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十一点，青筱就下楼先吃早饭，发现汪扬居然早坐在约定的角落，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加上那文质彬彬的眼镜，像极了普通白领上班族。
青筱没急着上前，解决完早饭才过来打招呼。
“那么早？”汪扬抬头看眼青筱，没其他表情，马上又转回注意到笔记本上。
“睡不着了，嘿嘿，你干啥呢？”共事几天，青筱自觉也算与汪扬有所熟络，稍微在他面前展现出点本来性格。
汪扬一只手不停，一只手提起旁边的咖啡轻抿一口：“这不得和当地公安联系，取得搜查调查权吗，还要和第二医院联系，提前告知他们。”
“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微服私访’啊？”青筱诧异，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有上报上级、一步步展开调查的意识。
似乎联系的差不多了，汪扬手上不再敲击，转而看向青筱：“如果还是普通市民，就算不正当取证也没人说什么，但是我们身为公职人员知法犯法，越权行事……潜龙也不可能安安稳稳成立五年。”
想不到小小的事情能牵扯到潜龙的存亡，青筱张张口，只觉得汪扬有些小题大做，说不出话。
二人闲聊一阵，等来白月，又一起解决午餐，才正式开始吸血鬼复活一事的调查。
经历昨晚一事，也许是因为有求于青筱，即使手握青筱包庇模组拥有者的证据，白月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帮他打饭，还替青筱拉开椅子、送来饮料。
看得汪扬眼皮一跳，一会看看青筱，一会看看白月，一脸怀疑之色。
“看什么看！我这是关爱新来的同事！”白月叉腰呵斥。
“咳咳……”正喝水的青筱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得直咳嗽。
汪扬看向窗外，目不斜视，满脸写着不相信三字。
……
到达第二医院，人手不够、时间又急，三人兵分三路，约定晚上交换情报。
青筱首先去询问那日的保洁阿姨。
恰好保洁阿姨打扫完厕所，青筱掏出临时准备的警官证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了解一下九月十七日晚上你做了些什么？”
面对个小年轻手持警官证走来，保洁阿姨当是吓了一跳，多看了几眼青筱和证件上的照片，搓搓手小心翼翼道：“那个……警察？我没犯什么事吧？”
阿姨普通话参杂着当地方言，青筱差点没听懂，反应半天才道：“我们怀疑当天晚上有窃贼进入医院，所以找您了解下情况，您不用担心。”
见状，保洁阿姨松口气，抬眼思索，似乎在回忆当天晚上自己做了些什么。
那天距如今也有不少时日了。
“我没干什么，就是正常打扫，正常下班回家……”保洁阿姨确定道。
“那你是几点下班的？”青筱准备徐徐图之。
“正常时间，八点。”似乎怕青筱不相信，阿姨又解释道：“医院厕所如果不打扫好更脏更乱，所以我们一般分两班，早上和晚上，早上是五点到十二点，晚上是十二点到八点，我是晚班，也算是照顾我们这些老年人。”
八点……发现血浆袋的时间是九点半……吸血鬼是在这一个半小时潜入的？
青筱又问：“那你离开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就是鬼鬼祟祟、贼眉鼠眼那种？”
“可疑的人？”阿姨锁着眉头，似乎又陷入回忆，“没有。”
青筱叹口气，出师不利呀。
“没有那种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人，但倒是有个人很奇怪。”保洁阿姨接着说道。
说话别大喘气呀！青筱心中狂吼，表面不动声色询问：“怎么个奇怪法？”
“他短发平头穿着一身黑，应该是个男人，面对着女厕所旁边的墙壁抽烟……你也知道这里是禁止吸烟的，我就喝了他一句，他没理我，连头也没回……我赶着下班也懒得管，路过前台把这事告诉了梁医生，让他去赶走那个男人，别把我辛辛苦苦扫完的地弄脏，到时候还要扣我钱……”
眼看着保洁阿姨要把话题带歪，青筱赶紧打断：“梁医生？哪个梁医生？”
保洁阿姨转头指指不远处的办公室：“诺，那个办公室的梁沉文梁医生。”
又多问几句，再问不出别的消息，青筱告别保洁阿姨，走向办公室。
那个面对女厕所墙壁抽烟的黑衣男子是谁？如果梁沉文有去劝阻，可能会留意到黑衣男子的相貌。
推开办公室门，里面有四张桌子四个工位，恍然间青筱还以为回到学校进了老师办公室，心生怯意。
有两个位置空着……
青筱面对两个白衣大夫投来的目光，微微提高音量：“你们谁是梁沉文梁医生？”
左侧角落戴眼镜，面色些许泛白，削瘦又不失帅气的男子举起手。
呼——还好，在。
若是个正在值班的医生，面对如此多病人，他恐怕没时间接受自己的调查。
“警察。”青筱拿出警官证随手一晃，马上收回。
虽然这警官证不能算假，但是在知识分子面前拿出来，还是怕被识破。
听见警察一词，梁沉文脸色没什么变化，眼中有些了然，直接请青筱坐下，不怕同事听见。
“你在九月十七日晚上八点左右，有没有看见个黑衣服的人在女厕所门口抽烟？”青筱开门见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