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几人就离开了,容慑在桌上放了几锭银子,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林檎没有休息好,白沐的尾巴扰得他睡不着。
于是白沐驾车。
铃语和容慑靠在一起聊着天,女孩子的话题,林檎也没掺和,白未央也是闭目养神。
一位仙姿道骨的老者坐在院子里,手执黑棋,他身着青灰道袍,一头白发梳理地整整齐齐,用一枚木簪固定住。在棋盘上下了一颗棋子,眼睛弯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里都蓄满了笑意一般:“下棋需用心,心不在焉,便容易输。”
他对面坐着的人闻言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白子被黑棋围住,他蹙眉尝试下一子去破解,却迟迟没有下手。
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清虚道长果真是高人。”
“回去吧,死局不可逆。”清虚淡淡道。
男人攥紧了手里的签纸,起身行礼,便走了。
他走出庙宇,回头望了一眼,展开那张签纸,眉心紧皱,眸子死死盯着上面的字。抿唇沉默许久,抬手一扬,签纸随风飘去。
男子垂下眸子,似在自言自语:“死局么……”
一位道僧提着水桶走上蜿蜒的山路,一张纸飘到他的脚下,他拾起,有些诧异:“居然是大凶!”
签纸上赫然写着大凶二字,下下签。
*
“沐,我可以看看你的真身么?”铃语揪着白沐的耳朵,毛茸茸的,让她爱不释手。
白沐嘴角一抽,容慑也抬眼看他,眸子里充满了好奇。
白沐重重叹一口气:“真想看么?”
“想。”
白沐口中念了一个决,周身散发着烟雾,待烟雾散去,铃语看见一只银狐披着外套。
铃语惊叹一声,抱起白沐,放在自己腿上,揉揉他的脑袋,白沐也乖乖趴在铃语的腿上,任由她蹂躏自己。
“好可爱!”容慑也伸出爪子,就在要摸到白沐时,他灵活一躲,避开了容慑的魔爪。
容慑冷哼一声,却忍不住去看。
白沐的原身便是一只银狐,全身雪白,干净地一尘不染。
唯独眉心有一点红。
如朱砂痣。
铃语抱着他睡了一会,白沐想变回人形,奈何铃语抱他抱的太紧,他怕一会压在铃语身上,只好作罢。
小丫头高兴,那就随她吧。
白未央伸手,摸了摸白沐的脑袋,在白沐不满幽怨的目光下,波澜不惊地伸出食指,点在他眉心上。
白沐安静下来了,狐狸眼闭上,像睡着了一样。
白未央却知道,但她什么都没说。
唯有林檎在那叫苦连天,他睡的好好的,白沐突然停了车,把他丢出去。
林檎愤愤不平。
天黑之前总算看见了一个村子,人口不多,房子稀稀疏疏,目测也就十来户人家。
林檎停好马车,敲门,不多时,一位女人开了门,她疑惑地看着几人,身子挡着仅开的一丝门缝,生怕林檎突然冲进屋。
眼中的防备让林檎有些不知所措。
“几位有何贵干?”
林檎轻笑一声:“姑娘,可否在你这住下一晚?你看这天黑了……”
女人没有说话,拧着眉,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留下他们。
林檎连忙说:“我们可以给你住宿费,不白住你的。”
听了这话,女人脸色才算好看了一些,她点头答应,拉开门,让出一条路。
林檎把银子交给她,女人笑着给几人收拾床铺。
容慑看了看女人,待她去做饭时才道:“这个村子有古怪。”
“的确。”白沐望了望厨房,压低声线:“有一股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