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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历史罗生门(3)

这天丹卓仁珠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女人,女人有孕在身,几个村民将女人抬了回去。经过几天的调养,这个叫薛云碧的女人容光焕发,秀美可人,纯朴的村民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将其视作神女一样的人物。不久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孩,村民们就像自家媳妇生了孩子一样高兴,给予悉心照料。

在女婴满月的这天,村民们齐聚在一起喝满月酒,就在大家喜气洋洋地渴酒时,一伙贼突然包围了村民,贼头吼天虎笑盈盈地道:“喜酒嘛,大家一起喝才有意思,没有我们兄弟,岂不太不热闹了!”说着大摇大摆坐上来拿起酒杯就喝。

丹卓仁珠问:“你们是要干什么?”此言一出点燃了导火索,吼天虎一扔酒杯喝问:“前些日子,你们是不是打死了一个人?”丹卓仁珠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前些日子有个人醉酒后窜到苏村,见到一个少女就调戏,少女的哥哥上前阻止,结果遭到了醉汉的毒打,几个村民看到上来阻止,在撕扯中醉汉的头磕到石头上脑浆迸裂。丹卓仁珠光明磊落,坦然道:“是有一个醉汉死在这里不假,但不是我们打死的,而是他不小心撞死的!”吼天虎大怒:“休得狡辩,你们打死了我兄弟喊地虎,我要你们用全村人来偿命!”说着一挥手,几百喽罗从四周隐现,各拿刀剑,眼见一场血腥屠杀就要开始了。

“住手!”一声叫喊,声音虽不很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喊话的是一个娇莺般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被村民奉若神女的薛云碧。她抱着孩子从人群中走到了吼天虎跟前。

乍一见薛云碧,吼天虎呆住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你们究竟想怎样?”薛云碧一问之下,吼天虎如梦初醒,恍惚道:“本来想要他们的命,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跟我走!”

丹卓仁珠大叫:“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带她走!”吼天虎咬牙道:“那么就先解决了你们!”说着喽罗们抄起家伙就准备动手了。

“慢!”薛云碧又是一声叫喊,看着全村村民,“你们救了我一命,我已经是很感激了,怎么能因为我一人而牺牲大家呢?”然后对吼天虎道,“我可以跟你走,但你得放过这些村民,并且允许我带上孩子!”

吼天虎愣了一下道:“我可以放过这些村民,也不杀这个女婴,但是你跟我走,不能带上孩子!”

薛云碧还想说什么,被吼天虎挥手制止了。

这时人群中一片骚动,表示对吼天虎的不满。

薛云碧对丹卓仁珠等人道:“事已至此,大家不要无谓牺牲了,我把孩子托付给你们,希望你们能把孩子养育成人!”

这时丹卓仁珠含泪带头高喊:“薛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你的重托!”

在村民们无可奈何的目光中,薛云碧跟随吼天虎离去。

在当地谁家生男孩是要为其筑造一座碉楼的,碉楼因家境不同而规模各异,是一种财富和地位的象征。现在村民们决定为这个女婴筑造一座碉楼,这在苏村是没有先例的。

在村民们的齐心协力下,不久一座九层碉楼连同两座六层副楼拔地而起,它处在众碉拱卫之中,这座碉楼精选上好石材,有12道扶墙脊,坚固无比,碉楼上刻有精美的百褶裙花纹。

五、乘尸渡血 天人现身

听丹卓仁珠说完,韩擒虎吃惊道:“这么说碉楼里并没有什么宝贝,你们只是为了坚守一个承诺,保护这个女婴长大成人,而不惜牺牲全村人的性命。”丹卓仁珠坚定地点点头。

韩擒虎不解地问:“要保护这个女婴,你们只要归顺就行了,为什么要牺牲性命与我作对?”

丹卓仁珠道:“因为她身份特殊,你或者你们的皇帝要是弄清楚了是不会放过她的!”

“原来是这样。我倒要看看,你们保护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韩擒虎说着跨步向前欲进门,身受重伤的丹卓仁珠却以惊人的速度爬到门口,咬牙支撑起虚弱的身子挡在他跟前:“这个门,你只能踩着我的尸体进去!”韩擒虎力能扛鼎,用手去推丹卓仁珠,竟然没推动!韩擒虎于是抓紧丹卓仁珠的一条手臂使劲一拉,只听见“咔嚓”一声,生生拽下一条胳臂!而丹卓仁珠神情如常,韩擒虎大惊,伸指去探他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了!

