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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欧阳休魂葬青石谷 路小天偶得紅锦盒

山野静寂。这一夜再没有看到欧阳休和洪五返回,也不知道青石山庄状况如何,路小天一会儿想到爹娘和妹妹,还有爷爷,一会想到洪教主和夫人,又想到师父和师妹,内心翻腾不止,到了丑时已过,才伏在师妹床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来,师妹欧阳明芳已经不在床上昏睡,路小天大吃一惊,忙跑到房子外面寻找,却看见她坐在昨天上来的天井边上,正向下探看。

路小天以为欧阳明芳对昨晚之事想不开要寻短见,大叫道:“师妹不可!”抢上一步抱住了欧阳明珠的纤纤细腰,向后拉去。

欧阳明芳猝不及防被师兄抱在怀里,顿觉羞愧难当,踢腾着双脚说道:“路师兄干甚么,赶快放我下来!”

路小天见她如此,愈加认为她要寻短见,抱的更紧道:“师妹不可自寻短见,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

那欧阳明芳知他误会了自己,笑到:“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谁又要自寻短见。你快放我下来,天井绞盘上的麻绳不见了,我正在寻找呢!”

路小天听了大窘,脸上霎时变得通红,松了手道:“这这这,这都是我的错,师妹不要见怪”,遂又仔细去看那架在井上的绞盘,只剩下光秃秃一个木架子,上边的绳子已是踪影皆无。

欧阳明芳道:“难道是洪叔叔和我爹怕有歹人找上来这里,把绳子收起来了。他们现在在哪里?”

路小天把昨晚她昏睡后发生的事讲了。欧阳明芳想不到路小天和自己遭遇如此相似,不由得惺惺相惜,更多了一份亲近之意。又想到父亲让路小天发下毒誓,要和自己永世不能结合,不由得淌下泪来,又赶紧用袖子抹了,安慰他道:“师父既然告诉了你事情隐情,你父母也尚在人世,师兄也不必难过。只是要让我们半个月内不要下去,又是什么缘故!”

路小天摇头表示不知。他左右环顾,四周目力所及之处,再无半个人影。心里惊异道,难道有人上来这里,并且抽掉了绳子!这么隐秘的地方,应该不会发生,那又会是谁呢?!

他突然想起师父昨晚临走时说过的话,让自己照顾好师妹,难道……

他走到天井边,探头看下去,黑乎乎看不到井底。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由得惊叫道:“不好!”

欧阳明芳被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路小天说到:“我们赶快寻找一下,看看此处是否还有别的出口。”

这里地方并不大,东西约有五箭之地,南北也要有三四箭的距离,只四周都是百丈峭壁,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被群山托起的大石柱。从上边看下去让人头晕目眩不敢靠近。怪就怪在,如此高的地方,在中间竟然冒出一片丈许见方的清泉,清泉四周杂草野花繁茂,靠近南边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青翠碧绿,几座房舍散落其间。

两个人仔仔细细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除了那口天井,哪里还有什么半天缝隙。

两个人一时不知所措。所幸这里早就备有柴米油盐锅灶柴火,又有泉水解渴,倒也饥渴不愁。

这一日,两人心里忐忑,但年轻人心性,初到陌生之地,四处这里看一眼,那里瞅上一会儿,倒也不太难过。俱都心想既然师父把他们留在上边,自然会有办法再接他们下去。只不知道山下青石山庄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又到了如何地步。

到了第八天早上,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风也越来越大,狂飙着一阵阵涌过来。到了中午,一道闪电接一道闪电夹杂着一声接一声的炸雷如银蛇乱舞,响彻空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来。从这群山之巅上看下去,到处混沌一片,而这里,就像是在风雨大作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浮着的一桅方舟,让人能感觉到整个山体都在风雨雷电中瑟瑟颤抖。

雨下到第十天傍晚的时候的时候,路小天和欧阳明芳两个人正在房间里准备晚饭,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风力把两扇窗户直接震开,两个人慌乱间抬头向外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中间那池清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三四丈高的喷泉,正轰隆隆喷着灰黄色的水柱,在高处散开了跌落下来,向四处流去。

