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的小木屋内,陆雁凌和石子潇一直睡到了晌午。石子潇起来看见躺在地上打瞌睡的施仲玮,心中顿生杀意,手中拿起短刀朝他走去。
“先别急!”陆雁凌再次阻止了他,问了个看似多余的问题:“你是不是非常痛恨施家。”
“当然!”石子潇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双眼仍是狠狠的看着施仲玮。
陆雁凌又是一个邪笑:“那我们就利用这孙子让那施老头生不如死,这样岂不是很妙?”说着他起身朝施仲玮走去。
“你他妈睡得挺香啊!”又是一记火辣辣的巴掌,陆雁凌将施仲玮拍醒。
“爷爷我错了!爷爷别杀我!”施仲玮挨巴掌后条件反射般的开始求饶。
“你他妈知道你那老爹有多混账吗!要不是我聪明,差点被他捉去官府了!”陆雁凌想到施德儒昨晚和官府合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是首次看到能和官府走得这么近的商人。
“爷爷你放了我,我保证让我爹不找您老人家麻烦了。”
“去尼玛的!老子才不相信你的鬼话。”说着一脚踢过去,施仲玮疼得嗷嗷乱叫。
陆雁凌拿来昨日买好的纸笔放在施仲玮面前说道:“跟你爹写一封信,他昨天上了我们的当,怕以为你死了,给他报个平安。”
“好好,我这就写。”施仲玮这两天被他整的够惨,哪敢多说,忙拿起笔写起书信来。
石子潇虽不知道陆雁凌又要干什么,但经过昨夜的事,他已经对这个大哥十分信任了。
施德儒早上一时气急导致晕厥,躺在床上休息了大半日已经无恙。只是儿子生死不明,心中十分焦虑,在床上不停哀叹,一半是为了儿子,一半是为了失窃的金银。
这时管家又是神色慌张的跑进卧房,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那管家见到施德儒的神情不禁欲言又止。
施德儒见状知道又是坏消息来了,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说吧,我撑得住。”
“刚才从外面射来一支箭,箭上有一封信,应该是关于二郎的。”说着管家把信封递了过来。
施德儒接过,示意管家出去。他尚未开启,见到信封上的字就先是一惊,那信封上写的是‘陆雁凌敬上’。心想贼人居然是这著名的悍匪,难怪这么有心机。
施德儒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施仲玮的,说的是自己平安无事之类的话。施德儒见儿子尚未遇害,心中稍稍舒缓了一点。但看到第二封信时,却又气得浑身肉颤。
第二封是应该陆雁凌写的,只见他写道“昨夜光临贵府,来去匆匆,未能一睹员外风采,甚觉扼腕。三日后晌午某当自备薄礼,于城外东山恭候员外大驾。若员外肯赏脸一会,实是陆某毕生之福,此生再无憾事。”
施德儒看完信又是火冒三丈,将信揉成一团愤力扔出:“还毕生之福,再无憾事,我倒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次日清早,陆雁凌便离了木屋,也不知去了何处。石子潇好几次想杀了施仲玮,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到了快下午的时候,陆雁凌带来八个人十匹马。和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这九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走到了木屋外,石子潇看到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
陆雁凌见到石子潇,赶紧给他介绍:“小兄弟,这几个都是我的结义兄弟,我们几个合称灵空九顶。这个样貌儒雅的是二头领梁简,山寨里他读书最多,你以后读书写字可以找他。”
说着那个叫梁简的书生模样的汉子笑道:“读书多不敢当,但小兄弟若有所问,在下定然尽心解惑。”石子潇点了点头,对他颇有好感。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走出:“听说你弓术了得,有空我们好好切磋一番如何。”陆雁凌补充道:“他是五头领鲁延定,弓术全山寨最高。”石子潇闻言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正愁没人和我比试呢。”鲁延定闻言微笑,这小孩恐怕弓术极高。
随后陆雁凌又介绍了三头领杜骏,四头领史元达,六头领贾忠,七头领邱盛,八头领康平远,九头领项百山。其中杜骏武艺最强,史元达最擅长骑马作战,贾忠擅使大刀,邱盛擅舞长枪,康平远使狼牙棒,项百山使九节鞭。总之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石子潇不禁暗暗赞叹。
听完这些人的介绍,他问陆雁凌道:“那陆大哥你会什么呢?”
陆雁凌闻言哈哈大笑:“我既然是老大,当然什么都会了!”说罢众人也是一阵大笑。
虽说介绍完了,但石子潇还是有些茫然:“不知诸位大哥为何今日同时到此啊?”
陆雁凌指向他们所带的马匹道:“我们一共九人,可带来了十匹马,你说是为什么?”
石子潇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们想让我跟你们一起走?”
“不错,以后跟着我们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从此便是一家人,你可愿意?”陆雁凌虽然为人狂野,但这句话却说得十分真诚。
石子潇因为救命之恩对陆雁凌非常感激,这几日的相处早已将他当成长兄了。再说自己无父无母,家已经没有了。他怔怔的看着破旧的小木屋说道:“待我报完大仇,便随众位大哥上山!”
陆雁凌呵呵笑道:“这个你放心,大仇很快就给你报了!”
他将康平远,项百山带进木屋。指向那两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布袋说道:“二位贤弟先将这些家当带回山寨,我们过几日就回来。”
康平远,项百山领命而去。
两日后的上午,施家众人和刺史府官差都来到城东山下,寻找陆雁凌的踪迹。因为陆雁凌是悍匪,他们带的人手极多,黎运通和马公延也全都出动了。
“父亲,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众人正在寻找时,一处山崖上传来了施仲玮声嘶力竭的呼叫声。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处数十丈高的山崖上站着一帮人。为首的手脚被绑,正是施仲玮。在他一旁的是陆雁凌。后面约有八九人,都是骑的马。
这时马公延低声对钱鸿说道:“烦劳刺史拖先住贼人,在下立刻带人包抄。”钱鸿点头,马公延领命带人悄悄后移。
梁简在崖上骑着马,下方的情况他看的一清二楚,见状低腰在陆雁凌身旁耳语相告。
陆雁凌听罢将施仲玮往自己这边一拽,朗声喝道:“施员外,你若还想要儿子,就赶紧让他们别动!”
“别!别!”施德儒被这一吓,赶紧让钱鸿的人停步。马公延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
“哟,还挺听话嘛。”陆雁凌见他们不敢再动,面露冷笑。
“好汉,我们并无怨仇,只要你肯放了犬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施德儒心想先让儿子回来,后面就都好办了。
陆雁凌哈哈大笑,一脸狂妄道:“那你叫我一声爹,我就放了你儿子。毕竟自己孙子,可不能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