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米莉,世界著名演员沈殿的掌上明珠,本应衣食无忧,万千呵护宠爱傍身,只可惜刚上高一,她父亲就在一场拍戏事故中身亡。米莉一下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米莉的母亲,张小花,经历了丧夫之痛,从一名贤良淑德的良家妇女变成了花枝招展,借酒浇愁,夜不归宿的魅力寡妇。
旧阳城的夜晚,黑得怕人,路旁的酒吧闪烁着陈旧的霓虹灯,灯泡接触不良,间歇性地闪着,像老城夜空的闪电。张小花推开酒吧的门,一个踉跄跨到了马路上,后面一个长相英俊的小伙儿连忙拉住张小花,这时一辆奔驰飞奔而过,车主还骂骂咧咧扔了两句脏话。
车开走后,小伙儿还是拉着张小花不放,身子故意往前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夜寻欢的小情侣。
“小军,你怎么还在这儿?”张小花扭捏着身子,嘴里含糊地说。
“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放心,我送你回去吧。”那个叫小军的小伙意图不轨地说道。
张小花嘴唇轻抿露出坏笑,点头答应了。
“啪嗒”一声,张小花拧开锁,小军顺手把门推开,然后眼睛快速地把房子内部扫视了一通,心里暗想:这老女人在这街上可是混出了名的,今天一看过然名不虚传。家里的新款自动按摩皮沙发,挂着蕾丝毯的贵妃椅,亮晶晶的华丽吊灯……嗯,都是金钱的味道。
有一个房间的房门半掩着,门上挂着一个玫瑰满天星干花篮,还有一只蓝精灵。门缝里透出些许昏暗的灯光和少女的香气,沈米莉正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刻苦努力地学习,桌上的日历本距离目标日期还剩七天,那是她参加高考的日子。
摊开的数学书还是崭新的,一点儿笔画过的痕迹都没有,公式简单,为什么模拟卷上的题一道也做不起啊。米莉下了晚自习回来一直在看书做题,书一看就懂,题一概不会,挣扎了接近一个小时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妈妈回来的动静把米莉从疲惫的睡梦中拉将了回来。
“妈,你回来了?”米莉揉着惺忪的睡眼,向屋外说道。
“嗯,你妈妈喝醉了,我把她送回来了。”小军在客厅听见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有些惊讶,然后快速地回答道。
“又喝醉了?!”米莉气冲冲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直愣愣地盯着张小花,满腔怒火地说:“张小花,你别太过分!你看看这两年你都干了些什么,真是丢人。”米莉举起纤细的手,差点直接一巴掌抡在张小花的脸上。
小军看着眼前的这个花季少女,简直惊为天人,饱满圆润的脸颊白皙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头发乌黑亮丽随意披散在胸前和肩膀上,一双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小军比米莉大不了多少,并不是天生就爱老女人,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定在米莉的身上,仿佛被勾了魂儿。
米莉怒火难消,小军连忙劝道:“小妹妹,她毕竟是你妈妈,你们母女俩可不能闹别扭。”
“小妹妹,谁是你小妹妹,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白脸,你们这种赶着往上扑的人,跟这个臭女人没什么两样。”沈米莉生起气来连自己亲妈都骂,怎么可能给小军面子。
张小花听见吵闹声,还有那些骂骂咧咧的话,心里早就猜到是米莉在作妖,毫不客气地教训她道:“你个死丫头,连妈都骂,你良心被狗吃了?”
“你良心才被狗吃了,这两年你做过一顿饭给我吃吗?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关心过我的学习和志愿吗?”米莉说完,脸上挂了两串儿泪珠。
“我为什么要关心,与我有关系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无关;同样,我做什么也与你无关。”
米莉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被张小花一说,心里一下绷不住,大哭起来。张小花搂着小军径直上楼,回了卧室。
米莉返回房间,趴在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她终于平静下来,又听见楼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张小花跟小军似乎有些热烈。米莉最讨厌这种声音,简直像魔鬼在揉拧着她的脑花,让她备受煎熬。
“小斌,我受不了了。”米莉蒙在被窝里,向电话那头的人倾诉。
“你妈又带小男友回家啦?”小斌轻车熟路地问到。
“嗯,我想出去透透气,真是太气人了,呜……呜呜……”
“好吧,那你十分钟以后出来,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小斌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说。小斌的话像一阵暖流流进了米莉的心里,小时候的玩伴成了她这两年避风的港湾。
小莉挂断电话,上了个厕所,披上一件风衣出了门。小斌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笑着对她说:“我就知道你会提前出来,从小就不听话。”小斌的话语里满是经年累月的宠溺。
“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米莉脸上既愤怒又委屈。
“好,我带你去兜兜风,上车。”
小斌自信地跨到车座上,米莉坐在后座上,双手抱着小斌结实的腰腹。阳城夏天的夜晚,晚风凉飕飕的,很是惬意。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也没有店铺开着,行道树的香气,路灯的光晕,与弥漫的黑暗混合成了一幅暗夜迷人的画卷。米莉的脖颈抹了淡淡的幽兰花香水,与这美妙的夜融为一体,她非常喜欢这样的夜晚,因为它能给人无尽而悠长的宁静。
“小斌,你想好要去的学校了吗?”
“还没,你呢?”
“我想上北城戏剧学院。”
“是因为伯父吗?”
“对,我想成为像父亲一样优秀的演员,想让我妈从她那荒唐的梦境中解脱出来。”米莉胸有成竹地说着,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包子,馒头,豆浆,煎饼,营养早点啰……包子,馒头……”迎面开来一辆三轮车,车头的大喇叭重复着录好的这一句话。
“哇,又碰到这个卖包子的伯伯了,肚子好饿啊,”米莉愉快地说,“小斌,我请你吃包子,算是你陪我的报酬。”
小斌停下车,笑着点头。
两人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坐在河滨公园的长椅上,吹着风,吃着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