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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傩节

傩(nuó)又称跳傩、傩舞、傩戏,是一种神秘而古老的祭礼。戴柳木面具的演员扮演传说中的驱除瘟疫的神──傩神,用反复的、大幅度的程式舞蹈动作表演,多在固定的节日演出,一般使用极具原始舞蹈风格。

若瑜以往在原来的世界里,有听过傩节,在南方有些村子里傩节是每年都要过的。但是一直住在大城市的若瑜从未有过机会可以一睹傩节的盛况,没想到来了这里可以看见。

叶子桦拉着若瑜走进一家独特的铺子。这铺子的门前挂着一帘羊皮,羊皮上绣有脸谱的图腾,图腾旁边用的是黛色的细线绣的小花,十分有民族风味。

进了铺子,若瑜眼前是暗黄的灯光,灯光下四周的壁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面具。有赤面獠牙的兽面具,亦有妖媚动人的舞技面具,还有大小鬼怪的吓人无比的面具。若瑜看得有些眼花撩乱。

“选一个吧?嘿嘿”叶子桦取了一个青白面具,转过头来,笑容明媚地朝若瑜说道。

“哎,你怎么什么时候都笑得那么开心呀叶子桦?”若瑜接过他手中的面具,仔细看了一番“瞧,就像你这面具一般,笑容灿烂。”

“这是傩姆兽,一个善良但是不被人理解的大怪兽种族,已经被灭族了...”叶子桦皱皱眉头,但是依然笑着。

“为什么会被灭族呢?看上去很友善啊……”若瑜不理解地摸了摸面具上的纹路。

“因为强大,强大被人忌惮。但是善良导致了灭亡。”叶子桦若有所思的说着,笑容渐渐消失,显得格外阴沉。

“强大而被人忌惮吗……倒是跟荀修寒那家伙差不多呢。”若瑜嘴里咕哝着。然后在众多面具中,注意到了一个黛色的面具,上面有着镶金的花纹,似乎是一个妖的面具。她拿起这个面具,在叶子桦年前摇了摇,“那这个是什么?”

“这是槐梦,一个美丽温柔的妖,传闻她化为人形以后就到处布施,是一个好妖。很适合你。”叶子桦笑着说。

可是若瑜觉得面具这东西,总是挑那些美好善良的假面,不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了嘛,于是她倒是拿起了一个形似年兽的面具打探。

这面具也是红色底色的,上面是一个怪兽的脸,怪兽露出了獠牙,眼睛却是圆溜溜的有些蠢萌的样子,这个恶兽的牙齿上还带着血,看上去戾气很强大的样子。

“我想要这个。”若瑜拿给叶子桦看。

“也行,厄矢兽,上古神兽之一呢,强大到过于可怕,性情也十分残忍,姑娘你的口味很独特呀?”叶子桦调侃道。

“你看,只是强大是不够的,强大会被忌惮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当你过于强大而无人匹敌时,就不会灭亡。所以你看,厄矢兽,它还活着。”若瑜意味深长地说着,叶子桦不由地一愣。

在昏暗的灯光下,若瑜的脸庞在他眼中却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到叶子桦觉得这姣好的容颜可以被他记一世,两世...

结完了面具的帐,若瑜想到要去挑服装和配饰,但是她从未过过傩节,并不知道应该穿什么好。舒喜便给她挑了桃粉的袍子,袍子下绣着脱俗的曼珠沙华,有些妖艳亦有些诱人,和她的面具配极了。

到了傩节那一天,若瑜早早擦好了胭脂水粉,虽说会戴面具,可是总认为画点妆会有些仪式感。舒喜伺候她穿上了红袍盘好了发髻,后面秀长的头发披了下来,美艳动人,若瑜提起挂在一旁的面具拿在手中,抑制内心激动的情绪慢慢走了出去。

叶子桦早早在王府门前等着了,三人便愉快地上了街。街上行人个个穿上了正式的傩节衣袍,煞是好看,连孩子都带上了面具,手上拿了小小的驱魔法器的模型,华灯初上,灯光映照在他们身上。

女子美如画,男子俊脱俗。

叶子桦身着白衣,外面披着一身青袍,不加修饰,给人一种如竹林声飒飒沁人心脾的感觉,此刻他干净明媚,不如以往初见时那般顽皮随意。若瑜眼前一亮,细细打探了叶子桦,露出笑容。

