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得偿所愿的进入了营销部,而营销部新来的两员女将丁娇娇和徐晓丽也业绩突出,不分伯仲,把朱迈元拉的远远的。这种时候,除了业绩,想再往上爬,拉关系和支持自然成为必修课,而作为名义老大且受路总器重的唐欢自然成为相互拉拢的目标。于是唐欢桌上不时的会出现一些新鲜的食物和饮料,早上会常见煮好的饺子、豆腐花、奢华版的蛋饼,下午会有可乐、奶茶或星巴克,甚至EOD轮值时的都会有烤羊肉串的夜宵。这让唐欢有点受宠若惊,也第一次感受到下面分为几派的好处。
不知怎得,徐晓丽在受资深高人指点后,居然一骑绝尘,远远的把丁娇娇甩在身后。每月月初,徐晓丽都会有大团将周一到周四的平日双标房和周末大床房占据7成,这就让丁娇娇和朱迈元真有会务和周末度假团队有需求时没法预定,自然业绩下滑的厉害。
直到唐欢揭开了盖子。
很快唐欢就接到了各个网络的申诉,他们传订单来时已经没有相应房源,预订部自然打回。唐欢也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间徐晓丽会独占鳌头呢?于是跑去预订部查看预订情况,预订部主管一看是副总监要,马上就把所有预定单据交给唐欢看。
逻辑思维能力通常是文科生的弱项,不过对于唐欢而言却是强项,这还要归功于唐欢高考时填报的志愿,他本意是想考法学当律师,结果那年法学院的分数出奇的高,便服从进了新闻系新闻广告专业。
这在大学第一天宿舍内还惹了个笑话。
第一天报到后,家长都撤了,彼此陌生的同学们自然要找共同话题来拉近距离,除了自报家门,自然聊起了刚刚结束的高考,“我考的还算行,543。”“唉,我就考了520多,还交了赞助费呢,被我老爷子骂了一夏天败家子。”大家轮流一个个报高考分数时,在上铺铺床的唐欢心感吃亏:“原来这个专业分数这么低呀,我服从进来真亏了。”
大家都说完了,就剩唐欢没说,“唐欢,你考了多少,考的不好也没关系,我521分都敢说,呵呵!”对面上铺的兄弟问道。
“我考的不行,596分。”唐欢答。
“多少?596分,你干嘛不上北大、人大,跑这里来干嘛?”宿舍里炸雷了。
“哦,够么?好像不行额,今年他们至少六百二十分呀。”唐欢有点讶异。
随即,大家发现,居然唐欢考的是理科,却进了新闻系,只因为新闻广告专业文理兼收。
正因为唐欢有了文理科的综合背景,才让他既有理科生的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能够迅速理清思路,又具备了文科生收放自如的想象创造能力,良好的文字表达能力以及深厚的笔头字功底。
因此,唐欢对照单据抽丝剥茧,很快就找到了规律。
原来,月初的几个大团都是以旅行社的名义预定的,一次就要70-80间房,但很快这些预订单就会逐步取消,同步会有一些小的团队进来占据这些房源,最后取消的这些房源因为临近原预定时间都无法卖出去。而预订部只对于房源的可预定状态负责,并没有权利去质疑预订单内的水分,此外预订单则作为部门内部机密,营销部其他人无权调阅他人单据,自然无人知晓其中缘由。
唐欢记下了具体化整为零的几个典型案例以及其他销售损失的团队和空置的房间数,准备向路总汇报。
走到一半,唐欢又折回来了,掏出手机,约徐晓丽在大堂吧谈。因为在路上,唐欢在思考,直接告诉路总后,从路总的层面上来处理这个问题,很可能让徐晓丽直接走人,至少也是丧失了竞选经理的机会,那时候丁娇娇会不会感激自己不知道,而徐晓丽记恨自己确是绝对的。倒不如趁着事态没扩大前,给她个机会,让她们接着PK。
“哟,唐总,您怎么干坐着,不点杯咖啡呀?”徐晓丽远远的看见唐总,欢快的说。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唐欢一脸严肃,这是唐欢第一次正式的训人,自然格外认真。
“噢,好的,唐总,发生了什么事么?”徐晓丽看见唐欢脸色不对,马上坐下,问道。
“多个网络向我投诉订不到房,你知道为什么吗?”唐欢冷漠的眼神投向徐晓丽,故意没直接把已经查出的事实摆出来,而是来个反问。
“这……还有这种事,我也是刚听说,不知道啊。”徐晓丽手摸了摸耳环,侧过脸说道。
唐欢轻轻哼了一声,便起身说:“原本还想拉你一把,既然你对我还想保留,那也只能这样了。”
三言两语却似万箭穿心。
“哎!唐总,您别动气!”徐晓丽大概猜到了唐欢已经知晓了真相,赶紧拉唐欢坐下,“唐总,我就是稍微动了点小私心,也是为了业绩嘛。”
随即徐晓丽详细的交待了自己的小动作,刚说到一半被唐欢打断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说吧,后面打算怎么办?”唐欢皱着眉头盯着徐晓丽问。
“我把虚加的团都取消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徐晓丽马上答道。
“你这样做太自私了,而且还浪费了很多黄金时段的房源,造成的损失我就不说了,我只当我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跟你谈过话,我也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几句话唐欢琢磨了一路,自我感觉说的非常有水平。
“一定一定。”徐晓丽唯唯诺诺的答道。
从此以后,在营销部内,徐晓丽和李玲都会私下告诉唐欢一些营销部的动态和其他人说唐欢的坏话,特别是朱迈元发牢骚怀疑唐欢贪污部门活动费用的话,一个人说可能是传闻,但两个人一起说则是众口铄金,唐欢也因此厌恶朱迈元起来。
在职场上,对于上司的实质性热络永远不会过时,而在同事旁议论上司的是非则是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