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警告，警告，生人勿近
回到家后，顾衍看见宋朝横躺在沙发上，腻腻歪歪地和顾衍的表妹——顾可打情骂俏。
“小可，表哥回来了。”宋朝把手机递给顾衍。
“嘿！笨蛋表哥。”
顾衍：“没大没小。”
顾可笑嘻嘻地问：“表哥，最近宋朝表现怎样？”
沙发上的宋朝挤眉弄眼，拼命朝他使眼色。
“还行。”
“没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吧！”
宋朝从沙发上跳起来，激动地朝他比划，做着口型说：“没有……”
顾衍略略挑眉：“那……”
宋朝扑通一声跪下，压低声音：“大哥，算我求你了。”
“那还是没有，有我在，他哪敢。”
一听这话，顾可开心了：“那就有劳表哥你多多盯着他了，就这样，拜拜。”
“等下。”宋朝作势要抢过手机。
“已经挂了。”顾衍把手机丢给他，“还有，少在我面前秀恩爱。”
“怎么？家访完了。”
“嗯！结束了。准确的说，除了姜辰佑。”
“为什么？”
“家里没人。访什么访。”
“我说你是不是傻。”宋朝说，“家访的目的是了解学生，又不是了解父母。人家没父母就不去？你脑子是秀逗了吧！”
“有道理。”顾衍恍然大悟，“这是个了解他的好机会。多谢提醒。”
为了找到姜辰佑家的具体地址，顾衍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他住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墙角爬满了青苔。墙体已经泛旧、产生丝微的裂缝。这儿环境虽然环境不太好，但却十分的凉爽。倒还能省下装空调的功夫。
顾衍没想到姜辰佑没在家，也摸不准他什么时候回家，索性蹲坐在门槛上等。等呀等！等呀等！等得也无聊。于是，他站起来扒着窗户向里面看。
“小子，干嘛呢？偷东西啊！”顾衍被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吓了一大跳。
回头一看，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背心和大裤衩的老大爷站在对面，拿着一把大蒲扇、怒气冲冲地指着顾衍。
“不不不，我不是小偷。”顾衍连忙解释，“我是姜辰佑的班主任，是来家访的。”
“班主任啊！现在的班主任都这么年轻啦！”老大爷乐呵呵地摇着蒲扇说，“我还以为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喽！年轻人，不错嘛！”
“您过奖了，我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
“呵呵呵。”老大爷接着说，“辰佑那小子可能要很晚回来，要不进屋，咱俩唠会儿嗑？”
“行！”顾衍很爽快地进了屋。
在和老大爷的交谈中，顾衍了解了一些姜辰佑的情况。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只剩下他和爷爷相依为命。两年前，爷爷也因为心脏病去世，现在家里只剩下他孑然一身。
“这孩子，也是命苦。小小年纪本应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却要受这么多的的苦。”老大爷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叹口气，“早些年，老姜没去世的时候，我和他经常喝些小酒，那孩子就给我们倒酒，端花生米，笑得开心得很。自从老姜去世后，那孩子也就不怎么笑了。”
“毕竟一个人孤零零的。”
“他也累啊！不光要学习，还要打工照顾自己。”老大爷一脸骄傲地拍着他的肩膀，“不是我吹，像他这个年纪的，有几个比得上他。你看他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是吧？有责任有担当对吧？能吃苦耐劳没错吧？这么优秀的人哪里去找？我跟你讲，这样的小伙子百年，啊不……千年难得一遇。”
两人谈了许多许多……
“差不多该回来了。”老大爷估摸着时间到了。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说曹操，曹操到。”老大爷起身，打开门，“小子，回来啦！”
姜辰佑：“周爷爷。”
“吃饭没？上我这儿吃点，我把菜热热。”
“吃了。”姜辰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又喝酒了？”
“老毛病，改不了。一天不喝酒就浑身难受。”周爷爷抓住顾衍的胳膊，“对了，你家来客人了，你的班主任。”
姜辰佑看上去十分惊讶：班主任怎么在这儿。
“我说过，周末我会家访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请老师进屋。”周爷爷忍不住道：“这傻小子。”
姜辰佑缓过神：“顾老师，请进。”
姜辰佑推门，打开灯。
“老师，麻烦你等会儿，我先去洗个澡。”
“你忙你的！我不着急。”
顾衍环顾四周，房子已经十分陈旧，墙壁微微发黄、一块一块的红漆从木窗上脱落、家具全都是好多年前的款式……这些都彰显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虽然整体面积很小，但厨房浴室该有的的应有尽有，一个人住倒也绰绰有余。
不得不佩服姜辰佑的自理能力，整个房间被他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这让顾衍自愧不如，想当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几乎什么都不会。后来上大学后才慢慢学习生活技能。
浴室门开了，姜辰佑从浴室走出来。
“老师，你吃饭了吗？”
“还没。”这么一说，刚刚光顾着和老爷子唠嗑，连吃饭都忘记了，顾衍忍不住拍了拍头。
“不嫌弃的话，在我这里吃吧！”
“不嫌弃。”顾衍很爽快地答应了。
姜辰佑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半蹲着打开冰箱，从下面取出冻肉，再从上面取出新鲜的蔬菜和鸡蛋。
“我帮你。”顾衍平时经常做饭，打下手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用麻烦了。”礼貌而又生疏的拒绝。
“那……好吧！”
淘米、煮饭、洗菜、切菜……动作一气呵成，显然长期的独居生活让他对这些事早已经习以为常。
被拒绝的顾衍无所事事，开始有事没事的找话题。
“你觉得零班怎么样？”
“还行。”
“会不会有失落感？”
“不会，对我来说，无论在哪个班都无所谓。”
“感觉同学们怎么样？”
“没感觉，没什么交集。”姜辰佑平静的说。
“还是要和同学多交流、和老师多沟通。”顾衍语重心长地劝导。
姜辰佑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淡淡吐出一个字：“嗯。”
姜辰佑手脚很麻利，不久，菜就端上桌。虽然样式简单，但看上去却让人很有食欲。
“好吃！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厉害。”顾衍尝了一口青椒肉丝后，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顾衍本意是想借夸奖饭菜拉开话题和姜辰佑好好谈一谈，可对面的男孩只顾着吃饭，完全不想搭话。他也只好作罢。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吃了一顿尴尬的晚餐。
饭后，在姜辰佑再次拒绝他要帮忙收拾碗筷的好意后，顾衍再也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于是他胡乱编造一个理由，借口离开了。
对于姜辰佑这样的孩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对所有人都保持一种疏远的态度，与他人没有过多的交流。不愿意麻烦别人，所以拒绝所有人的帮助。。
顾衍深知这种性格在短时间内无法改变，只能多给予他关心，制造与他人交流的机会，才能慢慢地产生潜移默化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