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平一脚才踏进饭厅,一个人影就冲到了他的面前,逼得他不由的退后一步,定睛一看,来人便是他的表妹-莫洛水。
“什么事如此慌张?”萧清平皱着眉头看着莫洛水问道,同时他也发现莫洛水今天打扮的格外仔细,不论衣服还是身上的首饰,大概都是她能拿出最好的了吧。
“表哥。”莫洛水眼中含泪,贝齿轻咬下唇,一副似乎受了大委屈的样子。
萧清平见她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懒得再过问,从旁边绕过莫洛水走进了饭厅。
一走进饭厅,萧清平就发现了怪异之处。
偌大的饭厅似乎被一分为二,两张饭桌一左一右放置在两边,而此时李珍儿便坐在左边的桌子旁,在碧桃等人的服侍下用餐。
萧清平挑了挑眉,在看了看后面跟来的莫洛水,似乎明白了什么。
莫洛水也没有再惺惺作态,上前一步便对萧清平说道:“表哥,我虽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何身份,但这里好歹是表哥你的地方,怎可让她这般擅作主张,如此实在太过损坏表哥你的官威了。”
萧清平看了莫洛水一眼,却没有回应她的意思,转身来到了右边的餐桌前开始用餐。
莫洛水见萧清平对李珍儿竟然如此放任,不由得委屈的瞪了李珍儿那边一眼,带着丫鬟小环来到萧清平的桌边开始用餐。
一场早饭就在这怪异的气氛中结束,萧清平用完早膳后一言不发的带着那名新来的小厮离开了内院,慢慢的往县衙办公的地方走去。
而李珍儿则因为今日日头甚大,只得呆在房间里,任由碧桃和绿杏放置冰盆降温。
莫洛水站在院子外面,看着绿杏和碧桃端了两盆冰进入李珍儿的房中,嫉妒的一张小脸都变了形。
因为冰储存不易,所以冰在夏日可是个稀有的物品,即便是萧家这等富贵人家在夏日也不会如此奢侈的在一个屋子里放两盆冰。
没想到这李珍儿竟然如此奢侈,这燕山县看着也不富裕,哪里来那么多冰给她消耗。
李珍儿的房间里,绿杏此时看着冰盆也是十分担忧。
“小姐,这里的冰实在太少了,如此下去只怕连十日也支撑不了,若是冰用完了,可如何是好。”绿杏担忧的说道。
李珍儿此时闭着双眼坐在桌旁,脸色也很是不好,身体明显觉得有些不适,靠近冰盆后好一会儿,才感到舒适了许多。
一双凤眼突然睁开,发出摄人的光芒,李珍儿看向绿杏,一身皇家之威好不保留的流露出来:“立即叫所有暗卫出动,就是翻遍整个燕山县也要找到那个手臂上有蛇形疤痕的大夫。”
“是!公主!”绿杏三人听了吩咐后纷纷领命下去吩咐,连碧桃和墨竹也亲自出动,只留下绿杏在内院里照顾李珍儿。
莫洛水愤愤不平的带着小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着团扇用力的扇着,似乎是想平息心中的火气一般。
小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深怕激怒正在火气中的莫洛水。
“啪。”莫洛水将团扇拍在桌上:“还没查出那个女人什么身份吗?”
“回,回小姐。”小环硬着皮头回到:“还没有查到,当时跟着少爷的只有书墨和老徐,书墨嘴巴闭的很紧,如今还跟在那个女人身边伺候,除了知道那女子叫李珍儿以外,根本没办法打听道那个女人的来历;至于老徐,听说他被少爷派出去办事了,至今还未回来。”
小环想到今日一早碰到的桂嬷嬷的事情,又开口道:“只是奴婢今日一早碰到桂嬷嬷,桂嬷嬷说那女子的身份似乎十分的不简单,让奴婢做事小心一些。”
那桂嬷嬷便是一直替萧清平管理院中事物的老嬷嬷,也是之前差点被墨竹杀掉的那名嬷嬷。
小环此话一出,让莫洛水原本八分的火气瞬间升上了十分:“不简单!能有多不简单!她身份再不简单也不过是一名女子罢了,如今堂而皇之的住在表哥家里无人过问,想必在家里没什么地位,说不定她就是想勾引表哥,所以才被自家人逐出了家门,真是不要脸!”
小环回想了下李珍儿的用度和排场,怎么也不像是被家里抛弃的人,但见莫洛水如此生气,却也不敢开口,生怕莫洛水的借机将火气发在自己身上。
莫洛水想到那运到李珍儿房中的冰盆,心中的不满逐步攀爬,眼珠子一转,便带着小环出了门,来到了库房门口。
内院的库房原本因为人手不够,是没有人看管的,但如今萧家送来了不少仆人,桂嬷嬷自然也派了专人前来看守库房。
看守库房的人是一名年轻人,也是萧家的家生子,一见莫洛水前来,便带着一副讨好的模样迎了上去。
“小姐专门前来可是有什么需要的?”说完又顿了一顿:“这库房里如今没有什么好东西,大多都是些杂物罢了,若是小姐有什么想要的,等乘风总管明日将货物运来,小人定然第一个向小姐禀报。”
莫洛水看着眼前讨好的下人,心中那翻火气才微微降下来一些:“里面可是有冰?”
“有的有的,不过今日绿杏姑娘特地吩咐那些冰都是那位李小姐的,所以。”那人有些为难的说道。
“混账!”莫洛水大怒:“如今二少爷是这燕山县的县令,别说是这小小的冰块,就是整个燕山县都是二少爷管,如何就是那个女人的了。”
那名年轻的下人见莫洛水发了火,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犹豫的对莫洛水打着太极。
桂嬷嬷安排他过来的时候,可是特别吩咐过不能得罪借助在这里的那位李小姐,而昨日在院中发生一幕他也在场,如今只要一想到那名黑衣女子,他便觉得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那般煞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而莫洛水却懒得与这下人多说,让小环强行夺了库房的钥匙,又叫了几个小厮帮忙将库房里的冰块纷纷搬到自己院中,才把钥匙摔到那名年轻下人的身上,施施然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