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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铁血团遭际起变故 路小天毒誓用心机

“师父!”

路小天用陌生的眼光看了一眼欧阳休。他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超出了他的想象。

洪五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

欧阳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洪五,你不要这样,我今天让小路子到这里,是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他!”

洪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欧阳休摆了摆手:“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但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必须这样做。你们都坐下吧!”

没有谁坐下。和师父、长辈见面,必须站着,这是青石谷的规矩。欧阳明芳过来给父亲满了一杯茶,也站到一边。

欧阳休见他们如此,摇了摇头,没有再坚持。

“在今天这个国家里,已经没有了美好和正义,所有的一切都是邪恶和贪欲!”欧阳休开口说到。

“尤其是小路子,我知道你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意外。但这个意外却和你有直接关系。”

路小天听了,一脸错愕。

欧阳休见他如此,知他心里害怕,安慰他道:“虽和你有关,但错不在你,你倒也不必担心,没有人会怪罪于你!”

听他如此说法,路小天更加糊涂,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才好。

欧阳明芳也不知其中缘故,嘟哝道:“父亲有话直说,不要让小路子,那个,路师弟猜谜了!”

欧阳休知她爱恋这个朝夕相处的师弟,说道:“今天让他和你一起来这里,就是为了解谜。还有你,今天的事情也和你相关。”

说罢,也不等欧阳明芳再问,向洪五说道:“拿出来吧!”

洪五到里间翻弄了一阵子,拿出来两样东西递给了欧阳休。大家看时,一件是一个婴儿的披风,还有一件是一卷雪白的锦缎。

欧阳休先把那件披风展开了,却和普通人家的披风没什么两样,只是上边绣了一个圆形的篆书“洪”字。再仔细看,上边横七竖八的补了很多道缝,针脚走的也粗糙不堪。

今日见到又聋又哑的洪五突然会说话了,耳朵也听得见了,路小天本来就万分惊讶,又看这上边绣了一个洪字,联想到刚才欧阳休的话,头脑轰的一下,想着莫不是他是我的……或是她的什么人,这岂不是更让人意外。

欧阳明芳见了,觉得眼熟,说道:“这,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披风么?”

欧阳休点了点头,叹道:“正是!”

欧阳明芳睁大了眼睛目视洪五,指着洪五道:“洪叔叔,你快告诉我,这件披风和你有关系么?”

洪五面无表情,好像既没听到也没有想去听这件事,更别指望他会回答一个字。

欧阳休说:“这和你洪叔叔无关。洪五,你还是坐下来听我说吧。小路子,给你洪叔叔搬了这把椅子过去。”

路小天搬了太师椅让洪五坐了,听欧阳休继续说道:

“这确实是你小时候的披风,而且是你娘亲手给你缝的。只是,你娘缝它的时候,你爹刚刚过世。”

他的声音干枯的没有一点感情。

欧阳明芳一下子扯住他的手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到:“您说什么?我的爹爹刚刚去世?!难道您不是我的爹爹!”

欧阳休听了,用另一只手抓住女儿的手,泪水无声的流了出来。他已有思想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把持不住。这么多年来,他杀人无数、也被人追杀、忍辱偷生,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要告诉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自己不是他的亲爹,还是感到了扎心的苦痛!

但欧阳休想的非常清楚,今天晚上,他必须要把该说的话说完,也许明天就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欧阳明芳瘫倒在欧阳休的脚下,她死死拽住欧阳休的衣服,哭喊着:“不,不,你在骗我!在骗我!”