路小天暗叫不好。原来这里最低处就是那处天井,如此大的水流从天井直灌下去,就是师父他们想要上来,又焉得能够。况且看着水里竟像是夹带了大量的砂石,如此一来,岂不会把下边的通道堵个严严实实,到那时两人在这里可就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眼看着那水柱越来越高,水流也越来越大,都从天井边打着旋一倾而下,两个人束手无策。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满山的轰隆隆之声传来,时而像猛兽咆哮,时而像山崩石裂一般。两个人哪里见过这等局面,不禁惴惴。

到了第十二天,雨越下越大,竟像倾盆往下倒一样,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远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那喷泉已经没有了灰黄之色,变得清澈透亮,哗哗哗向上如放烟花一般喷射而出。

那个仗许见方的清泉也早已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白花花一片泛着密集的水花。

这几日两人并没有闲着,欧阳明芳自从那日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突然变得寡言少语,每日一有时间要么在房内习练剑术,要么打坐修炼内功,偶尔喊路小天过来,也是询问各派剑术中的精要。路小天虽不懂剑诀也没有内功,但他自幼聪慧,将师父所授各派各路剑法尽皆记在心中,又和欧阳明芳每日练习,已经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

到了第十三天,路小天一大早就听见欧阳明芳在外边惊叫,翻身起床跳出门外,只见满目白花花一片,外边雨住天晴,初夏的阳光照在喷涌的水柱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煞是好看。只欧阳明芳站在天井旁,像被霜打过一样,痴呆呆一言不发。

路小天跑过去看时,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只听见天井内水声陈阵,正是这几天喷涌出来的泉水落下的声音,仔细看下去,已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天井内水反射上来的点点波光。显见是头两日流进的砂石堵死了下边的出口,上边的流水流进去,一口天井变成了一口实实在在的水井。

路小天见欧阳明芳在一旁垂泪,满脸尽露憔悴之色,心里不禁一阵爱怜。如在往日,早已拉了她手温言相慰。但既然已经向师父发下誓言,自然不能违背。只能佯装宽心说道:“师妹不用担心,师父既然说是十五日再让我们下山,自然早就想好了办法,我们无需担忧。只按他老人家的交代,把功夫练好也就是了!”

欧阳明芳听了,内心稍慰,擦了眼泪向他惨然一笑道:“你倒安心,我也不是担心下不去,只是这么大的雨,爹爹和洪叔叔音信全无,我是怕他们……”

路小天宽慰他道:“青石山庄的出口只有师父和洪叔叔知道,加上庄内迷宫一般,机关重重。又遇上这几天的大雨,那个什么什么糊涂涂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问题,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或许是师傅他们想上来,只是下边被堵住了没有办法,我们实在不用杞人忧天。”他故意把乌帕萨说成乌突突,口气也极其轻松。

欧阳明芳听了,果然破涕为笑,道:“看来真是我想多了。如果真是这样,爹爹他们确实也无计可施。只能等着大水退了再上来救我们。好在这上边粮食不少,也饿不着我们呢!”

说到饿字,欧阳明芳突然觉得肚里骨碌碌作响。她这几天来内心煎熬,适逢今日天气放晴,又听路小天曲意安慰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主意,一颗心一旦稳定下来,自然也就有了食欲。

遂道:“师兄不妨再找找还有没有机关消息。我回去做饭给你吃!”转身回去准备一日的早餐。

路小天听她说要回去做饭给自己,内心不禁一荡,马上摄住了心神。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找到下去的出路,如若不然,粮食吃完,两个人非得饿死在这高山之巅不可。

他沿着四周转了一圈。中间低洼的一片已经被雨水淹没,嫣然成了一个不大的湖泊。四周稍高的地方,又或稀疏或稠密的长着荒草野树。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山石峭壁。除了上来时的那口天井,确实是再找不到下去的第二个通道。此时此刻,他真希望如自己向师妹所言,师父他们都能够安然无恙,到时候雨水泄完,再想方设法上来解救自己和师妹。又一想到师父离开那日所说的话,和师父离开后天井的绳索不知去向,一颗心七上八下,一时竟想不出所以然来。

