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有些担忧:“师父。”
白未央摇摇头,她扶着马车,回过神,脸色略有些苍白,容慑扶着她上了车,白沐也抱着铃语进马车。
铃语对白沐说:“我没有拖后腿。”
“嗯?”白沐低下头,凝视着少女的眼睛。
铃语说:“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把我保护的这么好,我也可以和阿慑林檎一样,跟你们一起杀敌。”
铃语顿了顿,不等白沐回话,继续说:“我可以保护好自己。而且,师父也说过,我很聪明。”
白沐眼神柔和起来,他捧着铃语姣好的脸蛋:“好。”
容慑正在给自己上药,她咬牙抹完金疮药,转头看着一旁的白未央,小声说:“前辈,我给你上药吧?”
白未央没什么大碍,只是手掌被划了一道口子。
她垂下头看见膝头已经被血染红了,见容慑还盯着她,她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过去给她。
白未央性子孤傲,不爱与别人接触,这段时间下来,她觉得容慑比传闻好多了。
当初她对容慑也是略有耳闻,都说她嚣张跋扈,一张利嘴更是能骂的你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慑的嘴很厉害,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如今容慑坐在她身边乖乖给她上药,白未央感慨万千。
她猛地想起陆正山的话:“若是堕了魔,便替老朽……清理门户。”
堕魔。
白未央转头看着容慑,少女低着头,一缕青丝垂下,眼神里带着专注,手上抹药的动作却很轻柔。
白未央抿着唇,她会尽力拉着她的,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为了天下苍生,绝不会心慈手软。
容慑好似察觉到了白未央的目光,抬头朝她笑笑。
这附近没什么人家,林檎只好加快速度,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小房子。
林檎下了车,他理了理衣衫,走上前去敲门,好久之后才有人开门。
入目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疑惑地看了看林檎身后的人,问道:“几位可是要借宿?”
林檎点头:“这方圆百里见不到一处人家,我们大多都是女眷,夜里赶路不太安全,所以想叨扰您老人家一晚。”
老人沉吟一会,把门开的大了一些,让了身子,说:“那你们先进来吧。”
老人热了饭菜,交谈中得知她死了丈夫就一直守着寡,唯一的儿子有日喝了酒,失足跌进了江里。
好在她也有些积蓄,自己种草过日子,倒也能解决温饱。
但老人终归是孤独的,这附近没什么人,都搬走了,她年纪大也经不起折腾,就留下来了。
于是老人养了一只猫,几年过去,那猫也老了,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今天遇到白沐等人,她是开心的,好久没和人聊天,拉着白未央聊到深夜,诉说了这几十年的孤独。
老人也困了,她替几人收拾好地铺,就进房睡觉去了。
老人的房子不大,所以只能给他们打地铺,她让容慑陪自己睡觉,原本是想叫白未央的,可惜白未央拒绝了。
白沐和铃语一同盖着一床被子,林檎睡在白沐身边,白未央睡在铃语右边,倒也不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