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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忘却与融入

天色微亮,空中弥漫着清晨所独有的凉意。

龙天一站在前院内,放下心神。这样幽静的氛围,轻易勾起他酸楚的回忆。无意识的昏迷了四年,当初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

“龙...公子,昨夜未曾冒昧打扰,现在,终于亲眼见你醒来,终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啊!”秦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龙天一心神入定竟没有察觉到。

“秦老您直接唤我名字便好。”龙天一转身间便已调整好心绪,不等秦老反应过来,便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五年,多谢秦老照料。”

“那我便就叫你天一吧。”秦老行医救人无数,对他的行为倒也是没什么意外,只是笑道:“一起去吃些早餐吧,便是不知是否尚合你的口味罢了,呵呵。”

这时候正巧秦晚儿走过,轻柔的声音传来:“爹,天一哥哥,已经做好了,快些过来吧。”

秦家三人的生活素来清雅,这些年来,唯一的变数,也就是多了一个龙天一。

桌旁,秦晨首先耐不住,问道:“天一啊,你...呃,你以后可有何打算?”

“晨大哥,并没有什么难言的,只是,我正不知该如何与你们说起。”龙天一紧紧的握着拳,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出身自很远的另一个星界,天龙星界,具体多远,我也并不清楚。”

“天龙星界?”

“嗯,我们一族本是那片星域的巅峰存在,庇护着那片星域。但我们无意统治,或是干涉他族的生活。于是,我们便举族归隐,与外界鲜有来往,唯有在其它星域的巅峰强者到来之时才会偶尔现身。”

……

……

“五年前,我们甚至不知是何人所为,又是意欲为何?在我们毫无防范之下,突然袭来。我并不知具体是何情况,我只能看到我的族人...带着不甘,与恨,尽都亡去!”

“我的父母,耗尽七彩神镜的所有力量将我送离。空间之力我当年不过是稍有领会,在撕裂空间次元的途中,我心神不定,脑海里一片空白,导致神魂受创,无意之中便到了此地。我不知我之一族,是否还有幸免于难的同族,我如今唯一的目的,便是查明当年的来龙去脉,为我万千族人,为我父母...”

他紧握的双拳不住的颤抖,伸出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牙,从解开的记忆中走出......

秦晨等人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他道出心中的苦楚。

开始秦晨听他说出天龙族的身份,惊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听龙天一说了许久,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秦晚儿紧紧的攥着方巾,眼眸红红的,嗓音有些发颤:“天一哥哥,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对,晚儿所言便是我们所想。”秦晨拍了拍胸口,“我们,无非只会些普通的医术,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秦老也点了点头,心中只道,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稍微缓解一些,他藏在心底的痛苦,与仇恨。虽然他也对“龙”感到不少恐慌,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有预料过,龙天一来历非凡,许是某一望族后代,或是某个绝世门派的弟子等等。然而,昨晚的一声高亢的龙吟声,击碎了众人先前的所有猜测。只是不曾想,只存在于传说中,至高无上的龙族,竟有一天,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龙天一心中微暖,看向秦晚儿,道:“晚儿,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天一哥哥,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秦晚儿睫毛弯弯,带着轻柔的笑意看着龙天一,“如果平日里有不合你习惯的地方,告诉我们便是。”

“放心,自我出生以来,便是人身,毕竟很多事要方便许多,所以习惯上,与你们并无差异。”

“那便好,不知天一哥哥需要我做些什么?”秦晚儿问道。

他神色镇重:“未来要想对付那颠覆我一族的力量,若是我依着以往的修炼方式,即便成长到巅峰,也是飞蛾扑火。但是,现在我有时间,我必须去另辟蹊径,找到让自己变得更强的方法。所以晚儿,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暂且先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让我可以即刻去药王殿进行测试,学习炼药之术。”

“此事并不难,我像师傅说明一便可,药王殿招收新的弟子并不严格规定时间,每一位老师都可随时纳入有天资的新弟子。”秦晚儿略微有些疑惑,“只是,我们的炼药之术,对天一哥哥你,会有帮助么?”

龙天一解释道:“我也只是先尝试一番,每一种法门的兴盛自有其优势之处,而我天龙一族虽可化为人身,却从不曾尝试炼药一术。

这个星界的灵气,与我曾经所处之处有所不同,但当我将它的规则理清之后,便会发现,虽略显稀薄,其本质并无区别。而灵气修行带来的成长不同,无非是参悟的程度不同。

以此来看,各片星域的炼药之术,想来也是异曲同工。如今我最多的便是时间,最缺的却也是时间,如果炼药能加快我的成长,不妨一试。”

秦晚儿暂且停下思考,说道:“既然如此,天一哥哥今日便于我一起去药王殿吧。”

“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便出发吧。”秦老站起身说着,又转向秦晨道,“混账,还不立刻给我去采药?”