正在冥思苦想没有头绪间,突然听到茅屋方向传来师妹清脆悦耳的叫声:“路师兄,快回来吃饭了”,他大声答应一声便往回走,脑子里蓦然一个激灵,心里默想:“既然师父拿走了绳子,又说是十五天后再让我和师妹离开,那就说明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是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预想到了自己可能再也脱不开身,所以才有此一说。他老人家既然要把绳子一起带走,就是不想让我们再从天井里下去。那他老人家一定是想好了让我们出去的路,万不会一点提示没有让我两个饿死在此处。尤其是还有师妹。师妹是他老人家的心头肉掌上珠,师父一定不会置师妹于不顾的。那么,师父留下的提示又在哪里呢?这个地方一定和师父的留言有关,半个月后再下去,半个月后再下去……”

路小天喃喃自语着,他到此时已经是明白了师父临别时说话的意思,也知道师父一定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出路,只是会留在什么地方,又是如何不通过天井下去的呢?任他再聪明,也是再也想不出来。

欧阳明芳做的早餐简单明了:米粥咸菜加烙饼。虽然她自幼就开始和洪五学习做饭持家,做得一手好菜,但这里粮食只有小米和玉米面,外加腌好的萝卜,也只能尽量往好了做,倒也味美可口。

路小天吃了一碗粥,欧阳明芳再要给他盛一碗,说道:“路师兄今天吃个饱,从明天起你想吃多也不行了!”

路小天问到:“为什么?没有米面了么?我昨天看到厨房里还有两大缸!”

欧阳明芳道:“玉米面倒是多得很,只是那缸小米,今天我做饭时去盛着下锅,发现已经不多了。一舀似乎舀到底了”说着把盛好的小米粥放在路小天眼前,笑说,“我得提前告诉路师兄,不要到时候以为我藏起来不给你吃了!要把你饿死!”

路小天皱眉沉思。欧阳明芳以为他担心粮食,说到:“其实就是玉米面,也能做的比小米好吃,只不过要费些功夫……”

路小天突然啪的两手一拍笑到:“应该就在这里了!”说完拉起欧阳明芳的手就往厨房里走。欧阳明芳不知他为什么这样欢喜,嘴里一边问怎么了一边被他拖到了盛放小米和玉米面的两口大缸边!

路小天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在两个缸的下部轻轻敲打,一边敲打一边侧耳倾听。欧阳明芳被他弄的稀里糊涂,不知道这个路师兄在干什么。

敲了几下,路小天把手中石头一扔,掀开盛放小米的大缸,对一旁傻站着的欧阳明芳说道:“你取两个大盆来,咱们把这里的小米先取出来,看看底下藏了什么好东西!”

欧阳明芳道:“这里哪里还有盆,只有两个木桶能盛东西。你是说,这底下藏着东西!”

路小天也不搭话,回身去了两个水桶,把缸里的小米一勺勺舀出来放进桶里,约舀了二三十勺,就看见一个木板从下边隔开。

掀开木板,底下是整整齐齐盘好了的崭新的一大盘麻绳,还有一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毛边纸。

拿起看时,只见上边写着:

青石谷一旦不密必遭歹人清洗,我年事已高必与其共存亡。十五日内青石山四周无你二人存身之地,切不可轻举妄动。

芳儿必以为你父母报仇雪恨、重整铁血团为念,不可堕志,骷颅令和法盒相见之日可待,不负老夫多年教养之心血,亦不负你父母昔日之重托厚望,切切!

骷颅令可从路父处寻觅。若能得小天之助,汝之幸甚。其若不助,谨告其遵其要言可矣。

自东三十步下。峰中取法盒。迤逦洞出可矣。

十年面壁怀故旧,一朝新天振华宇。吾无憾矣!

再往下看,却是一张地图,蜿蜒曲折,只标了几个箭头,再无半个文字。

两人看罢,良久无语。都是心里突突乱跳,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担忧,只觉得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前途究竟如何一片茫然。

欧阳明芳垂泪道:“难道我爹爹和洪叔叔,还有那些师兄师弟们都会被他们杀死么?”她说的他们,显然指的就是铁血团的歹人们。

路小天宽慰她道:“那倒也不尽然,师父和洪五叔叔武功都那么高,打不过难道还逃不掉么?看字里行间的意思,师父是下定了决心要把那个瘦子灭在庄里。我们担心也是枉然,不如先按师父说的照着去办,也不枉他老人家一片苦心!”

