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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保护的世界

小的时候还没有上学之前,就只受一些邻居的嘲笑,但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去在意过,而是每一天都是嘻嘻哈哈的过日子,因为当时我的奶奶还在,她一直都会在保护我,每一次在我被欺负,或许被我爸妈打的时候,我只要大声喊“奶奶救我”,四个字,她就会出现了,是真的会立马出现在我面前,然后直接挡在我面前,不让他们欺负我,现在回想起,感觉是挺神奇的,不过这种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晚了,这个世界上哪会有什么神奇,只不过是有人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一直默默的保护着你,一刻都不曾离开,才会在你需要的第一时间出现。不过那时候的我是有那么一刻觉得世界是很美好的,因为有着奶奶保护,眼里的那个美好的世界并没有被任何人破坏。我小时候真的特别的爱笑,每天笑容都是离不开脸的,所以基本会时常逗奶奶笑,就是别人口中的“开心果”。

但其实自己偶尔也会有点自卑,只是在被保护的时候自卑感没有很强。最记得的是,在小时候不仅邻居喜欢拿我来开玩笑,我家人也很喜欢这样子。当时我爸就是特别喜欢的说我是捡来的,经常拿我的身世逗我,可能在他们眼里这些都只是一个玩笑,但是在我这里并不是,在我这是加深我的伤疤。当时我奶奶有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就是每一次我爸拿我的事情来开玩笑的时候,我都是特别的不开心的,在旁边站着默默的不敢说话,奶奶为了逗我开心,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说:“不要理你爸爸,你才不是捡来的,你爸爸才是奶奶在番薯田里捡来的。”奶奶每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爸都是在我旁边的,然后我爸就会停止他口中的玩笑,当时的我也还特别小,我就很天真的认为奶奶说的都是实话,就会反问奶奶:“奶奶,你是怎么发现爸爸在番薯田那里的?”。奶奶依旧会很耐心的回到我的问题:“奶奶是想去田里干活,然后听到你爸爸在哭,看着可怜,就顺手把他抱回来养了。”,当时听完奶奶的这些话,心里真的很受安慰,所以小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难受”,因为我的身后一直都有着一个人在努力的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点委屈。

然后慢慢的开始懂事了,我才明白其实我爸爸就是奶奶亲生的,只是奶奶不想让我产生一种心里伤害,才会一直说我爸爸是被她捡来的,之后每一次我爸爸拿这些事情跟我开玩笑,我都会拿奶奶的话去反驳我爸爸的。那时的我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反驳嘲笑我的人,一切的勇气都是来源我奶奶给我的。

