地晕了过去。”
闻言,沐挽二话不说地朝着乔云阁跑去。
乔云阁是襄王和襄王妃的主寝室,离后院有点远,所以当沐挽跑到乔云阁后,有些大喘气。
她刚想进去,莲枝就刚巧走了出来。
莲枝原本是要去厨房给王妃拿药,没想到遇到失踪多日的郡主。
她笑着对里面喊道:“王爷,郡王,郡主回来了……”
沐挽没等她说完就直接进去了,她走到床边,目光在乔珞的脸上定格住了。
“母妃,我回来了。”沐挽趴在床边,声音温软:“母妃,我是挽儿,你醒来看看我好吗?”
乔珞的手指动了一下,接着眼睛慢慢地睁开,看到沐挽的那一刻,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间洋溢着笑容:“挽儿,是你吗?”
“母妃,是我。”说完,沐挽垂下了眼眸,敛盖住眼中的悲伤。
对不起,我总是让您担心。
乔珞紧紧地握住沐挽的手,生怕沐挽下一刻就会离开她。
“挽儿,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梦到你,梦到掳走你的人欺辱你,看到你孤苦无依的眼神,我的心就像针扎了一样,我想抱着你,可是每次刚碰到你,你就消失了。”说着说着,乔珞的眼泪流了出来:“我真的好怕失去你,在我心里,你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你遭受一切灾难。”
沐挽把脑袋枕在了乔珞的肩膀上,身体有些搐动:“母妃,挽儿知道,母妃是世上对挽儿最好的人,您放心,挽儿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母妃担心。”
乔珞含着眼泪点点头:“嗯。”
一直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唐沐承最终还是出了声:“挽儿,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那个歹人有没有欺负你?”
沐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目光逐渐转向了唐沐承:“哥,我没事,多亏了白军师救了我,只是他自己受了伤,我们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襄王唐询开口问道:“那白军师还好吧?”
沐挽勉强笑着回道:“已经没事了。”突然她“哎呀”一声,“我光顾着赶来看母妃,把他遗落在后院了。”
“亏你还能想起我。”一身白衣,一头墨发的北弦在灿烂的阳光之下,走进乔云阁。
他隔着屏风,依礼拜见:“属下参见王爷、王妃、郡王、郡主。”
襄王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北弦后乐呵呵的:“白军师无须多礼,你救了小女,本王该好好奖赏你。”
北弦浅浅地一笑:“王爷言重了,这些时日还多亏郡主一直在照顾我,应该是我谢郡主才对。”
这时唐沐承也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北弦的身上,眯起双眸:“挽儿一向心善,倒是军师,你对挽儿舍身相救,谢礼还是要送的,不然会显得我们襄王府失礼。”
北弦眼神一凛,随后脸上微微露出笑容:“王爷和郡王如果非要谢的话,那么我希望你们将来能让黎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不要让百姓受战乱之苦,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沐挽听了他们的谈话后,有些惊讶,没想到北弦一个妖界的太子会这么关心凡界的百姓,想必将来他子承父业时,一定会是一个好统领。
一想到他眼睛刚好就动了那么多法力,她有些担心他,安抚好乔珞后,沐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浅笑嫣然:“父王,哥哥,我们刚回来,还没有梳洗,就先回去了。”
“好,等一下我让人准备些吃的送到你们各自的房里。”襄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宋飘飘,皇上毕竟是你的亲伯父,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他已经下旨一个月后处斩宋飘飘。”
听唐询这么一说,沐挽这才想起宋飘飘,其实怎么处置宋飘飘,对她来讲已经无所谓了。
沐挽“嗯”了一声,拉着北弦离开乔云阁。
唐沐承的表情一怔,他的嘴角带着苦涩,眼底似有化不开的悲伤。
离开乔云阁后,沐挽松开北弦,她刚想问北弦有没有什么不适,就被北弦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
他说:“谢谢你替我保密。”
沐挽微愣,而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他是妖界太子一事。
她十分豪爽道:“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不必这么客气,你这个朋友,我沐挽交定了,你可别嫌弃我只是个凡人哦。”
北弦抿嘴一笑:“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嫌弃。”
闻言,沐挽气得捶打了一下北弦的胸口:“你说什么呢?”
北弦趁机握住她的手,和声细语地说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他的举动一下子让沐挽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们认识才认识了几天,为何她会有一种相识千年万年的感觉?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沐挽发觉心跳得越来越快,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沐挽赶紧把手从北弦那里抽出来,慌慌张张地说:“我要回沐栖阁了。”
说完,像阵风似的跑了。
北弦望着她跑去的方向,不知不觉地笑了。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还给他行了个礼:“参见君上。”
北弦面色淡然,清冷如月:“你怎么来了?”
“属下……”
那人的话还没讲完,远处便传来脚步声,北弦打断道:“跟我来。”
他话音刚落,和那道黑色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乔云阁外,来到他所住的偏院。
房间里,北弦的眉眼渐渐地冷了下来:“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在我没回去之前你要寸步不离地守在弦月宫,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来了凡界。”
战狼单膝下跪,低头认错:“属下知罪,但属下是因为有要事禀报才迫不得已的。”
北弦惜字如金:“说。”
战狼抬头望着北弦,陈述道:“易莹无意间偷听到沐迟公子和他的属下潮汐的对话,得知当年凤域先祖沐七寻为了让凤凰一脉血统纯正地延续下去,特意研制了一块玉石,名凤脉石,只需一滴血,就能断定是否是凤凰血脉。而此玉石现在就在沐迟公子身上,他似乎已经察觉到君上不在弦月宫,特别交代潮汐保管好凤脉石。”
北弦问:“属实吗?”
“属实。”战狼笃定地回答,没有半分迟疑。
北弦没说话,静静地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