欧阳明芳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止了泪问到:“路师兄,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你答应了我我就和你一起下山,如若你不能答应,我就是饿死在这荒山之上,也不会离开半步,你尽管走你的,我也绝不会拦你一分!”

路小天不知她想说什么,说道:“师妹尽管问,我绝对一是一二是二不会瞒着你的!”

欧阳明芳看着他一会儿,一字一句慢慢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早有打算,一下山就要和我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再也不在一起!”她尽管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到最后,仍不免语气里带了颤声,可见此话对她来讲意义重大。

路小天听了沉思半晌道:“师妹此话怎讲,慢说师父临走交代要我照顾好你,就是他老人家不讲,我怎么会轻易离开你。除非你一定要赶我走,我是决计不会离开你的。就是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欧阳明芳听了,脸上泛出红晕,撇嘴缜道:“那个要你保护?!我只恐怕自己从没有出过青石谷,不知道外边的人情世故,没有人陪伴,只怕我父母的仇报,人也会被人卖了!”

路小天知她心意,叉了话题皱眉说道:“师父既然说在东三十步处下去,想来一定在北边或南边做了记号。这几天风大雨大,说不定记号没了,岂不是坏了大事。我们不如现在就过去看看,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从南北两侧找起,南边地势更高,光秃秃一览无余,什么也看不到。北边地势较低,树木郁郁葱葱,从东数三十步,果然能看到一颗一棵上百年的古树上,刻了一个剪头的标志,上边隐约能看见绳子勒出的痕迹,再看对着古树的山崖边上,似乎已经被人细细打磨过,不像其他地方的崖边棱角分明,想来此处定有人经常下去上来。那人也必定是师父和洪叔叔,只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联想到师父离去后天井里的绳索丢失,以及突然冒起的冲天水柱和灌满了水的天井,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路小天和欧阳明芳又沿着悬崖四周仔细找了一遍,除了此处再无一丝一毫的痕迹。只是不敢到崖边往下细看,一人多远处就让人头晕目眩,只远远望下去,底下峰峦起伏,满目青绿苍翠。

两人回到房舍,商议好了要准备的物事,然后各怀心事分头去做不提。

又捱了两日,期间那股喷泉渐渐变小,但天井里的水一日日涨上来,那系着麻绳的荊筐竟然自动浮了上来,两人一起忙了半天,才把绳子从水里拉上来。检查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再放下去又觉得不甚放心,索性把这绳子和找到的绳子一起搬到了北边山崖上的古树边,想着两道绳子放下去更安全些。

两个人都是自小在青石谷长大,吃穿用度都有人伺候从来不用操心,也全然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是要用金银去开道的,是以只准备了一些干粮,每人把自己的剑包扎好,也不操心什么花费盘缠,就算是准备停当了,又商议好了下山之后如何个去处,就只等着下山。

眼看过了半月有余,到了第十七天一早,两人扎束好了,来到崖边,把两条绳子在做了记号的树上系好,一条先放下去,另一条在欧阳明芳身上绑好,然后两个人又互相交代了放绳收绳的信号,手忙脚乱了半天才弄好。欧阳明芳始才心突突跳着下去。

这边路小天在树后缓缓放绳,放一会儿喊一声师妹小心,那头欧阳明芳也大声答应一声。到这里山势太高,没有回声,渐放渐远,欧阳明芳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那绳子放的甚是缓慢,约有小半个时辰,路小天见先放下去的绳子抖动了两下,知道欧阳明芳已经找到了山洞,赶紧停止放绳,只按着商议好的信号等着。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到那绳子又动了三下,才拉动自己手中的绳索,把绳子轻轻收了回来。

然后他把另一头在自己身上绑好了,把另一条绳子在右腿上缠了两下,双手拉紧了放绳下去。这下却快,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一个山洞,洞口站着欧阳明芳,正在大声叫喊着自己,他双手拉住了绳子,踢开了缠在右腿上的绳索,单脚一蹬山崖,手上一松,已是稳稳落在了洞口前边。

