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儿
从那天抓现行后，顾衍开始对他们进行不定时突袭检查，好在他们都是些‘听话’的好孩子，至今顾衍没发现任何异常。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一切步入正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蒋以禾哭哭啼啼地从外面走进教室。问她，她一言不发，只是哭。
“干嘛呢？不就上个厕所吗？”林山灵看着她抹眼泪的样子，很是心疼，“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两兄弟围过来，叽叽喳喳在蒋以禾耳旁说话。
“就是，说吧说吧！”
“谁欺负你了，我们去找她算账。”
“敢欺负我们班的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让她们看看我们的厉害，我们可不是吃素的。”
“好。”蒋以禾抹开眼泪，一脸正气，“我们去找她们算账。”
“走。”
四个人满脸愤慨地走出教室。
“就是他们。”有人撑腰，蒋以禾说话也带有底气。
正在谈笑的几个女生停下，不怀好意地看着挑事的几人。
“你们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拿着袋薯片、一个又高又胖的女生站到人群最前面，塞一大把放到口中，含糊不清地问：“我说的，有意见吗？”说话时，她脸上的肥肉似乎抖了几抖。
额……这能一抵四吧！
周围的几个女生把她们围起来。
毫无疑问，打不过。
“当然……没有。”林山灵见风使舵，“你们继续，我们回班啊！。”
领头人怂了，跟随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三个人跟着林山灵灰溜溜的逃回班级。
关上门，几个人面面相觑。
史泰龙：“没劲儿，你怂什么？”
林山灵‘切’了一声：“你不也怂吗？”
“一群怂包。”坐在座位上的高晓月突然站起，开口道，“跟姐来，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算账。”
史泰龙和史泰祥上前，为她开道，蒋以禾跟在身后。
林山灵回头看了看睡觉的姜辰佑，心想要不要叫醒他，犹豫片刻后，她放弃这个念头，打扰别人睡觉可是大罪。
刚刚外面的女生进了教室，走廊上空无一人。
高晓月头伸进窗户，微微一笑，对窗户边的人说：“你好，同学。能帮我叫下你们班一个高高胖胖，喜欢吃薯片的女生吗？”
“哦，你说的是方邱吧？等下。”
“谢谢。”
“谁找我？”胖女生出来了，“又是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
“找你，当然是有事。”高晓月笑得更加灿烂，看上去却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把我们班的人弄哭了，这笔账怎么算？”
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神经病啊？”方邱翻个白眼，不理会她。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高晓月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反手把她按到墙上，作势要打上她的脸，“说话！”
也许是身上煞气太重，又或者方邱只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我没打她，就嘲讽了几句。”方邱快要吓哭，“谁知道她那么脆弱，说几句就哭了。”
“道歉！”高晓月态度强硬。
“对不起，我错了。”
高晓月松开她：“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不过就那样。知不知道祸从嘴出，管住自己的嘴，迈开腿。懂吗？”
一语双关。
回到班级后，高晓月坐在座位上继续看书，做题。脸色平静，仿佛刚刚把人按到墙上的不是她，刚才发生的事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这种事会经常发生。毕竟有人太闲，不嚼舌根子心里不舒服。”高晓月淡淡地开口，“还有，爱哭鬼，早点改变你那爱哭的习惯，不然以后有你哭的。”
“哦！好的。”蒋以禾愣愣的点头。
“好帅啊！”林山灵深深地被高晓月的魅力所折服，她凑过去，把下巴搁到桌上，傻兮兮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
“我拒绝。”
林山灵没脸没皮地说：“你拒绝也没用。”
“随你便。”高晓月恶趣味地拿书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轻笑道，“回去看书吧！傻白甜。”
而另一边的顾衍也正在遭遇大危机。
校长把零班的老师召集起来，开会、商讨。
地理老师：“六个人一个班，简直是笑话。其他班一个组都比这人多。我看还是让他们回自己班好。”
语文老师：“我可坚决不同意，明明是被放弃的学生，再回去，不是给班级添乱吗？”
英语老师：“其实他们的本质是好的，只是不太适合在这种教育环境下。”
政治老师：“我不太喜欢在这种氛围里上课，死气沉沉，完全提不起上课的兴致。”
各科老师争来争去，争不出一个好的结果。最后，话越说越过分。
宋朝听不下去了：“要不我们现在姜辰佑表态，愿意留的就留，不愿意的就走。这样总行了吧？”
“我看行。”
“这才像话。”
“我同意。”
……
老师们的意见出奇一致。
“顾老师，你觉得呢？”校长征求顾衍的意见。
在这样的情形下，顾衍能说不吗，只能苦笑着同意了。
结果是，除了宋朝和顾衍外，各科老师都不想继续留在零班。
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顾衍保持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踱步回了办公室。宋朝放心不下，悄悄在后面跟着他。
“哥们儿，振作啊振作！”
“我好的很，今天天气真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完了，开始说胡话了。
“醒醒，醒醒。”宋朝用力摇晃他，“活过来。”
“失败，当个老师真失败。就不应该选师范专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失败，失败……”顾衍嘴里喃喃道。
不太妙啊！宋朝摸着下巴，深思熟虑后，做了个决定。
零班的学生站在窗外注视着顾衍的一举一动。
“小顾怎么成这样了？上午还好好的。”
“失魂了吗？”史泰祥紧张地问。
“不会让我们逼疯了吧？”史泰龙夸张地捂住嘴。
“说什么鬼话？”宋朝猛推一下史泰龙的脑袋，“现在是你们班主任最脆弱的时候，快去安慰他。”
史泰龙揉揉脑袋：“痛……宋老师，我要告诉他你背着他诋毁他的人格。”
是那件事吗？宋朝回想起那时顾衍刚开始接手零班的时候，自己好像给他使过小绊子。
“我可没说过他欺负过我。”宋朝死不承认。
“不打自招。”史泰龙说，“竟然不承认。”
“我叫你们来是去安慰你们班主任，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
林山灵：“你为什么不去？”
“比起雪中送碳，我更喜欢伤口上撒盐。”宋朝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保证完成任务。”
几个人轻手轻脚走进办公室，顾衍在神游，丝毫未察觉有人站在前面挡住光线。
“老师，老师……”林山灵用气声说话，“你咋滴啦？”
“唉！”顾衍从梦境中回来，“我真差劲，不是个好老师。不配当你们的班主任。这个世界太可怕，我想回家。”
所有人不明所以，但隐约猜得到和自己、和零班有关。
“不。”林山灵义正言辞，“小顾，你是个好老师。在所有老师嫌弃我们时候，你依然没有放弃我们。”
史泰龙：“没有告状，没有请家长。”
史泰祥：“是你告诉我们要有责任，有担当。不能一昧地依靠父母。”
蒋以禾：“老师你是个温柔的人，浑身散发着温暖。”
高晓月：“虽然有时候犯二，但还不赖。勉勉强强吧！”
只有姜辰佑无动于衷。
林山灵不露声色地走过去，蹭了蹭他的胳膊，引发他的不满。
“说话……”
“你……是个好人。”
“你们，真是群小天使。”顾衍感动得快要落泪。
“老师，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坚强啊！”林山灵像大人一样语重心长地劝导她说。
“那我们一起努力，让那些人好好瞧瞧。”先前的悲伤一扫而空，此时的顾衍充满斗志。
各位，也一起加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