韩擒虎深为感动,命人小心放下丹卓仁珠,准备厚葬。

韩擒虎砸开门,跨步走了进去,一个光彩照人的玉人站在前面的高阶上,风姿绰约,高雅脱俗,令这位粗豪的虎将一见之下也不由止步了。

韩擒虎很快恢复虎威:“你就是村民们用生命来保护的那个翩翩姑娘。”翩翩高傲地点点头,似因此而感到自豪。

韩擒虎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没想到苏村村民用生命捍卫的竟是这样一个没有心肝之人。于是喝斥:“留你何用,杀了你给为你死去的百姓祭奠!”

韩擒虎一声令下,身后两侧的士卒挺身而上,翩翩舞动长剑,两人便横尸当场,其后惨叫声连绵不绝,直杀到翩翩手软时,韩擒虎命人退下,抽出大刀猱身奔向翩翩,翩翩见刀风太过猛烈,不敢相碰,便左躲右闪,终于一着不慎,剑被大刀磕飞,翩翩一惊之际,韩擒虎的一只大手就抓来了。

六、碉楼旋舞 托孤真相

就在这时,一道犀利的剑气冲向后背,韩擒虎急忙侧转身,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巫婆飞身掠过,抓住翩翩的手臂从碉楼的一个孔洞里飞跃而出,老巫婆将翩翩放在碉楼的一个狭窄的暗角里。老巫婆则翼然立在碉楼第九层经堂之巅,韩擒虎命弓箭手放箭,老巫婆身轻若羽,飘在箭雨的缝隙里,在碉楼的边缘游走舞蹈,同时从她指间飞出一枚枚银针,中针的士卒痛得在地上打滚。

巫婆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韩擒虎!她想尽千方百计用飞针杀韩擒虎,可都被或挡格或避闪。

韩擒虎问:“你究竟是何人?跟我有这么深的仇恨?”

老巫婆咬牙切齿道:“陈朝是你带兵灭的,我夫叔宝也是栽在你的手里!”

韩擒虎大惊:“莫非你是陈后主的贵妃?”老巫婆点点头。于是又问:“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既然苏村的村民都死了,现在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老巫婆长叹一声,娓娓道来。

韩擒虎攻下陈朝都城建康后,陈叔宝带着怀有身孕的薛贵妃外逃,流窜到偏远的蜀地汶川的苏村,这时薛贵妃临近生产,薛贵妃便扮作落难之人在苏村生下了一个女婴,因是女婴,陈后主便决定遗弃,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不能让她过得太苦,所以陈后主便让一个侍从醉酒后毒打村民,激起众怒,然后自己扮作贼头来苏村算账,借此让薛贵妃舍身相救,从而带走她,同时达到遗弃女婴的目的。后来陈后主被韩擒虎所擒,杨坚没有杀他,把他幽禁起来;薛贵妃隐藏身份,皈依了汶川盛行的苯教,她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修行,不见一点光,有人每七日给她送一次饭,后来她从碉楼里出来,获得了超绝的轻功,可以沿着碉楼的边缘跳舞,成为一名诡秘的巫师。只是令陈后主和薛贵妃想不到的是:这些纯朴的村民竟然用上千人的生命来坚守一个承诺,保护被他们遗弃的一个女婴!

韩擒虎听完,感慨道:“你们欺骗了他们,也许后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可是只要作出了承诺,他们就始终坚守!”