欧阳明芳一把把他拉住,说声:“好险,我真怕你收手不住滑了下去”。待路小天扭头看她,才知不妥,脸一红松开了手。

这山洞离地已经不远,探头能看清林间山石。洞口也甚阔大,又高又宽,从上边下去并不困难。但如果从山下看上来,前边有山体挡着,却是极难被发现,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知道这样一个地方的。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洞外阳光明媚,光线充足,能清楚的看到洞里深处。这洞洞口虽大,但越往里走越小,到了最里边,迎面是一堵巨大的岩石,岩石上沁出一道道的水流,上边长满了暗绿色的苔癣。那水流直接流入了地下,不见踪迹。

路小天奇道:“这石头好像在哪里见过,难道这上边也有消息机关”。两个人找了半天,除了上边趴着的蚰蜒蜈蚣外,没有任何发现。

欧阳明芳突然惊叫一声,翻身抱住了路小天,指着地上说道:“路师兄,你,你看,一个人。”

路小天顺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个人躺在地上,吃惊不小,身上呼的冒出一身冷汗。他壮了壮胆,上去踢了一脚,那人脸朝下躺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这里已经到了洞的深处,光线虽有,但地上却昏暗一片。刚才如果不是欧阳明芳一脚踩中了他,很难被发现。

路小天从身后抽出一个火把点着了,往那死尸身上看去。那死尸并没有腐烂,穿一身酱红色紧身束袍,一手还握着一把钢刀。看来死去的时间不会太久。虽是初夏,这洞内寒气逼人,是以尸体一时半会儿不会腐烂,也并无难闻的气味。

欧阳明芳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看着尸体,在旁颤声道:“是,是洪叔叔,是洪叔叔!”

路小天也觉得眼熟,待他把尸体反转过来,果然是洪五。只见他双目圆睁,肌肤黑紫,身上已经叮了不少的蜈蚣和不知名的虫子。不由得胃内翻涌,连连干呕。欧阳明芳剑术武功都是不错,但一个女孩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浑身哆嗦,从身后抽出剑来竟用了不少的时间。

路小天握剑在手,另一只手举着火把私下里搜寻,周围现场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也看不出洪五身上有一丝外伤,倒是好像是中了什么毒,浑身皮肤黑紫。

“洪五来这里干什么,他那天晚上不是回到青石山庄了么?怎么会在这里?”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路小天向欧阳明芳问道。

欧阳明芳有些心神不定,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路小天示意欧阳明芳把带在身上的纸拿出来,凑在火光下仔细参详。那纸上的地图画的极其潦草,只有几个箭头做了简单的标注,从上边可以看出,这里就是箭头的开始。但是入口在哪里却没有明示。

路小天举了火把,自左向右慢慢移动,到了这块岩石的最右边,火把突然飘忽不定,一股凉风从不知什么地方呼呼钻了出来。仔细寻找,这里竟然留了一道暗门。轻轻一推,暗门吱扭一声豁然洞开。里边传出来哗哗的流水之声,竟然像极了那天上山时走过的那条山中暗道。

但等到人往里走,才发现绝然不是,这里一条溪流在中间时隐时现,上边是大小不等的碎石覆盖,竟像是人为铺出来的一条小径。这条小径缓缓向下,有的地方出现断层,溪水哗然落下,边上竟然修筑起了粗糙的石级供人上下。

曲曲折折往前走上约有一二里地,眼前渐渐变得明亮起来,水反射出来的光线摇摇晃晃映在上边的石壁之上,光怪陆离的有些离谱。原来到了一个水池旁边。光线就是从那水池上方透进来的。

仔细再看,这个水池上方竟然像一个巨大的石头宫殿,圆形的穹顶阔大无比,水池旁边的空间也大的惊人。只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四周的边缘。

路小天手拿火把,火光只能看清眼前的一小片,有了亮光,两个人干脆熄了火把,在黑暗里稍停片刻,再私下里看,更是吃了一惊。

但见围绕着这滩池水,四周隐约可见修建起来的亭台楼榭,在池水中央,从四个方向建起的拱桥汇合在一座凉亭之下,甚是阴森可怖。欧阳明芳不由自主的拉住了路小天的手臂。

路小天被她一拉,心中胆气冲涌,竟然没有了一丝害怕,他大声叫道:“请问这是谁家宝地,多有打扰了!”说罢,拉了欧阳明芳边向那建筑中走去。

山洞中传出巨大的回声。没有人应答。

环布的走廊上竟然有巨大的烛台。

路小天把刚熄灭的火把重新燃起,又一一点起了回廊上的烛台。这里的烛台足有五尺多高,每一个足有手臂般粗细,每隔十步八步就有一个。都点来颇费了一番功夫。等到两个人绕了一圈回头再看,一溜火烛明晃晃亮起来,照的洞内如同白昼。

