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刻意逃避这个不好解释的事情说：“你先上药，我去给你拿衣服。”说完我快速的往殿外走去，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
身后传来北堂悦放大的声音：“姐姐，我在这里等你的衣服还有解释。”
我手指僵硬了一下，拉开了门又迅速关上，就看见莫失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我看见莫失松了口气说：“莫失，你去找一件干净的宫女衣服过来，要悄悄的。”
幸好不是莫忘那叽叽喳喳的性子，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多一个人，莫失的性子莫名的让我觉得可靠很多。
莫失点点头离开了，她甚至没有问我原因，我等了没有一会就拿到了衣服转身回到了殿中，将衣服递给北堂悦我看着北堂悦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你到底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北堂悦看着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笑着说：“我在姐姐回来之前就在这殿里了，我不过是看见欧阳破来了所以躲了起来，姐姐，我可是都听到了，所以不要想着糊弄我。”
我手指一抖知道自己瞒不过北堂悦干脆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北堂悦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北堂悦一边记着身上的带子一边说：“姐姐并不想待在皇宫，是被欧阳破胁迫和算计待在这里的？但是我不懂依着姐姐的能力怎么会被欧阳破控制。”
我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和欧阳破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你还记得那一年……”我停顿了一下不太想提起北堂悦杀了母亲的事实，我今天真的很累，我绕过这件事说：“我与你和父亲的关系彻底破裂，我没有一分钱，路上被人追杀走了七天七夜，满身是伤，最后遇见了欧阳破。”
北堂悦看着我说：“我知道他救了你吗？”
我摇摇头看着北堂悦想起当年的事情说：“并不是的，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他救了我，我成为他的力量，所以我不断地帮着欧阳破杀人，虽然有收赎金，但是其实还是为了偿还当年欠下的债。”
北堂悦不解的看着我说：“那姐姐帮他还了这么多年，应该已经还清了，我可是知道姐姐曾经多次为了他出生入死，便是几条命都还清了。”
我看着北堂悦叹了口气说：“我们是不一样的，你还记得吗？父亲说我不适合当一个杀手，说的很正确。多年的相处并不能完全归咎于还债和利用的关系，还多了情感上的纠葛，他设计让我入宫，我身处困境除了承诺还有不忍。毕竟在我艰难的时光里，身边只有他。”
北堂悦看着我叹了口气：“所以你杀不了欧阳破，被他算计了也只能忍着，你还真是懦弱，姐姐，你居然这么懦弱。”
我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脸藏了进去说：“对，我是很懦弱，你也不能因为我去杀他，他不仅当年救了我，这么多年的陪伴，我不能让他死，我只是想离开他。”
耳边传来北堂悦的声音：“父亲母亲对我们教育唯一一致的东西，就是不允许我们与皇家的人产生纠葛，姐姐，你是个傻瓜，你想离开欧阳破，所以你选择了跟他作对，扰乱他的计划，变成他的威胁，甚至去与太后合作。”
我沉默了半晌才回答：“对！”
我抬头看见北堂悦蹲在了我的面前，她将脸贴在了我的脸上，声音温柔的说：“我的傻姐姐，你这样会很危险，居然冒险成为一个帝王的威胁，不过姐姐，你不要怕，你还有我，我是不会让他杀了你的。”
北堂悦说的竟那么认真，我沉默着心里十分欣慰，她对我终究还是不同的吧！即使我的妹妹不太正常，即使我的妹妹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但是我依然爱着她，甚至会为了她一时的维护而开心，她不是欧阳破的对手，也帮不了什么，但是这就够了！
时间这样静静地流淌着，北堂悦走的时候就像她来的时候那样无声无息，她依然笑着就像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刀伤，也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只是浅浅的说：“姐姐，等过几日我将烈儿带来给你看看，那孩子虽说性子古怪了些，但是你会喜欢他的，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有些期待又有些拒绝下次的见面，她是真的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当做弟弟了呢？
但是虽然那次酒楼遇袭之后一线云重伤，血烈消失不见，江湖传闻血烈已经死了，但是我知道血烈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亡的，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很擅于游走在生死之间，不一定长命，但是都很命大，可以躲过一次次的死亡。
