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也不问她原因，点头：“你可想清楚了？”杀了常安，你也会万劫不复的。
“早就想了却了。”伥鸢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这句话，却能让人感觉到悲戚。
白沐带铃语回客栈，把这事与众人一说。
“常安？那个丞相？”林檎对此人略有耳闻。
容慑不解，问道：“常安？他们俩曾经是眷侣么？”
“是，一对不被人看好的眷侣。”
伥鸢是妖。
当年常安还是一个穷书生，来金陵城赶考，在街上遇见了重伤的伥鸢。
伥鸢被他救下，二人住在一个小房子里，倒也安平。
日久天长，伥鸢动了凡心。
她告诉常安，她是妖。
常安只是温柔的笑着，他说，他不在乎。
伥鸢便以为他真的不在乎。
原来妖界老前辈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们都说人类心狠手辣，伥鸢却觉得常安和他们不一样。
她为了常安能取得仕途，不惜逆天改命。
元神大伤，见到常安脸上洋溢的笑容，她也觉得值了。
常安离家前紧紧拉着伥鸢的手，红着眼道：“待我功成名就，定来娶你！”
伥鸢含羞点头，脸颊浮起红晕。
常安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伥鸢去找过他一次，却被一个女人赶了出来。
“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给本夫人把她赶出去！”女人盛气凌人，指使着下人。
伥鸢步子踉跄了一下，夫人？那她算什么？
伥鸢不死心，她在丞相府等候了好久，总算看见常安回来了。
“常安……”伥鸢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拍拍身上的衣裳，脸上带着笑。
常安一脸嫌恶，见她走过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好似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常安这一举动无非是在伥鸢心上插了一把利刃。
“今日当班的是谁？怎能让一个乞儿挡了本相的路！”常安怒道，伥鸢心间泛起了疼。
“来人！给她拖下去！真是晦气！”常安怒骂道，再也没看伥鸢一眼，直接走进丞相府。
伥鸢低垂着眼，一动不动任人拖走，羽睫轻轻落下，遮住了一池平静无澜的死水。
伥鸢被丢在小巷子里，鼻子酸的厉害，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眶，轻轻抽泣一声，到底没有哭。
他分明就认出她了。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呢？
怎么来了一趟金陵城，就被这繁华给迷住了呢？
那他们的誓言，是不是也不作数了？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来陪大爷玩玩如何？”一道痞气的声音响起，伥鸢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抱住，她正要反抗，一记手刀砍在她脖子后。
意识模糊起来，她晕了过去。
伥鸢醒后自己还躺在那小破巷子里，衣冠不整，一眼就能看出昨晚经历了什么，她抱起一旁被撕碎的衣衫，抬头却看见三米远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常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她想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她，为什么娶别人了，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要来？”
伥鸢抿唇，眼底泪光涌现：“我……我好想你，你三年没回家看我了……”
常安轻叹一口气：“伥鸢，回去罢。”
“为什么？”
“人和妖，有违天道。”
伥鸢眼底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伥鸢张了张唇，常安打算转身离开。
“你真的决定了么？”
常安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种绝望，但他不在乎：“是。”
“好。”
她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