两个人携手从一边的桥上走入中间的亭子。那亭子正中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碑前一张几案上整齐的摆着瓜果贡品,竟似刚刚有人过来祭拜过一样。

到了此时,路小天一颗心碰碰乱跳,看旁边的欧阳明芳也是呼吸急促,脸色惨白,大了胆子用火把点亮了桌案上的蜡烛。

只觉眼前一亮,石碑上三个隶体大字“铁血团”写得刚劲有力。那桌案上两边摆了两个牌位,一个写着“教主洪四灵位”另一个上边写着“教主夫人盈娇儿之位”。中间的一个用明黄布料盖的严严实实,却不似牌位,四四方方一个东西不让人看见。

欧阳明芳已经从欧阳休那里知道了自己身世,如今看到自己父母的灵位,既觉得陌生又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婆娑娑流了出来,一下子跪倒下去泣不成声。

路小天看欧阳明芳凄惨,不禁也觉得黯然,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见桌上有香,起身点了三柱柱香,心里祷告,但愿欧阳明芳大仇得报,自己的父母也能够平安无事。

他忽然瞅到桌案上的那个被黄布盖着的东西,觉得放着这里实在有些不伦不类,又不知是什么东西,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伸手揭了去看,却是一个黑光铮亮的铁盒子。想要取在手里仔细看看,竟然沉甸甸的似有几十斤中,心中大惊。猛然想起欧阳休留下的字条里写着“峰中取法盒”几个字,莫非这就是欧阳休所说的和骷颅令配套的那个神奇的法盒不成么?那头几日在青石山庄里乌帕萨拿到的那个法盒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个假的不成!

欧阳明芳抬眼看他呆呆站着,双手搂一个黑铁盒子竟如此吃力,愕然问道:“路师兄,这个盒子是什么东西?”

路小天苦笑道:“应该是师父留言中说的法盒,想不到一个这么小的盒子竟然如此沉重,倒像是一个大铁箱子的重量,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铸的?里边究竟藏了什么宝贝?”

欧阳明芳站起身来,用手拿了一下,一只手不用力竟然拿不起来。她知道此物甚是贵重,和自己报仇雪恨之事干系甚大,遂凑近了仔细查看。

四四方方的一个盒子,周身光滑冰冷,放出黑黝黝的寒光,除了一道细小的缝隙能看出是一个盖了盖子的盒子外,不仔细看就像一个小铁块,再找不到一个凹下去或是凸起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没有地方开启的铁疙瘩!

路小天想起欧阳休那晚讲到的故事,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寒意。他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越觉得这里边阴森恐怖,得赶快找地方出去。见欧阳明芳睹物思人又要掉泪,忙低声道:“师妹,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你想想洪五,再想想那晚师父交代的话,我们得带着它赶快离开这里。”

欧阳明芳知道他说的有道理,点头道:“一切由师兄做主吧”。

两人用黄布包了法盒,让路小天背了,欧阳明芳又要带父母的灵位,路小天阻止她道:听师父说,铁血团高手如云,到处都在打探我们得消息,师妹若是带了这些在身边,一旦被人发现反而不妙,倒不如让二老在此处先供着,有朝一日报了仇,再回来取也不迟。”欧阳明芳方才罢手。

两人刚刚走出水中的小桥,转身想四周寻找出路,就觉得地上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回头看时,那水中的凉亭竟然开始下沉,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移动起来,居然是在旋转,而且越转越快,两个人手拉手紧紧抱住了身边的廊柱,眼见得烛光摇曳而后熄灭,洞顶微弱的亮光也越来越暗,像被人关掉了似的,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

欧阳明芳尖声叫道:“路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路小天大声回道:“师妹小心,我看这地方有些古怪,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留下什么话来,大约也不知道,这里可能已经被人动了手脚。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才行!”