我这般想着走到门口将殿门开开，伸手将莫失拉了进来，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呢？比如这殿里的鲜血和衣服，以及关于晚上和太后约定好的见面。
我指着地上的鲜血和带血的衣服看着莫失说：“将这些东西悄悄地处理掉不要被人发现。”
莫失点点头看着地上的衣服皱了下眉说：“您的妹妹来过了？”
我点点头然后继续说：“还有一件事，你还记得在太后宫里，太后在我手心写下的几个字吗？”
莫失点点头说：“奴婢看来，太后确实是想要跟娘娘合作的，还有贤妃娘娘不过是因着家族的地位动不了，其实在太后和陛下的心里都是不喜的。”
我点点头看着莫失说：“对，只要贤妃的家族不倒，贤妃就一日不会出事，便是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只要不是弑君这种掩饰不了的事情，她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像现在这样吃些苦头罢了，太后让我夜里的时候派宫女去太后宫里。”
莫失看着我愣了一下说：“娘娘，太后是想要跟宫女说关于你们日后要做的事情？那奴婢愿意前去。”
我看着莫失摇摇头：“你不能去，太后要么是要跟我说一些明面上说不了的话，要么是想试探我够不够格跟她合作，不管是哪种，若是我们以后真的跟太后娘娘搭上线了，今天去的人以后就是负责的人。”
莫失看着我点点头说：“奴婢知道。”
我叹了口气看着莫失继续说：“所以就更不能是你，你是我最信赖的人，若是有一天跟太后撕破脸了，那宫女只怕也不能活了，我不能失去你，同时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那宫女却只要做好这一件事就行了，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莫失看着我想了一会说：“这个人要忠心，机智还要不显眼是吗？”
我点点头。
莫失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也是巧了，奴婢刚随娘娘进宫的时候无意间救过一个浣衣局的贱奴，叫雪儿，为人还算是机警，有些执拗和傲气，许是个可用的。”
我看着莫失低头沉吟了一下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可忠心？”就怕为别人养了个手下，那可就糟了。
莫失点点头说：“这个不用担心，她对娘娘是忠心的！她这人很是执拗，因为是奴婢将她从浣衣局接到了凤栖宫，从此对凤栖宫忠心不二。若是娘娘不放心，可以让莫忘去。”
我摇摇头：“莫忘虽然对我忠心，但是她却是个活泼灵动的性子，为人也较为单纯，除了武功高些，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些事情，我不想让她接触这些事，她负责我的饮食什么的很好。”
许是因为我不得不搅到这些事情里，便格外喜欢莫忘单纯的性子，我能护她一时是一时。
莫失看着我感激的说：“多谢娘娘护着妹妹，妹妹能遇到娘娘真好。”
我摇摇头：“我也喜欢她，你也喜欢她，我们都喜欢她的单纯，我也喜欢你，我知道你对我是忠心的，你在我与欧阳破之间抉择的时候很痛苦吧！我一直忘记跟你说了其实我很高兴你最后选择了我。”
莫失愣了一下说：“娘娘别这么说，我先将这殿里收拾干净，再找雪儿过来见过娘娘。”
我看着莫失有些红的耳朵，越是像我们这种杀手对温情越是敏感，当你对她全心全意的爱惜与信任时，她会忠诚且千百倍的回报给你，莫失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笑着看着莫失说：“好，只是今天晚上你只怕是睡不了了，你可能要陪那个雪儿去一趟，你在太后宫外等着她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就赶紧出来，要注意安全。”
莫失点了点头，我回到了软榻上眯着眼睛想要小睡一会，纵然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我对怎么处理一点想法都没有，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也不能再糟糕了不是吗？
一直徘徊在死亡线上的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睡了一会，我醒了的时候，就看见莫失带着一个白净五官清秀的小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看着很是怯懦普通，扔进宫中的众多宫女之中，没有一点出彩之处。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宫女缓缓说道：“雪儿是吗？事情莫失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那宫女点了点头看着我说：“见过静妃娘娘，事情莫失姐姐已经跟说过了，奴婢愿意做。”
我看着雪儿揉搓着手上的玉镯说：“条件呢？通过这件事情你想要得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