奶奶还在的时候,我真的被她保护的很好,每一天都是乐融融的。在那个年代家里要是不富裕的话,真的会经常吃不饱的,然后奶奶会偷偷的给我留吃的,偶尔还会给我零花钱,让我去买点零食吃。印象中最记得的一次,就是有天晚饭家里买了鸡爪回来,平时很少会买这些回来煮饭吃,基本都是吃自家种的青菜,因为那个时候的鸡爪卖的也不便宜,所以平时就很少会有鸡爪吃,那种鸡爪是经过炸制过,但是吃起来的口感又不是脆的,是特别软的,买回来跟菜椒一起炒,然后把菜汁拌在米饭里,再配着鸡爪吃,在那个年代里真的觉得超级好吃,当时我是连续吃了两碗米饭了,其实已经很饱的了,但是在那时的年代里,吃饭的时候碗里是不会出现剩饭的就连米粒也不会出现,记得当时是因为碗里有几颗米粒,我筷子夹不起来,就干脆把它舔起来吃,那个画面刚好就被我奶奶看到了,她连忙跑过来说:“你舔碗干什么,是不是没吃饱?没吃饱你告诉奶奶嘛,奶奶那边还有。”,奶奶的话刚说完,然后我还没来得及接话,奶奶就拿着我的碗去她屋里又给我盛了一碗饭,还给我夹了挺多菜的,我看着奶奶走过来,然后把那碗饭给我的时候,我接在手里,我当时是真的愣了一下,因为我是真的饱了,但是那个时候看到奶奶一脸心疼我的表情时,我又没敢说,我吃不下了,因为碗里面有米粒我夹不起我才舔的…。加上手中的碗是我刚刚舔过的,我又不好意思说叫奶奶吃了它。奶奶把碗递过来时说:“呐,给你盛好了,吃不饱再过来找奶奶要,不要老是舔碗,小狗才会舔碗的,知道没?”。我一脸看着奶奶回答:“好,知道啦,下次不舔碗了…。”,这时心里是真的在一直默念下次就算打死也不会舔碗了…,奶奶进屋里的时候,我眼睁睁的一直盯着我手里的饭菜看,摸了摸肚子,又不能浪费,最后还是把它吃完了,就是被撑的有点难受。但是现在想想还是挺幸福哒,这个画面在我的印象中挺深刻的,在我奶奶走了之后,每一次吃鸡爪炒花椒这道菜,我脑里都会冒出那个画面,虽然当时的情况是被撑到吃不下了,才会想着说以后打死也不会舔了,但是现在有时候如果我在吃这道菜时,旁边没有人在的时候,我依旧还是会去舔,因为心里特别的怀念,也特别特别的想我奶奶,真的特别的想。接着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她也会经常带我过去我亲生父母那边走动,她可能也看得出,我平时也会想他们吧。我的亲生父母跟我养父母这边的关系就是一个亲戚关系,我的奶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的姐姐,奶奶还在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也不算很好的,但是至少会有联系,奶奶走了之后,我们之间就是基本都不会联系了。

很多人都跟我说,我很幸运,被抛弃了还能看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模样,但是其实这种连着关系的感觉,你被夹在中间,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真正经历的人,跟没经历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感觉我就是一个夹心饼干,我的名字就是在时刻提醒我,我的名字是我奶奶取的,听说一开始我爷爷不想给我名字,想直接叫我“捡妹”,但是我妈妈想给我取“丽珍”,“丽福”或者“丽富”。可是我奶奶并不喜欢这些名字,就取了一个是两个家庭联合起来的名字,意思就是名字的第一个字是我亲生父母那边的小孩名字的第一个字开头,然后第二字是我养父母这边的小孩最后一个字结尾,所以就这样子的就被夹在中间了。那时候的农村人给小孩取名字,都比较讲究要么名字的第一个字要一样,要么是后面的那个字要一样,当然是除了姓之外。

但是在小时候的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名字的概念,因为一个特殊的身份,所以我从小也是比较敏感的,会一直去观察一些事情,我的名字也不例外,我是一直都在想,为什么我会叫这个名字,当我知道我亲生父母那边小孩的名字时,我是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个含义了,所以小的时候我是很抗拒这个名字,我每次都说想要改名字,不想要这个名字,哪怕是什么“小花”,“小草”都行,但是当时并没有人会理会我这个抗拒,记得那时我还因为过这个名字跟奶奶闹过脾气,最后奶奶还是没答应帮我改,可能大人们都认为我只是在无理取闹,闹闹而已,过了就没事,可是小时候我心里并不只是小孩子气闹闹,而是真的很抗拒。

回想起,在我小的时候,因为我的身世跟我父母的脾气,所以我在我小时候是没有朋友的,大家都嫌弃我,也害怕我爸妈,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世时,他们会经常过来找我玩耍,但是当时,我妈好像不喜欢他们跟我玩,在骂我的时候会连他们一起骂,久而久之他们就再也不会过来找我玩了,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玩,也经常黏着我奶奶,她走到哪,我就基本就跟到哪,还记得奶奶会经常给我讲故事,讲她以前的那些故事,有吓人的鬼故事,也有温馨一面的故事。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故事就是中秋节的一个故事,每到中秋节的时候,不仅会有很多吃的,晚上我们还会大家聚在一起,坐在桌子前,赏着月亮,聊着天。在那个年代因为家里比较穷,所以吃的也没有买多少,大人们为了防止小孩子在还没开始赏月就把好吃的吃完,就骗小孩说:“在还没赏完月之前,你们都不能偷吃,要是哪一个小朋友偷吃了,半夜月亮就会在等你睡着了,就去你房间里把你的耳朵给割掉。”,当时大家都还小,就信以为是真的,所以大家都会乖乖的守在桌子前面看着食品上插着香烟,都在期待的那个香烟能烧的快一点,因为香烟烧完了,我们就可以开吃了。

