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沉文短暂思索，很快给出答案：“确实有这么个人。”
青筱被他干哑低沉的嗓音吓了一跳，这声音不符合梁沉文白白净净的脸庞呀：“你感冒了？”
梁沉文一愣，没想到警察会突然问这个，点点头：“有几天了。”
青筱了然，示意梁沉文接着讲黑衣男子的事。
“保洁说那人在抽烟，我就去劝阻他。那个男人比我高不少，应该有一米八。我只拍得到他背，让他别在这抽烟，要抽出去抽，影响不好。”
说到关键处，梁沉文咳嗽几声：“咳咳……他转过来，我记得长得挺好看，鼻梁很高，嘴唇泛白，脸型瘦长，对了！他的眼睛！”
“眼睛？”青筱适时问道。
“他的眼睛可能是戴了美瞳还是什么，有点发红，我当时被这个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一想，应该是哪个病人的家属……你也知道，要是家里人得了重病，很多家属都是这样，咳咳……都是眼睛发红嘴唇泛白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我那时这么一想，以为他是病人家属，就劝他放宽心，要相信医院、相信亲人，最后让他别在这里抽烟。”
“那他什么反应？”青筱又感觉话题拉偏，补充一句拉回主线。
梁沉文又清几口嗓子：“他没说话，就是多看了我几眼，然后走了。不过他那眼睛眼神真的吓人，就好像……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吃？！莫非那个黑衣人就是吸血鬼？想吸血了？
“你有看到他往哪走吗？”
“好像是……好像是下楼了。”梁沉文不确定道。
眼看问不出其他消息，青筱道了声谢，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熙熙攘攘的过道，保洁阿姨已经不知哪去，青筱三步并两步来到女厕所门口旁的墙壁处，模仿那个黑衣人的姿态——虽然他的身高不及黑衣人肩膀。
就算是吸血鬼……如果是因为模组而变的，应该清楚这是无烟区，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抽烟？这个举动使他暴露在公众视野下，对潜龙调查的几人来说，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没有头绪，青筱去找调看监控的白月。
……
监控室只有白月一个人，当晚的监控在白月面前几倍速播放，专心之下，她连青筱进来都没注意。
“嗯……看得怎么样了？”青筱轻声提醒道。
白月按下暂停键，转头边不掩困意地打个哈欠，边扑棱着大眼睛：“怎么？有发现了，还有空来看我？”
青筱闻言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调查结果。
“黑衣男人……”白月黛眉微皱，调出八点左右的一段监控，“我刚刚也注意到这个男人了，可是他只在八点出头一段时间站在女厕门口一段时间，后面再没有出现过了。”
看向监控，如梁沉文所说，是个高个子的黑衣人，先是对着墙壁抽烟，梁沉文过来以后，两人说了几句话，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因为二院监控摄像头不是什么高端货，黑衣男子又没有抬头，没拍清他的相貌，唯一可以看出来的，只是他面色苍白不已。
“没其他角度的监控吗？”青筱想看看这个黑衣男到底往哪走了。
白月叹口气，嘟起嘴：“二院是老医院了，监控设备一直没换过，坏的坏破的破，你看这个监控，角度只能拍到一半女厕所门口，我现在就怀疑所谓的吸血鬼是从另一半的监控盲区进入的。”
青筱早就注意到监控角度不行，闻言也是满脸失望，没有办法。
“你说，吸血鬼是男是女？”白月眼珠一转，突然发问。
“啊？”青筱微愣，旋即豁然开朗。
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关注吸血鬼的性别，这时才想起第一次发现的血浆袋是在女厕所！
虽然女厕所隔间比男厕所多，但是女人上厕所不论大小都是要用到隔间的，所以在人多的地方常常发生隔间不够用的情况，所以看似隔间更多其实更容易被发现！
那么吸血鬼为什么不选择更加隐蔽的男厕所？
因为她是女的？
青筱不敢肯定。
白月见他陷入思考，自顾自继续查看监控。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筱手机响起。
接起，是汪扬，语气很急。
“喂，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我调查了附近的宠物失血案和乞丐失踪案，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刚刚想来医院和你汇合，发现居然被人跟踪了！”
“作为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我只能假装没发现，好不容易才袭击控制住了跟踪者，他……他的状态很奇怪。”
“他有吸血鬼的各种特征，獠牙、苍白、吸血，但是他不畏大蒜、十字架、阳光，同时他也没有吸血鬼飞行、巨力、血魔法的能力！”
“具体的我们两个人汇合之后再细说。”
紧接着，汪扬报出一个地址。
挂了电话，青筱和白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凝重。
汪扬自称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只提到青筱，没提白月？
汪扬所说和事实完全不符……
答案呼之欲出。
时不我待，两人往汪扬报出的地址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