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一高高三三班的课堂上,秃头的英语老师正在讲台上评讲昨晚的家庭作业,“这篇阅读难度不大,第一题属于细节理解题,从文中第一段最后一句话可以找到答案。答案选A,选对的同学请举手。”
讲台下的学生睡觉的睡觉,讲话的讲话,吃东西的吃东西,根本没有人理会老师的话。米莉坐在第三排,因为临考,最近上课都非常认真,听到老师问,米莉举起了自己的手,心想:这道题确实比较简单,蒙都蒙对了。但其他同学完全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米莉看了非常生气,站起来吼道:“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能安静点吗?老师还在上课,你们这么吵闹干扰课堂,像什么话!”
座位上的学生一下安静下来,但没过十分钟,他们又开始吵吵闹闹,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米莉的坏话。米莉知道这群人怎么说都不会听的,只好作罢,竖起耳朵费劲儿地听着老师的讲解,双手不停地抓挠头发。
上晚自习的时候,白天扰乱课堂的同学变本加厉,还公然辱骂米莉是没了爸的小婊子,落水的母鸡,作业本在教室里飞来飞去。米莉忍无可忍,一气之下背着书包跑出教室。与其在乌烟瘴气的教室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复习。米莉打开卧室的台灯,好不容易平静自己的内心,专心投入复习。
小斌在隔壁班上晚自习,下了课马上跑到米莉的教室找她,他知道米莉白天受了气,一直在担心她。坐在门口的同学告诉他米莉早就回家了,还说她心情很不好。
米莉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门外传来一声扭动钥匙的声音,她压根儿没听见。平时妈妈都叫她回家就把门反锁好,但她想着老妈很晚才会回来,说不定自己已经睡了,就没有反锁。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没有开灯,脚上穿着一双轻便的运动鞋,基本不会发出声响。那男子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走着,径直朝向米莉的房间。光滑的地板砖,柔软的鞋底,怪异的走姿,可是米莉的房间里铺了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属地毯,踩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男子走到米莉卧室门口时,台灯的灯光透出来照在他的脸上,是小军,昨晚那个人。他的脚踏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但米莉的背影没有任何晃动,手中的笔还在不停地写着。小军心想:这姑娘沉迷学习怕是学傻了,这都听不见!
米莉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她不敢动,家里竟然进了歹徒,难道她就要香消玉殒,在最美好的年纪遭此厄运。怎么办,怎么办?米莉的心咚咚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只是劫财,好说;可如果他的目标是自己呢,手机还在包里,无法求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被玷污,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米莉捏紧手中的笔,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小军往前走了两步,突然一下扑到米莉的身上,双手把米莉紧紧地抱住,在她耳边急切地说:“你别怕,哥哥不会伤害你,你一个人在家多寂寞啊,我来陪你。”米莉十分不情愿,惊恐地想要摆脱束缚,一边厌恶地说:“谁要你陪?!”
“别这样嘛,昨晚我一见你就爱上你了,今天我一直在想你,脑子里装的全都是你!”小军不停地凑近米莉说话,闻着她耳后淡淡的香气,用鼻子碰着她柔嫩白皙的脸蛋儿。
米莉的手动弹不得,手里的笔根本起不了作用。两人僵持着,小军不停地触碰米莉的身体。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这时,书包里的电话响起,小军被电话铃打断,停下对米莉的侵犯。
“谁给你打电话,破坏我们的好事!不管他,我们继续。”小军一副忘我陶醉的表情,看了都让人觉得恶心。
“米莉,米莉,你在家吗?”
窗前一个晃动的人影,传来呼喊米莉的声音。是小斌,他手里拿着一个梯子,爬到了窗台前,从打开的窗子钻了进来。
小军立马慌了神,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小子。他放开米莉,想要把小斌推下去,米莉马上拿起笔刺向小军的屁股,小军疼得从桌上摔了下来。眼看情况不妙,偷腥未成,只得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地逃走。
小斌跑出来追,米莉拉住他的衣袖,让他别去。米莉仍然后怕,把头埋进小斌的臂弯,伤心地哭起来,边哭边说:“小斌,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保不住我的清白了!呜呜……”
小斌叫来锁匠,让他把门的锁换了,自己留了一把钥匙,其余的都给了米莉。米莉心情平复以后就让小斌回去了,自己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谢天谢地,还好有个救星出现,都怪张小花,带些不清不楚的人回来,还给别人钥匙,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没一会儿,米莉躺在床上睡着了,还打起呼噜来。门外的张小花又喝得醉醺醺的,带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帮张小花掏出钥匙,门却打不开,任凭两人怎么敲门,屋里都没人回应。两人喊累了,直接倒在门口呼呼大睡。
第二天早上,米莉出门,一不留神儿踩在两个人身上,吓一大跳。
“张小花,你干什么!昨晚你女儿差点就没了,你还在这儿鬼混,丢人!”
“你踩我干什么,什么有了没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求求你正常点吧,我真的宁愿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你的那个小军,昨天跑到家里来,差点……哼,你真的太过分了!”米莉说完,眼里噙着泪跑掉了。
张小花愣在那儿反应了两秒,表情有些凝重,严肃地对身边的男人说:“滚,老娘不需要你陪!”
那男人觉得莫名其妙,一脸茫然地被关在门外。
后来,张小花都是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回家,更多的是一个人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