“......”

“对了,晨大哥,你采药不要入的太深。”龙天一提醒道,“昨晚我感应到,山林深处倒是有几只不一样的家伙。”

“好,我记下了。”

——————————

药王殿位于药王城中央,两人徒步走到需花上一些时辰,这也是秦晚儿每日天色微亮便起床的原因之一。

一路上,秦晚儿为龙天一介绍着诸多基本的常识,龙天一也四处观察着,且不论这岚水国如何,只说这药王城,治理的倒是颇为有序。而龙天一最看重的一点,确实此地确是民风淳朴。如此看来,这药王城的城主定不会差。

按照秦晚儿介绍的灵师的实力划分,共分为入灵,融灵,御灵,化灵,圣灵,共五个等级。

秦晚儿告诉他,秦晨前些年也曾修行过,如今便是入灵级,可勉强调用些许周天的灵气。药王殿门前值守的士兵乃是融灵级,这时,就像是借用一般,向天地借用更多的灵气,为己所用。

御灵,乃是便是驾驭天地灵气,此时可将灵气化为实质,用途广泛。而化灵级,秦晚儿便仅有所耳闻,化灵级的灵师与天地灵气化为一体,具体实力如何,便不得而知。至于圣灵级,她是从未听说过,仅仅知道有这样一个等级划分而已。

药王城与其它地方不同,以炼药为主,强大的灵师并不多见。值守的士兵从龙天一身上都感受不到丝毫灵力,只以为是个普通的药师,无非是比老子长得俊了些,便不再关注。

“天一哥哥,你先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去和秦老师说一声,一会儿应该需要检测一下灵魂力的程度。”

“嗯!”

秦晚儿轻声的推开门进去,今天来的晚了些,其他的人都已经到了。

“晚儿来啦,就等你了呢!”秦梧抿着嘴笑着道,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秦晚儿离得最远,却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早早的便到了,想来也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大师姐关切的问道:“师妹,秦晨兄弟没事吧?”

“嗯,哥哥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秦晚儿对师姐柔柔的笑了笑,偏过身看向秦梧,“师傅,我有一事相求。”

秦梧略感意外,这倒不像是晚儿的风格,和善的笑道:“晚儿,有什么事情你与为师说便是。”

“多谢师傅。昨日,父亲曾救回的那名叫龙天一的公子已经醒来,此次便是希望,师傅能够检测一下...龙公子的灵魂力,若是有天赋,也好入的药王殿学习。”

秦梧轻轻的笑了笑:“原来如此,这并非难事,有天赋之人,无论何时,药王殿都是来者不拒。想必门外之人便是他,既然是晚儿代为所求,想来也是位不错的青年才俊。”

“既然如此,晚儿,你便去叫他进来吧,大家都暂且稍等。”

龙天一进了屋,众人的目光便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身为天龙族的威压,除了昨晚那短暂的片刻,一直都被收敛起来。

不得不说,近从外表来看,这公子倒是让人眼前一亮,顿生赏心悦目之感。身上感受不到灵气,五年沉睡,想来也是不曾修习过灵气了,但也正如此,反倒让人觉得不显突兀,略显亲近。

众人虽心中好奇,却也不好此刻提出疑问。

秦梧面带微笑,道:“晚儿已经与我说明,不知你希望采取哪一种测试方式?”

龙天一笑道:“秦药师做主便是。”

“也好,那你便随我来吧。”

秦晚儿将龙天一叫进来之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水泠儿早就憋了许多话一直想说了,见师傅从内门离去,便立刻靠到秦晚儿身前。

“晚儿姐姐,这位龙哥哥真好看,比二师兄,三师兄英俊好多哦!”水泠儿眼里闪着小星星,就像是...看见了一个,特别可爱的针线娃娃......

“咳咳!”三师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许是昨晚着了凉,见谅。”

大家对新来的可爱小师妹都分外怜爱,云黎无奈的笑了笑,侧身对秦晚儿道:“龙公子虽昏迷了五年,刚醒来却毫无不知所从之感。见他这般胸有成竹,想必我们就要多一位小师弟了。”

“嗯!天一哥哥原因特殊,我想,通过测验应该不是难事。”秦晚儿抿着嘴轻笑道。

“唉,倒是有些可惜。再有半月之久,便是丹节了。”沈清师姐惋惜道,“新来的师弟此次,和泠儿一样,想来是只能做一个参观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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