欧阳休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手有些颤抖,但他很快就止住了这种感情,低沉而严厉的喝到:

“快起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欧阳明芳慢慢止住了哭声,轻声地啜泣着。

“你的父亲叫洪老四,是西域一带大名鼎鼎的“铁血团”的第十二代总教教主。“铁血团”最早叫“铁手团,”是西域当地的堡主们为了抵御强盗土匪们设立起来的一个地方团练武装,由每个堡主出钱出粮,召集起来天下的绿林好汉加入,哪里有土匪就到哪里厮杀抵挡。随着“铁手团”的名声原传越远越传越响,更多武功超群的江湖中人加入进来,渐渐就形成了西域第一大帮会。”

“可是人多了,就难免有作奸犯科之徒,他们自持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常常监守自盗,甚至流窜作案,烧杀抢掠,奸**女,无恶不作,竟成了西域百姓的一大祸害。”

“一直到了唐朝末年,有一个汉人横空出世。他自幼从名师习武,加上天分又高,见识又广,成了武功盖世的天下第一人,最后他一统西域武林,改“铁手团”为“铁血团”,自己做了教主,并且制定了严格的教规,不能遵守者严禁加入,如果犯禁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为了不引起朝廷的主意,改明为暗,专打为富不仁、天下不公之事,在江湖中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名门正派。”

“为了行事方便,教令统一,“铁血团”请高人用上好的白玉和举世无双的神奇玄铁打造了一支令箭,并且把教主的武功和教内的一些秘密都放到了这支令箭上。因为底座雕刻出来的铁血神主主神看上去和一个骷颅相似,久而久之,就被称作了骷颅令。”

“自此以后,每一个铁血团的总教教主,都必须持有这支骷颅令,否则就无法在教内发号施令,更无法名正言顺的做到教主的位置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得到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武功秘籍,也不能知道本教最高的秘密。”

路小天瞪大了眼睛问:“一支令箭竟藏了这么多的秘密,怎么能够藏得住?”

欧阳休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是。这么多的秘密怎么可能都藏在一支骷颅令里。设计它的一定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这个人又给骷颅令做了一个盒子。只是这个盒子却不是用来装骷颅令的,它里边装的是什么,除了教主没有人能知道。相传只有把骷颅令和盒子放在一起,才有可能找到铁血团的武功和秘密。”

路小天不仅叫到:“是不是师父交给那个人的那个盒子?难道他是铁血团的?师父怎么会有铁血团的东西?”

洪五瞪了他一眼,喝到:“住嘴,听庄主说下去!”

欧阳休笑了笑,低头看看已经停止啜泣的欧阳明芳,拍了拍她的手,接着抬头说道:

“他叫乌帕萨,是铁血团现在的护法长老。他拿走的那个盒子也正是和骷颅令配套的法盒。因为平时铁血团执行教规,都要执行的人手持骷颅令,所以江湖上都知道骷颅令,却不知道没有法盒骷颅令就只是一个模样古怪的令牌而已!”

“铁血团虽然名字听上去可怕,其实是一个教规严厉的武林门派,只是他和别的门派不同,不求同门同宗,也不求师徒传承,只要你武功高强,并且认同教规的约束,就可以加入进来。铁血团的很多高手,既是教内的长老,又是自己门派的掌门。但有一条,加入进来就不能退出,铁血团教令一出就必须遵照执行,否则,只有一个字,死!”

他先是娓娓道来,说到教规,把个死字说的斩钉截铁,众人听了,身上都不仅打了一个寒噤。洪五那些年不知道跟着欧阳休斩杀过多少违反教规的武林高手,一个个都是斩头挖眼,还要搭上兄弟姐妹妻子儿女的性命,回想起来,惨烈的境况历历在目。

欧阳明芳也听的呆了,问到“既是一派掌门或是高手,为什么还要加入铁血团,受别人约束,岂不怪哉,他们一定是另有所求才这样做的。”

“他们当然有所求。我说过,自金宋而元,上至皇帝老儿、官吏士绅,下到平民百姓,三教九流,都只知道横征暴敛、凌强欺弱、坑蒙拐骗、躲东藏西,那些个武林高手、一代掌门,多少人只是徒有其表华而不实,只知道欺软怕硬,争权夺利。他们秘密加入铁血团,就是想找个靠山,让远仇不来近怨恨离,还能称雄一方,扬名立万,顺便么,也有机会学到不世武功。他们眼里那有什么铁血团,就是一群依附在铁血团身上的臭虫苍蝇而已!”