那个时候大部分的小孩注意力好像都是在吃的上面,而我的注意力全部都是在月亮上了,小时候的视力真的特别的好,因为奶奶在我旁边保护我的时候,我压根就不会流眼泪,就是她走了,我每一天都会觉得很难熬,眼泪基本每一天都在掉,随着时间越来越长,眼睛受不了了,才导致视觉越来越差,现在只要一掉眼泪,眼睛就特别难受,也会很痛。是真的特别怀念那个时候的视力,那时的我盯着远方的又圆又大的月亮看,是能看到月亮上面好像有颗像树一样的植物,而且看到那个树的图案是特别的清晰,现在看月亮,先别说能不能看到里面的图案了,就连想看清它是圆形的,还是弯形的都有点困难。那时我就特别的好奇,然后就会跑到奶奶的面前,坐在奶奶的腿上,然后试问着:“奶奶,你看月亮好大好圆吖,但是为什么月亮上会有一颗像树的植物印在上面呢?”,奶奶她并没有觉得我很烦,也没有想要敷衍我,而很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奶奶:“奶奶今天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叭,就是关于中秋节的故事。”,当时我听到还是特别的开心的,鼓着掌连忙说着:“好呀,好呀。”,奶奶当时是边说,边把我抱到她大腿上面坐着的,然后另外每一只手会搂着我,那个画面是真特别的宠溺我的一个画面,然后看着月亮认真的讲了起来了,说:“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上面那颗树是一个橘子树,橘子树上有结满果实,那边就是类似于一个小镇,然后橘子树下就有很多老百姓在卖东西,卖好吃的跟漂亮的衣服,什么都有着来卖,旁边还有很多小朋友在欢乐,特别的热闹。”,好奇的我中途打断了奶奶的话:“那那些小朋友们他们会有烦恼嘛?”,奶奶就接着说:“不会,因为那边的小朋友有嫦娥在保护着他们,所以他们生活都会很开心的。”,我:“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奶奶为什么月亮会跟着我们走路,好像我走到哪,它就跟我走到哪了?”,奶奶看着我一脸天真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就接着回答:“因为月亮在保护我们呀,我们这边没有路灯,都是泥路,它怕我们看不到路,会摔跤,所以它就跟着我们,给我们照路呢,这样子我们走夜路,就不会摔跤了。”,跟奶奶的这些话,即使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来年了,我依旧还是会记得特别的清楚,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奶奶走了之后,我每年还有一点点想要过节的欲望就是过中秋节了,每一年的中秋节,我都会很早就上楼顶上望着天空,等着月亮出来,月亮出来之后我就会看着它发呆的,然后奶奶跟我讲故事的那个画面我就能感觉得到它会浮现出来,那个感觉,就仿佛奶奶从未离开过我,但是那样子的感觉,我真的只有中秋节的时候才会感觉到。

记得奶奶之前也跟我说过就是:“当你在晚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看过去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就是你最亲密的人在跟你招手。”,小时候家里的天空,只要不是雨天,每天晚上抬头看上去,真的是满天繁星,那个画面是真的特别的美,就算心情再不好,你只要一抬头,看到满天的星星,还有一些参与的飞机,它就是小到跟星星差不多一样大小,然后它的灯光会在闪的,这个画面真的会在那一瞬间就治愈你的心情了。只是现在随着社会越来越发达,汽车越来越多,排出来的二氧化碳都已经完全污染到环境了,已经完全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种自然性的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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