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沐浅浅也没有跟渔女对打的打算,且渔女的速度比她要快得多,所以在这个时侯,她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抬起了手。
她抬手的角度有些古怪,渔女并没有想那么多,沐浅浅那一喊必定会惊动刘止戈,所以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沐浅浅带走。
只是她在靠近沐浅浅之后,就觉得一股剧痛从她的手臂上传来,这一痛牵扯到她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沐浅浅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把扎在渔女手臂上的那一针拔了出来,直接就刺进了渔女另一条手臂,再极快的刺进了渔女的心口。
渔女立即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然后清楚的看到沐浅浅手里拿的是上次给隔臂船上的老太太放血用的大头针。
她立即就明白从那个时候开始,沐浅浅就在为逃跑做准备了。
大头针太小,当时用完之后也没有人去管针放在哪里了,没料到居然被沐浅浅藏在了腰带间。
而沐浅浅这一次用的是沐修远教她的快针之法。
快针就是用极快的速度刺向人体的各个穴位,这种法子要求施针者认穴要准,出手要快。
沐浅浅之前一直觉得她在针灸之事上要弱一些,所以没事总喜欢捻着针玩,时间长了,她右手的指腹处都有用针的薄茧。
此时用针,关乎自己的性命,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开始在计算,根据渔女的呼吸声计算两人相隔的距离,再根据两人的身高而计算她冲过来的角度。
这所有的一切细算起来都是计算之中,所以就算沐浅浅不会武功,也从一开始就占得了先机。
沐浅浅喊刘止戈救她,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指望他来救,她从一开始想的就是如何自救,所以出声喊刘止戈不过是在乱渔女的心神。
渔女倒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沐浅浅:“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沐浅浅对她拱了拱手道:“但是你终究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恩我不会忘。”
以她的医术,刚才施针的时候想要扎渔女的死穴绝非难事,她动手的时候终究是手下留情了。
刘止戈听到她的声音后直接就往后间奔来,他大喊道:“浅浅,你在哪里?”
沐浅浅伸手拍了拍木门:“我在里面!”
她此时也已经看清楚了所在的环境,这是一间隔断的小屋,无门无窗,根本就找不到离开的地方。
刘止戈看着苏婉道:“快把门打开!”
他以前经常来找苏婉,之前就发现了她的房间里另有乾坤,里面还有个小隔间,只是他一直不知道打开的机括在哪里。
苏婉咬了一下牙,知道今日刘止戈在这里发现了沐浅浅,他对她必定会有所怀疑,所以她的心里此时其实是有些纠结的。
她此时其实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听刘止戈的把门打开,然后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渔女的身上。
另一种则是和刘止戈撕破脸,努力把他拿下。
只是她在心里飞快的权衡了一番,她很快就得出了结果,刘止戈今日在外面布置了很多的人马,她要是和他闹翻了她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得住刘止戈。
于是苏婉选择了第一个方案,她打开了隔间的门,沐浅浅立即从里面跑了出来。
刘止戈见她好好的站在那里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伸手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浅浅,你没事便好!”
沐浅浅没有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心里也有些触动,这一次她去了别院,险些丧命,此时能再见到他的确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正在此时,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刘止戈忙带着沐浅浅进去看了一眼,墙上破了一个大洞,渔女竟已经逃跑了。
沐浅浅给渔女扎的针,因为没有想过要伤渔女性命,所以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渔女此时逃走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看着那个洞,心里轻松了一口气。
苏婉在旁边无比吃惊地道:“刚才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他们是什么人?”
沐浅浅看了她一眼,轻咬了一下唇,轻声说:“苏姑娘近来的身体可好些了,我能帮你把把脉吗?”
苏婉本来以为沐浅浅会为之前的事情发难,却没有想到沐浅浅竟要替她把脉。
苏婉有些狐疑地看着沐浅浅,沐浅浅微笑道:“苏姑娘忘了之前曾到仁德堂找我看过诊,细算起来,如今也到了复诊的时间,难得今日我们遇到了,也省得再跑一趟,就顺便帮你把脉一起诊了。”
刘止戈是见识过沐浅浅高明到极致的把脉术,他知道她此时提出这个要求来绝对是有她的用意,于是他淡声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学医术痴,对你的病人实在是太好了,会让人嫉妒。”
苏婉笑了笑,把手伸了过去道:“如此就有劳沐姑娘了。”
沐浅浅淡然一笑,伸手轻触上苏婉的脉,淡声道:“苏姑娘是不是认识一位叫渔女的打渔姑娘?”
“是的。”苏婉在这事上并没有否认:“她经常到这里来为我们送鱼,我见她一个姑娘家打鱼为生颇为不易,所以有数次请她到楼上来坐,送她一些糕点和银钱。”
她说完这些后问沐浅浅:“沐姑娘怎么突然提起她?”
“没什么。”沐浅浅淡淡地道:“我方才醒来的时候看到她了,她说今日要带我来城里逛逛,却不知为何要把我打晕,方才又要拿剑来杀我。”
苏婉有些吃惊地道:“竟有此事?”
沐浅浅点头道:“确有此事,她救了我的性命,这几日我在她那里休养,发现她和寻常的女子不太一样,据她自己说,她是从长安来的,到临湘已有数载,据她透露出来的消息,她似乎是长安的探子。”
苏婉的脉像立即就乱了些,沐浅浅心里有数,立即就能确定苏婉和渔女是同伙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笑着道:“苏姑娘不用担心,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再吃些药调理一下,应该就能大好了,只是我一直有些疑惑,像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怎么心口处会受那么严重的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