欧阳休说的额头青筋暴起,欧阳明芳和路小天听他如此奚落天下人,虽觉不妥,也不知如何个劝解之法。

欧阳休自觉失态,平静了一下,啜了一口欧阳明芳递过来的茶水,继续道:“铁血团向来遵循创始教主立下的誓言:抱打不平,为善除恶,怜我兄妹,虽死若何!像是金宋之时,西域不靖,若不是我铁血团惩奸除贪,金贼不知如何猖獗,当地汉人不知如何水深火热。即使当下,元人当政,世人阿谀,汉人被谬为贱民,世道何其不公。然铁血团中有一等如帖木儿提都、乌帕萨之异域奸人,竟然和我汉人中的的武林败类勾连一起,要将铁血团送给元廷,充当害我族类的元凶。实在可恨至极。”

“到了洪教主的时候,元廷更加腐败不堪,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开始用重金和高官厚禄笼络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当然也包括赫赫有名的铁血团。但铁血团历来的教主之位都是由汉人担当,彼时的洪教主又是我们汉人中的人中翘楚,杀元贼唯恐不尽,又如何肯当朝廷的爪牙?大都连续派人到公格尔山总教联络,都被洪教主拒之门外,狠狠地打了朝廷的脸!”

路小天听到此处连续出现一个洪教主的名号,联想到襁褓上绣的洪字,抬眼看了看欧阳明芳。她却似没有留意,一双大眼只瞪着欧阳休。

“大都朝廷自然是非常的不爽,但铁血团高手如云,加之做事从来不留痕迹,他们也就拿不到什么把柄。无可奈何之下,他们用重金收买了教中右使帖木儿提都和协使乌帕萨,让他们暗中联络反叛之人,只等一有机会就篡权夺位,投降朝廷。”

“唉!”欧阳休叹气道,“也是气数使然。那时候我是教中左使,洪五是教中执法。我们从不一起离开教中。洪教主却突然让我们带人到苏州,去寻找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我和你们洪叔叔在苏州盘桓数月,竟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对铁血团来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情绪变得低落,停下来喝茶。三人知道事情到了紧要处,内心砰砰直跳。欧阳明芳的脸色变得苍白吓人。

“那天夜里天色已经很晚,我记得苏州城内熬热难挡,教中兄弟们都在苏州分教的大院子里乘凉。突然就听见院门被人打的啪啪啪直响。开门一看,乌帕萨带人闯了进来。”

路小天问道:“就是今天在庄里的那个小瘦子么?那人的火气可是大的很。”

“就是他!他那时候是教中协使,当时他和帖木儿提都已经做了蒙古人的走狗。他拿着洪教主的教令,还有洪教主的佩剑,告诉我教中出了大事,教主让我交出骷颅令,由他通知各分教火速到总教集合,我也要连夜赶回。”

“我看了教令,确实是教主亲笔书写,也是要我把骷颅令交给乌帕萨,由他通知各分教教主回总教,因事出紧急,让我连夜回去。”

“我当时就起了疑心。洪教主和我原是知心的好朋友,后来他因为德才兼备被大家推为教主。我们之间可以说是非常信任,传的教令从来都是一张纸一句话,这次却除了教令,还要出示他的佩剑,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怕我不相信教令是他亲自所写么?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总教出事了,洪教主出事了。”

“但我没有证据,也不能不听教令。我告诉乌帕萨骷颅令已被我执行教规另有用处,需的停上三头五日才会回来,让他带我的手令先行通知周边的分教,然后拿到骷颅令再一路西行通知别的分教。乌帕萨带的教令上既要我连夜回去,他听了也无法拦我,也只能按我的话做。”

“我当晚就骑了快马出发,每到一处分教就换一匹新马,这样连续三天,已经过了潼关。我怕乌帕萨没有拿到骷颅令对我不利,也不再进分教,直接跑上一段就放旧马买新马,十天不到,我就来到了总教。”

我是夜里从北边进的总教。我走的急,乌帕萨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所以他们的防备不是太紧,我轻而易举就摸到了洪教主的住所。等我一进去,我就知道自己在苏州的猜测不错,教中出大事了。