韩擒虎布下绝杀“天罗地网箭阵”,万箭齐发之后,老巫婆如一片枯叶飘飘坠落。

七、刀下留义 延续承诺

“娘!”翩翩大喊着犹如彩蝶一般从碉楼里飞出来扑向老巫婆,抚尸痛哭一通之后,翩翩眼露凶光扫视全场,她舞动长剑扑向韩擒虎,士卒们拦截住,翩翩疯狂挥剑,但见血花飞溅,尸骨横陈,然而隋军如潮涌来,终于所有的武器就要落在翩翩身上。

“住手!”韩擒虎突然大喝一声,众士卒急忙住手。

韩擒虎下令道:“让开一条路,放她走!”众士兵以为听错了,没人动,有人喊:“这小娘们儿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您怎么还要放她?”韩擒虎再次命令,连翩翩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冷笑道:“为什么放我?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韩擒虎面色凝重道:“不是我要放你,是苏村为你而死的一千多个亡灵救了你,如果我杀了你,他们用生命坚守的承诺就落空了--尽管这个承诺是他们被你父母欺骗时许下的!”

武媚娘破谶

谶言直指武媚娘,当此命悬一线之机,且看有八面玲珑心、百变机关术的武媚娘如何破谶免祸--

唐太宗贞观年间,出现奇特天象:太白星多次在大白天出现在天上。民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这天下午,唐太宗在御书房看《史记》时,贴身太监禀报说钦天监李大人觐见。太宗听说神仙一般的李淳风突然私下造访,想必是有不一般的事,赶紧让他进来。

行过君臣之礼后,李淳风问:“近来太白星屡屡在白天出现,社会上流言四起,陛下听说了吗?”太宗哈哈一笑道:“有所耳闻,出现这种奇特天象,老百姓喜欢议论,这也没什么。这种事可大可小,你李淳风谨言慎行,不来禀报,我也不好特意召来问询。现在你既然主动提起,我倒要问你--出现这样的天象是什么预兆啊?”

李淳风诚惶诚恐道:“事关重大,微臣不敢妄言?”唐太宗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忙道:“观天象占吉凶,是你钦天监的职责所在,但说无妨。”

李淳风这才道:“根据微臣多日来的仔细观察,此次太白星出现在白天,乃是大凶之兆。”“有什么凶事?”李淳风吐出石破惊天的三个字:“女主昌!”“女主昌?”太宗索性挑明,“你说将有女人做皇帝?”李淳风点头道:“这是星象所示,非是微臣危言耸听。”

太宗急切地问:“先生可有破解妙方?”李淳风道:“此种星象,已经形成,不是微臣所能破解的!”“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坐等这个女人夺我来之不易的李唐江山吗?先生不妨再推演一番,大胆说出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

“既然陛下问起,那么微臣就再大胆推演一番了。”说毕,微闭双眼,嘴唇嚅动着,伸出手指掐算。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

唐太宗急忙问:“先生可推算出是什么人了?”李淳风道:“此人就在陛下宫中,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请他说得更明白些,李淳风说此乃天机,他也只知道这么多。太宗便不再多问了,叮嘱李淳风,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传扬。

从此唐太宗心头就压了一块大石头,时时会想起“女主昌”的谶语,他开始在自己宫中的皇后和一二品嫔妃里找。

武则天当时正在太宗的后宫中,被封为五品才人,因其娇媚可人,被太宗唤作“媚娘”。她极其聪慧灵敏,心机甚深。有关“女主昌”的流言她略有耳闻,得知太宗在找应谶的人,不由紧张起来,尽管此时她并没有篡位之念。不过皇上当年为了皇位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杀,现在为了李唐江山,岂能容一个女人夺了他的天下?谶语中有“女主武王”,自己是个女人,又姓武,正好应谶啊!一旦皇上怀疑到自己头上,那是死路一条!好在皇上身边女人多的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才人,难得被皇上想起。但是情况紧急,性命攸关,自己必须尽早破除了这个谶。

武则天想把这个谶移嫁到某个嫔妃身上,可是琢磨了好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象。她心急如焚、一筹莫展之际,想到了太子李治。她跟太子有过几面之缘,虽然没有在一起说过话,却也用眉目传达过问候,她敏锐地捕捉到太子的眼神里有深意。这事请太子从中斡旋也许有脱身的希望。

她给太子写了一封信,反映了眼下面临的危局,希望太子可以帮他度过此劫。同时通过此信她也想试探一下太子对她是否真的有心。她贿赂了太子身边的一个宫女,让她把信交给李治。