“你小子,今天很好看嘛。”

“喂若瑜,好看是形容女孩子的!”叶子桦瞥过脸去,有一些傲娇的样子,然后又咧嘴笑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朵花,那是他前一日去伏羲山的顶峰采的,是极其好看的上古神花。然后说:“咯,给你的。要好看,也是你好看。”

“哇!”这花儿,并不是妖艳的那种,却是真的楚楚动人,花瓣舒展开,似美人初醒般,撩人心弦。“这也太好看了吧!叶子桦,谢啦。”若瑜拍了拍叶子桦的肩,在灯光的映照下,叶子桦帮若瑜戴上花儿,若瑜今日,美得不可方物。

面具下,若瑜若隐若现的楚楚动人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脂粉下瓷娃娃般无暇的肌肤,和晶莹剔透的红唇,在一袭华美的红装下,显得更加惹眼,叶子桦有一些看呆了,但还是没有轻浮地伸出手去触碰。

舒喜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生气地拉开若瑜,站到叶子桦和若瑜中间,嚷嚷着:“你在做什么!我们家王妃还要去看王爷跳傩舞呢!哼!”没想到叶子桦却赖着脸皮冲舒喜做了个鬼脸:“切,我也去看!”

不一会,三人便走到了都城街的华灯祭祀台前,祭祀台附近早已铺设了铃铛阵,舞台预热表演的舞姬们也纷纷都退下了,众人皆寂静了。

突然,铃铛声奏了起来,一阵风吹过,华灯暗去几盏,祭祀的乐声响了起来。男子静静迈着步子踏上舞台,周身披着深蓝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暗黑金边的纹理,气质夺人。他轻笑一声,向众生行礼,然后挥袖,伸手唤出了法器。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的舞姿,那古老而神秘的仪式感一直充斥在整个都城大街,众人皆屏息,台上的男子,如神明一般,戴着深蓝色刻有特殊符文的面具,举手投足间,那种非凡之气,都令人陶醉。

他的眼眸间都是那褪去尘俗的清澈与深邃,眉宇间凌然之气仿佛若瑜与他初见之时一般,他的神情十分认真与严肃,看似轻松的傩舞,被赋予了严谨的使命。他在认真地祭祀跳舞,却不经意瞥见了她,四目对视,他被她今日的美惊艳到了,她也沉浸在了他的舞蹈里。

跳完了傩舞,众人才又轻松起来,人群熙熙攘攘地散去了,无不惊叹凌王的气宇非凡。荀修寒摘下面具,原本想含笑走到她身边,却瞥见了她身边的叶子桦。笑容立即消逝了。此刻穿着一袭深蓝色长袍的他带着他那威严之气,走到他们跟前。

“王妃不曾跟我说过,带了客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若瑜,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更多的是他那自己都未察觉的醋意。然后他一挥袖,将若瑜拉进怀中。

“殿,殿下,我只是和朋友一起来看你表演...看你忙所以没和你说,希望你不要责怪他。”若瑜看着荀修寒有些愠怒的眸子,扯了扯他的衣袖。而他,只是冷冷地瞧着叶子桦,不提只字。

叶子桦这次并没有怕,只是冷冷地回瞪着荀修寒,空气变得十分寂静而寒冷。若瑜终究看不下去了,扯着荀修寒想要走,给舒喜使了个眼神,示意舒喜将叶子桦拉走,事态才缓和下来。

若瑜拉着荀修寒来到了繁华的夜市,荀修寒一句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似早就埋在黑暗里太久了的寒冰才刚遇见过阳光,就被乌云遮住。然而他并不表露出一丝失望与愤怒,只是依然风度翩翩的走在她身边。

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看到她和叶子桦那小子站在一起时,心里那份难以抑制的不爽。可他也不想破坏她过节的心情。

“吃糖葫芦吗?”若瑜路过了一个小摊,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拿在手上跑来笑着抬头问荀修寒,眼里像是有星星一般,闪闪的,颇是可爱。

荀修寒愣了愣,在华美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是如此清晰,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眸中。微风轻抚,他甚至能看见她睫毛在风中的颤动,此刻的她是如此楚楚动人。

他像是失了心神般,不知怎的,接过了她手中的糖葫芦,轻轻俯下了身,搂住她了的腰,无法抑制那份心动的感觉,轻轻吻住了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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