“洪教主的住处已经被放上了很多个岗哨。我那时还不知道教主是死是活,所以就躲在暗处,想抓一个人问一问。就听一个哨兵说:“这他妈的什么事,人都死了还站什么岗放什么屁哨,难道还怕他活过来杀人不成?”另一个人说:“你就知道拿钱,还知道什么,听说帖木儿他们已经在里边搜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喂,帖木儿这次给了你多少钱?”第一个说话的哨兵说“先说给了你多少吧?他妈的,发钱还分三六九等,我听说蒙古人可是一下子就送给教中三十万两黄金。这可比姓洪的当教主强多了。”我这才知道洪教主已经被人杀死了,而且,帖木儿提都已经花钱买通了教中所有的人,这些人都成了蒙古人的走狗。”

“接着第二个人说话了“我只收到三十两,都他妈让帖木儿他们拿走了,真不是东西。”“嘘,小声点,让他们听到了,小心你的小命。你听说没有,帖木儿他们在南边的道上挖了陷阱,要拿欧阳左使呢!”

“我当时下了一身冷汗。我没有耐心再听他两个啰嗦,跳出来直接给了他们一人一刀,像这样的东西就应该千刀万剐。然后我跳进院子,想看看洪教主留下什么遗物没有。”

“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安安静静,但借着微光,能看到院子里铺着的青石板都已经被掀开过然后又潦草的胡乱摆放起来。房门虚掩着,里边漆黑冰冷。我刚要进去,突然听到里边有人说话。”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温柔。她轻声哼唱着:

“一岁两岁手裡抱,三岁四岁涂跤脞。

五岁六岁渐渐大,有时头烧佮耳热。

七岁八岁真爻吵,一日顾伊两支跤。

九岁十岁教针黹,惊伊四界去经丝。

十一十二着拍骂,此去着那学做衫。

十三十四学煮菜,一块桌面办会来。

十五十六卜转大,惊伊缀人去风花。

十七十八做亲情,一半欢喜一半惊。”

“我一时没听出是什么意思,但我一听就知道是教主夫人。她是闽南人,唱的应该是闽南的童谣。她是在拍着孩子睡觉。那孩子一开始还嘤嘤呀呀,等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孩子没有了动静,想来已经睡着了”

“突然,里边大门哗啦一下被拉开了,吓了我一大跳。但我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是教主夫人,她早就听出来有人进来,唱歌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刚要出手,看见是我,惊讶之余一把把我拉了进去!又轻轻把门掩了。”

“她拉门的声音太大,惊着了门口的哨兵。就听外边哗啦一声大门开了,两个人举着火把在院子里叫到:“快出来快出来,刚才怎么回事?””

教主夫人也不惊慌,开门站到了门口,说道:“阿布拉,熊大,你两个把帖木儿提都叫来,不要让他再派人鬼鬼祟祟偷听我们母女说话。我说过,我是我,他是他,你们教中之事,我过去不问,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洪教主无论如何待你们不薄,你们就安心落井下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

说完,啪的一声把门关了,在里面上了栓。

门外的两个人被说的无话可说,嘟哝了一阵子,关门出去了。

“我黑暗里看不清教主夫人的面容,但她一定很憔悴。丈夫被人杀了,孤儿寡母还被软禁起来。我当时就想,就是没有洪教主和我的交情,我也一定要救他们母女出去。”

“教主夫人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她低声说道:“你不应该回来,你回来了,既救不了我和芳儿,也救不了铁血团。反倒正中了他们的诡计。””

我说:“嫂子,你放心,我这就救你出去!”

“她不理会我说的话,突然问我:“你把骷颅令交给乌帕萨和帖木儿提都了么?””

“我说,没有!她听了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恐怕你已经缴了骷颅令。你现在就赶快走,一刻也不要停留。我只求你一件事,出去了用你手中的骷颅令把芳儿就出去,你能办到么?””

“她的口气一下变得异常严肃。我被她的话说蒙了。我说:“当然能办到,不要说骷颅令,就是用我的生命我也会救你们出去。可是嫂子,为什么我们现在不能一起走!””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挨近了她,只看清她确实瘦的厉害,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她说,你看我的脚上,然后坐在床沿上,翘起了双腿。拉着我的手摸了下去。”

“原来在她的双腿上,各系了两根很细的钢丝。她又让我看孩子的手腕上,孩子手上也系了两根。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说,他们好狠毒啊””

洪五咬牙说道:“是玄晶牵魂索!”