四周已经漆黑一团。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转动着这个圆盘,时不时有木头飞落出去,嘁哩喀喳和石头相撞发出巨大的回响。

路小天叫道:“师妹,这样下去,我们终究会被摔飞出去不可,不如我们一起跳入水里,游出去再说”话刚说完,就觉得两人抱着的廊柱咔嚓一声,竟然被旋转的力量生生折断,带着两人落入水中。

路小天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甩出去不知多远,就觉得后背沉重,仰面沉入水底。心想这下完了,那个法盒系得结实,自己纵然水性不错,如此重物挂在身上,一时半刻解不开又哪能浮得起来?

他虽然没有习练过内力,但打小练剑习武,身手十分敏捷,借着手触水底的力道,翻身已经直立起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呼吸畅快。原来这中间的水潭黑暗中看不清楚深浅,现在才知道不过没过半身而已。

路小天虚惊一场,舒了口气,抹了把脸四周扫视,黑漆漆一片,只听见哔哩啪啦的声音,知道那旋转尚没结束。

他心里担心欧阳明芳,大声叫道:“师妹,师妹!”

欧阳明芳也已经从水里站了起来,只是从小没有受过这等惊吓,被水一浸,浑身哆嗦成一团。听见师兄呼叫自己,知道两人都无恙,心里觉得安慰,高声答应了一声,却一动不敢再动,等着路小天来找自己。

不一会儿,路小天寻声过来,拉了欧阳明芳的手,只觉得她手上冰冷发颤,知道她受了惊吓,但眼下情景,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寻路出去才是最紧要的。

杂乱的响声渐渐平息,但转动的呼呼风声也越发的清晰起来。想想那些亭台楼阁廊道原来竟建在一个可以旋转的机关之上,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地方竟然如此凶险。

四周是风驰电掣的旋转,水位又如此的低,脚下却没有一丝动静,想来那旋转的底盘定然是旁边一个巨大的齿轮带动着,或者是几个。

路小天侧耳细听,果然在三处地方听到有咔嚓咔嚓的响动声。他让欧阳明芳站定了不要乱动,自己伸手从水面扒拉了一根较长的木头,慢慢的向旋转着的回廊靠近,等到摸索到了近前,他伸手把那根木头从底下塞了过去,那木头稳稳的漂在了回廊下边的水面上。再上下晃动,也是通行无阻。

路小天手一拍自语道:“好了”,语气里竟然充满了欢快轻松。欧阳明芳不知何故,问道:“路师兄说什么,找到出去的路了么?”言语之间也是如释重负。

两个人从回廊底下穿过,爬上岸边,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除了路小天身后背的法盒,别的物品,什么火把、火折、干粮,从不离身的剑等等都掉在了水中。

好在两人年轻记事,摸索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来时的道路。那路既然是人工修起,又紧挨着一道溪水,两人干脆沿着溪水而上,约有半个时辰,已经来到了当初进去的暗门。两人年少,进去时并没有把暗门闭死,现在也不用再找开关,直接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洞内光线开始昏暗。两人自小虽然寒来暑往每日里被师父逼着苦练剑法,但哪里经历过今天的艰难险境。如果现在能爬上山顶,两人一定会不顾一切回到那个小木屋里。

但回去显然不能。

两个人坐在阔大的山洞口,看着太阳光从山林上渐渐退去,夜幕一点点逼上来。

欧阳明芳忧郁而坚定的说道:“路师兄,我一定要给他们报仇!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路小天摇头道:“师妹,你记着,我答应过师父,我一定会和你一起,为你的父母,也为师父和我的父母报仇雪恨,不然就让我像这块石头一样。”说着,他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的向石壁上扔去,那石头碰上石壁,砰然粉碎。

过了良久,欧阳明芳道:“你既如此,师兄如不嫌弃,咱们结为兄妹如何?!这样,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说完,她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路小天心道:“万万不可。即使要永远在一起,不结兄妹又有何不可!”

他站起身来,望着远处黑下去的峰峦丛林,叹道:“师妹肯这样想,我已经很满足了!等我们大仇得报再说吧。现在最紧要的,是按师父所说,先到白茅寺找到觉空大师,和,和我父亲,问清楚了才好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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