李治对这个娇媚聪慧的武媚娘印象不错,所以他不相信这个小小的才人会威胁到他李家的江山社稷。但他懦弱胆小,面对威严强大的父皇,也不知如何帮武则天度过此劫。不过他还是给武则天回了一封信,他请武则天放心,说她娇媚可爱,聪慧伶俐,圣明的父皇是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他劝武则天不要杞人忧天,空自烦恼了。最后为了逗武则天展颜一笑,他还讲了一个发生在宫中的趣闻。

试探出太子对自己有心,武则天甚是欣慰。看那个趣闻时,尽管心里郁闷,脸上却露出了微笑。看完后她心里灵机一动,兴奋地笑了,这次她是真的开心地笑了,因为从这则趣闻里,她找到了破谶的妙方。于是她又给李治写了一封信。

这天,李治去玄武门,碰到玄武门守将李君羡,李君羡行过礼后,问:“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啊?”李治道:“我来是要参观一下你们的伙房。”李君羡惊得惶恐道:“有什么问题吗?”李治笑了:“李将军多虑了,父王勤政爱民、关心将士,我这个储君也要学习嘛,我是要检查一下你们的伙食,看你们吃得怎样?”“末将代玄武门将士谢殿下关心。” 李君羡说着引领李治向伙房走去。

李治仔细察看了伙房里的菜肴、主食和卫生情况后问道:“李将军是跟士卒们一起进食吗?”李君羡说是。李治赞道:“玄武门是拱卫内廷的咽喉之一,守将责任重大。这样的伙食粗糙了些,李将军能与士卒同甘共苦,实属难能可贵。”李君羡忙道:“殿下谬赞了,这样的伙食,我和将士们已经很满足了,对比以前好多了,能为唐室江山社稷效力,是末将的莫大荣幸。”李治激动地抓住李君羡的手道:“谢谢李将军,我会向父皇进言的,请他提高将士们的伙食标准。”李君羡连声道谢。

李治离开玄武门,转身去见父皇,父子见面寒暄几句后,李治道:“适才儿臣去了玄武门,察看了一下他们的伙食。”太宗惊喜道:“哦,关心将士,好啊!”“这都是父皇平日教导的结果,要我们皇子爱惜百姓、体恤将士!”太宗问:“有什么发现吗?”“对比玄武门的重要性,将士们吃得还是太粗糙了,特别是守将李君羡将军与士卒们一起用餐,令人感佩。”

太宗听了,不住点头,半晌无语。这时李治又道:“正是有了许多像李君羡这样的将军才有我大唐今日的安定与昌盛,父皇不妨办一次将军宴,与众将谈谈心,这样做您更能得到众人的拥护与爱戴!另外儿臣恳请皇上提高将士们的伙食标准。”太宗想了一下,道:“治儿,你的意见很好,为父为你感到高兴。你请求提高将士们的伙食标准,这是军国大事,再议;而宴请众将军,是朕现在就可以定夺的。那就由你拟定参宴将军的名单,并且具体操办宴会事宜!”“儿臣谨遵圣命,一定不负父皇所托,这就下去操办了,儿臣先行告退。”李治说着退身离开。

李治很快拟定了一份被宴请将军的名单,呈给太宗审定,太宗过目后同意了他的方案。李治接下去就是发请柬并开始操办宴会了。

这天,玄武门大排宴席,李治是总管,忙得不亦乐乎。被邀请的将军陆续来到,等到众人到齐了,唐太宗也笑呵呵地来了,众将山呼万岁;太宗冲众将士挥手致意:“将军们辛苦了!”

落座之后,众将军又一起站起来,要给唐太宗敬酒,太宗站起来,举起酒杯,道:“今天是朕宴请大家,这第一杯酒应该是朕敬大家才是。打江山时,众将军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现在守江山,大家又是克尽职守,护佑我大唐四海安宁。你们是我大唐的守护神,朕先敬诸将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将军们忙说谢皇上关心,然后也将酒一饮而尽。这时李治也给众将敬酒,然后众将才给太宗敬酒。

太宗一边喝一边与众将畅谈,其乐融融。这时李治道:“皇上日理万机,各位将军保家卫国,难得今日这般开心,大家来行个酒令,说说自己的小名或绰号,聊博皇上一笑,如何?”太宗忙笑道:“这个点子好,同乐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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