欧阳休说道:“这玄晶牵魂索也是铁血团的一件宝物,相传是用天山雪峰下的千年玄铁和雪蚕蚕丝,每天再加入昆仑山热泉里提炼出的一种黑色粉末,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熔炼锻打而成,可以说是天下最为至柔至坚之物,软如丝线,却最能耐刀砍斧剁。一旦套在人的四肢,这个人既不可运功发力,更不能挣脱逃跑,是铁血团里给武功极高的恶徒们用的。想不到他们竟然给教主夫人和一个女婴用了上去。”

路小天问到:“难道一用上就再也打不开了么?”

欧阳休道:“那倒也不是。这物件一向由教中护法右使保管,我却真的不知道怎么个用法”

欧阳明芳凄然道:“你就是救了那个女婴,那,那教主夫人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欧阳休眼里也是凄然。那洪五却知道这里面的秘密,只默然看着,也不说话。

“她推着我快些离开。我知道立时救不了他们,倒不如自己先出去再做打算。就在我临出门之时,教主夫人突然拉住我说:“你等一下,我差点忘了,洪教主临走之时,嘱咐我让把一件东西交给你,说是来日可以用骷颅令救出小女,但万万不可一起交给他们””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交给了我。我当时也不知道这锦盒有什么用,只感到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里边。刚要再问,就听见外边有人大叫“有人死了,有人死了,快来人啊。”我知道被我杀死的两个哨兵肯定被人发现了。教主夫人打开门,一把把我推了出去,低声说,快跑,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欧阳休停了下来,眼光深邃的看不到底,像是又回到了当时被推着离开时的情形之中。

欧阳明珠轻叫:“那后来呢?那个教主夫人怎么样了?”她不问女婴,一个劲追问教主夫人的事,想来已经猜到了那女婴就是自己,把那教主夫人认定了就是自己的母亲。

欧阳休像是累极了,听了她的追问,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继续说道:

“后来我去了河南北太行的白茅寺,在那里等消息。再后来有人传话过来,在摩天岭上用骷颅令和我交换教主的女儿……”

欧阳明芳猛的使劲一拉欧阳休的衣襟,突然像发疯一样叫道:“教主夫人呢,为什么她没有来?!她被杀死了么?你说,你说。”

欧阳休嘴唇哆嗦了一下,踌躇着说到:“我、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们还要用她来要挟什么人吧。我也不知道她、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欧阳明芳听了,从喉咙里嘘出一生长气,又一下子跌坐地上,嘴里喃喃说着:“那就好,那就好。”浑身哆嗦成一团筛成了一堆糠。

欧阳休叹道:“孩子,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胡思乱想!”

欧阳明芳抬起头,眼里充满绝望的问到:“那个女婴就是我么?”

欧阳休看着她的脸,看了好一阵子才点头道:“是,你就是那个女婴,你的父亲是洪教主,你的妈妈是教主夫人,你原名叫洪明芳!苦命的孩子!”说完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和女儿一起抱头痛哭!

过了良久,两人方停住悲声。洪五扶着欧阳休坐了。

欧阳休自嘲道:“这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这么一哭倒觉得心里爽快了些。明芳也不要太难过,我今天让你上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事情,好让你知道谁是亲人,谁是仇敌!哭有什么用,练好武功报仇雪恨才是你最重要的事。”

“摩天岭上,明芳奄奄一息,我一怒之下扔掉了骷颅令。乌帕萨带领铁血团的高手轮番厮杀,我不小心跌落到了崖下,被冲去暗河之中,然后到了现在我们居住的青石谷定居下来,再后来遇到了你洪五叔叔,他和我一起打造了这片山庄和这些机关。”

“那些年,铁血团到处清洗和洪教主交好的教中兄弟。你洪叔叔提议把他们的孩子接入谷中,善加培养,以待来日给他们的父母姐妹报血海深仇。他们就是你们下边的那些师兄弟!”

