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昔!”
莫筱筱直接闯进了何云昔的房间里,就看见何云昔窝在被子里头,一动不动的。
“季司宸对你做了什么?”
她爬上了何云昔的大床,掀开何云昔的被子。
何云昔躺在被子的中央,缩成了一团。
“小昔?”莫筱筱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何云昔的身上。
她眼睛里毫无生气,身上的白色裙子显得她脸色更加的惨白,身体也冰凉的吓人。
“你怎么了?”
何云昔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莫筱筱,又低下头头去。
“那个混蛋!我去找他算账!”
看到何云昔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莫筱筱一下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不要。”
何云昔一转身抓住了莫筱筱的一角,没有让她下去。
“不要什么啊?他都这样伤害你了!”莫筱筱气急败坏。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会到如今的地步,何云昔还是要帮季司宸那个混蛋说话。
“小昔,离婚吧!你不能让季司宸如此的伤害你。”莫筱筱弯下腰来,捧起莫筱筱的双手放在手心。
“离婚?”何云昔有些恍惚,又重复了一遍莫筱筱的话。
“对。”莫筱筱连连点头,“回丹麦,那里才是你的天堂。”
何云昔愣了好一会,摇了摇头。
“你不想回丹麦也行,你父母不是留一套房子给你吗?你离开他,就不会痛苦了。”莫筱筱着急了。
这个家,何云昔是不能在继续呆着了。
“筱筱,我没事。”何云昔抬起头,眼睛没有了刚刚的迷茫,而是坚定。
她嘴角上扬,挂着一个甜甜的笑容。
“真的。”
“你怎么还这么执着呢?”莫筱筱丢开了何云昔的手,脸撇到了一边。
“小时候,父母离世,我始终无法释怀。”何云昔无奈的一笑,用被子将自己包裹,低声叙说。
“他始终对我不放弃,跟随身边,各般的安慰讨我开心。我还记得,真的。”
莫筱筱叹了口气,双手握着何云昔的手。
“他以前怎么就这么可爱?”莫筱筱很不解,“他现在真心讨厌。”
“我欠季家的。”所以她会妥协。
“季伯父把何家的公司纳为己用,季司宸如此对你!你欠他们家的还的还不够吗?”
莫筱筱一把抓住何云昔两边的手臂,大声的喊道。
“小昔啊,你太善良了。季伯母对你好,你就这般十倍百倍的偿还,你又是何苦。”
“没有,我很好。父亲留给我的钱,爸都拿出来给我念书了。公司我本来就不会管理,到我手上也是无用,还不如留给司宸。”
何云昔语气很平淡,仿佛在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还有一套房子,只不过哪里太多回忆,我真的不敢过去。”
其实除了公司,季明镜都给了她,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公司现在在司宸手上?你怎么知道?”莫筱筱瞪大了双眼,惊奇的看着何云昔。
自从何云昔结婚之后,几乎深居简出,而她也很少在过问他们的事情了。可是何云昔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
“这些年,在外面看来何铭经济已经是联晟的一部分了,但是爸其实根本就没有掌握整个何铭经济。”
何云昔缩了缩身子,抱紧了自己。
“公司里我父亲的老部下都希望我能够尽早的继承公司位置,可是我并无此意,所以一直拖了下去。直到......”
“直到什么?”莫筱筱紧张的看着何云昔,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直到爸决定让司宸娶我过门,这才稳定了局势,让那些人公认季司宸为他们的新总裁。”何云昔浅浅一笑,眼睛里闪烁的光芒似乎就要刺穿了莫筱筱的身体。
莫筱筱握住自己嘴,向后退了一步,简直不敢相信何云昔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
“季...季司宸娶你,你为了公司?”她一直以为,
季司宸或许不爱何云昔,但是至少对她还是有些心思的,不然为什么会突然答应结婚呢?
他明明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或许是,也或许是爸要求的,这个我倒是没有细细了解,不过这个没什么区别。”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莫筱筱一下趴到了何云昔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
“结婚前。”何云昔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淡,平淡让莫筱筱觉得不可思议。
“你既然知道季司宸是抱着这样心思,你为什么还要嫁?你疯了吗?”莫筱筱有些激动,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淡然自若的女人。
“疯了?”何云昔眼眸抹上了一层阴影,她又将身子藏进了黑暗,发出颤动而又沙哑的声音。
“或许吧,我只想赌一把,朝夕相处,或许有一天我也能够感动他。”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她妄想罢了。
两年来,季司宸从未碰过她。他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她。
可是他打破了平静。
她原本已经不再起波澜的心,竟然又开始为他颤抖,呼啸。
可是在她以为他们或许可以有将来的时候,季司宸又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让她彻底凉了这颗心。
“小昔,你又是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莫筱筱看到何云昔这样心疼极了,她将何云昔抱紧怀里,紧紧的。
“既然开始了,就没有拉回头的弓,改变不了的事情,始终还是改变不了。”她闭上眼,眼泪悄然滑落,滴在了莫筱筱的肩头上,湿了一片。
季司宸不爱她,她竟然妄想着两年能够改变他十几年的看法。
他不需要自己...
“傻姑娘,你还有我呢。男人算什么,大不了我们不要了啊。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莫筱筱一边帮何云昔擦这眼泪,一边各种哄着。
“嗯。”
何云昔点了点头,伸手抱着莫筱筱。
是啊,还好还有你。
两人就这么安静抱在一起,莫筱筱轻轻的拍着何云昔的背,安慰着她。那未关上的房门,有一道高挺的身影树立在墙边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