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一身夜行衣的江晚月悄悄潜到丞相府。
据她回忆,这丞相府二少爷苏清朗虽名字正气,相貌仪表堂堂,却是背地里干过很多的缺德事!
记得半年前,就曾听大街小巷在传:苏清朗在起夜时被院子里的晾着的红稠衣服吓了个半死,当时就瘫倒在地,望着衣服眼中满是惊恐,口中不断重复着:“别…别过来!不是我强迫的你!是你自愿的!”他因此卧床一个月,直到府中红色衣服全部焚烧殆尽从逐渐从床上爬起来。
而当时就传,是苏清朗在小巷子里强迫了一个卖身的民女,那民女不甘受辱当场自尽死亡。那死去的女子身上穿的,就是一件殷红的外裙。
这件事也成为百姓津津乐道的闲谈余资。
只有一提到苏家五公子,百姓定会不屑的啐一句,“呸!贪生怕死,不要脸!亏心事干的太多,早晚要下到地狱去!”
所以说,苏清朗是怕鬼的。
江晚月一身轻便敏捷的装束,从苏清朗的窗口一掠而过。
正值半夜时分,月朗星稀,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就从窗口翻入了苏清朗的房间。
在进入时,她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谁?!”床上的苏清朗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本…本少可不怕鬼!”他壮了壮胆儿,梗着脖子硬气道。
嗤——
江晚月心中冷笑,看着他不断颤抖的身子。
不怕鬼?是哪个在怕得抖呢?又是哪个被半夜里的一件红衣服吓得动弹不得的?
她不动声色,站定,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吾乃冥界审判,因你罪行滔天而特来带你回到冥界接受极刑。”
“若你诚心认错,将罪行悉数举出,便可饶你一回,为你重新审判。”
“可若少一事……”江晚月沙哑低沉的声音顿了顿,给人以无尽的压迫。
“便是永世不得超生!”
苏清朗一听这话,慌了神,心中不断发虚,也辨不出真假来,“我…我说……”
他绞尽脑汁回想,战战兢兢的一一列举,“五岁的时候,我曾见表姐漂亮,偷偷摸了一下她的胸'部……六岁时,偷看宫中娘娘洗澡……七岁时,调戏过宫女,强迫过她们脱'衣服……十一岁时,将小郡主推到河里……十四岁时…和尚书之女苟'且云'雨……十六岁时……和表姐云'雨…十七岁时…强迫幼童……十九岁时……抢了人妻作小妾…二十一岁时……强迫民间孕妇做屈辱动作,因誓死不从……”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惊惧,“被…被我杀害了……一尸两命……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二十三岁时,骗取一个千金的真心,事成之后将她狠狠抛弃……二十三岁下半年…和二嫂云'雨……二十四岁…买下青楼头牌初'夜和狐朋狗友们一起玩弄……二十五岁,也就是今年……”
“在小巷里强抢民女,遭反抗,她自己咬舌自尽了……之后……便没有了…”他道,内心紧张不安。
江晚月全程认真的听着,没有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可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将军府的事,于是她怒目一瞪,声音更加低沉,隐隐透着刺骨的寒意,她反问,“没有了?”
语调拔然升高。
“对……对对,没有了……”苏清朗满面惶恐,生怕自己说漏了一样。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你将你的罪行全说完了?”
苏清朗仔细将自己说得每一个字回想一遍,点头肯定道,“没有了。”
听到这话,江晚月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既希望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苏清朗,可心中却已经怀疑真凶另有其人。
她料想苏清朗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不会说谎。
况且将军府的众人也没有和他发生过什么冲突。
所以…真的不是他。
那到底是谁呢?
回到将军府,她脱下夜行衣,独自静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