路小天心中大惊,颤声说到:“师父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难道他们也被铁血团杀掉了?”

欧阳休摆手道:“你是这些孩子中,唯一一个父母不是铁血团的孩子!”

欧阳明芳抬头看路小天。路小天问道:“既然如此,师父又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

洪五听他如此说,嗯了一声瞪了他一下。

欧阳休朝洪五摆摆手,说道:“叫你和芳儿一起上来这里,实在迫不得已。今天,我就告诉你你的父母是谁,你为什么到了这里。但我要你发下重誓,一辈子不能和明芳在一起,否则,你的下场就如同此桌。”说完,他抬手朝八仙桌的一角劈去,那角齐刷刷刀切一般掉在地上,化成了一团粉末。

路小天和欧阳明芳一起问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抬头看向对方,欧阳明芳的脸一下子羞红起来。两人本来都有好感,听欧阳休如此说,窗户纸一下子被人捅破,与两人而言不是坏事。但见欧阳休语气严厉,说的斩钉截铁,俱是大吃一惊,连站在一边的洪五,也疑惑的看着欧阳休。

欧阳休面无表情再问:“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条件。我绝不强求你。答应我,现在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父母在哪里?”

路小天听了,再不犹豫,当下单膝在地,竖起三指,咬牙说道:“我陆小天在此发誓,这辈子绝不娶欧阳明芳为妻,如有违背,天地可鉴,让我如同此桌。”说罢,起身走到八仙桌旁,竖起单掌,像师父一样直剁下去。他无丝毫内力,如何剁得动,只痛得双脚跳起,一只手已经肿了起来。

欧阳明芳今天连受两次重击,已是哎呀一声昏死过去。

欧阳休摇头道:“可怜她了。洪五,你把她放到床上去吧”

洪五揽起欧阳明芳,把她安顿好,盖上被子。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急促的铃声从绞盘方向传来。

洪五脸色大变,盯着欧阳休说道:“庄主,他们到了,我们怎么办?”

欧阳休已经预料到会有事情发生,但没有想到铁血团动作如此之快。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稍一思索便镇定下来,摆手说道:“你去看看,应该是乌帕萨找不到我们,在山庄里作怪。”

洪五点头称是,看了一眼路小天转身开门一溜风去了。

欧阳休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道:“小路子,你不要嫌我心狠,等到有一天你就会知道老夫的用心良苦。你既答应了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父母的事情。他们都还活着,你的父亲叫路大富,就在离此处不远的白茅寺,你的母亲徐凤英,我不知道她现在何处,但她确实活着是铁定的。这些是我托你洪五叔叔找人打听到的,确乎可信!”

路小天一颗心放下来,叩头说道:“谢师父成全!”

欧阳休用手一托,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而来,路小天已被稳稳托起。

欧阳休摇头道:“你也不必谢我。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教你剑术而不授你内功么?”

路小天摇头道:“您老人家这样做,自然有您的道理!”

欧阳休蹙眉道:“你怪我不怪?只听你屡次问到身世,却没有听你问起这件事情,就没有想过要问我一下么!”

路小天道:“疑问自然有,但我我觉得师父您老人家必定有您的想法,不会害我。有时候心里也有怨言,但绝不会怪您老人家!”

欧阳休苦笑道:“好孩子!可惜你造化不济。如果你父母也是我教中之人,那就太好不过了。可惜,可惜!”

说着,拿起放在一边的那卷锦缎,展开了,看了一会儿递给路小天道:“你看上边写了什么?”

路小天接过去一看,上边写着:“河南正阳县西八十里黑风崖上,路”

这些字不知道是用什么写成,已经变成了褐红的颜色,有些地方已经裂开脱落。仔细一闻,有一股血腥之气。

欧阳休道:“这是一个叫赵普的人进献给帖木儿提都的血书,说他在黑风崖上追捕朝廷逃犯的时候见到过骷颅令,这个人就是你的爷爷路六六。你还记不记得?!”

路小天点点头,道:“我只记得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爷爷待他很好,我和妹妹都很喜欢他。可是晚上我们家就来了两个坏人,爹、妹妹和我躲在房里,爷爷和那个陌生叔叔挡在门外争吵什么。这时候,后窗开了,有一个人跳进来,拉了我和爹还有妹妹就走。爹不愿意,被那个人一掌打昏过去,我和妹妹害怕,他告诉我们不要害怕,他是来救我们的。再后来就到了一片大宅子里,爹醒了,跟别人打起来,那个人嚷嚷着什么。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欧阳休点头道:“这些你都说过。你知道那个陌生人是谁么?”

路小天道:“师父问过多少次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欧阳休闭目想了一会儿,睁开眼说:“也罢。我来告诉你吧。是一个高僧朋友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的。当年帖木儿提都从赵普哪里得到这个骷颅令的消息后,在铁血团内传下教令,一定要找到路六六。只可惜一场大火已经把整个黑风崖烧了个精光,天下之大他们如何找得到。于是他们找到了苏州你的外公家里。但你外公家里已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成了一堆废墟,家里人也都不知所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初洪教主夫人曾经交给我一个锦盒,那个锦盒是用精钢做成,外边涂了油漆,但奇怪的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无法打开它。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洪教主为什么会让夫人给我一个无法打开的盒子。”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在房间琢磨这个锦盒,外边天色阴沉着要下雨,风把灯吹灭了,我正准备把灯点着,突然一道闪电闪过,这个锦盒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图案,和骷颅令一模一样。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它就是传说中的法盒。原来洪教主是在危难之时,把芳儿托付给我,让我拿着骷颅令打开法盒,把铁血团的绝世武功传授给她,好让她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夺回铁血团!”

“就在这时,洪五意外从一个铁血团成员手中得到了那张血书,我当时就想,我要找到路六六,就是你的爷爷,拿回骷颅令。”

“只可惜我那时也被铁血团追杀,虽然有洪五辅助,无奈还是势单力孤,知道不能轻易漏出行踪。这是也就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你爹路大富,你和你的妹妹已经被正好在附近采药的觉空大师救到了白茅寺。后来不久就被帖木儿提都他们得到了消息,他们星夜赶到白茅寺。觉空大师乃是中原武林一代宗师,岂能让他们得逞,最后帖木儿提都被觉空法师打伤,带人逃回了西域。”

“觉空大师向你爹询问起骷颅令之事,他竟然一问三不知。觉空知道此事绝不会到此为止。果不其然,铁血团屡次派出高手袭扰白茅寺,你们一家三口随时面临被铁血团抓走的危险。”

“这个时候,你娘找到了白茅寺。觉空大师为了他们的安全,让你娘偷偷带着你妹妹去到福建的清水庵投奔他的师妹觉星师太,你爹剃度后住在了白茅寺里,觉空大师不肯对任何人说出他的法号,也包括我这个老朋友。最后,他把你带到了我这里,做了我的关门弟子。”

路小天又悲又喜,想不到一个莫须有的骷颅令,竟然让自己一家人骨肉分离,不由得咬牙道:“我一定要杀了赵普,杀了……铁血团!”

欧阳休摇头叹道:“万万不可。虽然这些年各大门派的剑术你已经学了很多,但是你的内功太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路小天愕然道:“您老人家既然知道如此,为什么不……”他想说师傅既然知道我有如此深仇大恨为什么不授我内功,但如此埋怨实属不敬,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欧阳休道:“这也正是我不让你谢我的缘故。不传授你内功,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当年觉空大师曾向我说,你有严重的心疾,不可习练内功之法,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你资质甚佳,可惜老天不从老夫之愿啊。芳儿深负家狠和复教重任,但愿她能体恤老夫深意,我心足矣!”

说完,突然起身,飞步出了房门,朝绞盘走了过去。

路小天身上一颤,心头大振:“师父怎么站起来了,他不是……”

就听门外欧阳休的声音远远传来:“路小天,照顾好师妹,半月之后才可下山。不要忘了你的誓言。”

路小天醒悟过来,出门看时,哪里还有师父的人影,四周只有黑峰怪石,微寒浸衣。

他双腿跪下,大声说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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