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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手帕的柔情

韩小溪被徐峰拥着走下台,婚礼继续,司仪竟直接让婚礼进入高潮,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台上。

照妖镜在韩小溪面前感慨,这个司仪真坑爹。

韩小溪想要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最后还是自不可抑地跑出酒店。徐峰和照妖镜连忙追出来。

韩小溪踩着那双12厘米的高跷像琼瑶剧的女主角一般捂嘴奔跑,不料扑通一声,徐峰和照妖镜都愣在原地,韩小溪脚一崴,整个人以狗吃屎状扑倒在光滑的地面上,伴随着的嘶啦声是红色敬酒服腋下部位对韩小溪无情的嘲笑。韩小溪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孩子,一双拳头捏起来在地上狠捶两下,无奈肌肉无力,两个胳膊肘都没撑住自己的身体,咚的一声又下巴朝下地砸下去。

照妖镜立马一手捂嘴,一手盖住眼睛,嘴里叨念着“罪过,罪过。”

徐峰冲过去扶起韩小溪的时候,看到韩小溪一张又脏又丑的花猫脸,狼狈的样子让他忍不住脱下自己的西服披在韩小溪身上。哪知韩小溪根本就不领情,狠狠推一把徐峰,将脚上摔得只剩一只的高跟鞋脱下来,瞄准徐人渣的猪头狠狠砸去,徐峰不躲。

“谁要你多管闲事?!每次遇到你事情总会一团糟。”韩小溪声音里的愤怒和委屈显而易见。徐峰不讲话,只是被鞋子砸中后吃痛的低下头。

韩小溪噙着满眼的泪花,还是有些心虚的,但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瘸着还流血的膝盖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她看不到徐峰抬头时额角滴答而下的血滴,正如徐峰心里的酸涩。

照妖镜愣在原地不敢去追韩小溪,她彷佛又回到五岁那年,看到韩小溪全然不顾流血的脚踝骑在小胖子身上,一脸的倔强和委屈,那就是她认识的韩小溪。等照妖镜回过神来要追上去的时候,徐峰已先她一步,远远跟在韩小溪的身后。

韩小溪抱着双臂,光着脚丫走在这个她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城市里,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里,原以为回到这里可以让旧时光温暖治愈自己,不想当阳光毒辣的,毫无章法的射在她身上时,她却觉得比冬日更冷,她真想扑在谁的怀里不管不顾的大哭一场,可是没有谁会在乎她的伤悲。

徐峰跟着韩小溪,额角传来的痛让他不时的有一种轻微的晕眩感,可他看着一瘸一拐的韩小溪,心里更痛。

从没打过赤脚的韩小溪其实早就被石子硌破了脚,只是她一直都没发现,可现在当她冷静下来时,每走一步便觉得脚下的痛直钻心里,没来由的韩小溪突然想起电视里的一句台词来,身子有多痛才会体会心里有多痛。韩小溪苦笑,她实在是走不了了,索性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反正也不会更狼狈了。

韩小溪小心的将脚底的石子一一弄干净,只是有一粒石子又小又细,好像扎到肉里面去了,韩小溪看着自己脏兮兮还附带血迹的脚底板,一个人傻兮兮的哈哈大笑起来,路人无一不投来异样的眼光,韩小溪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跟一货真价实的女疯子没什么区别,可她现在就是有种不管不顾,放任自流的勇气,可是笑着笑着眼泪还是啪嗒啪嗒的掉下来,韩小溪捂着脸,手中一片汪洋。

在韩小溪抬起眼,用一双脏兮兮的手把一张脸抹得更脏的时候,徐峰在她身边坐下。这次韩小溪没有骂他,也没有赶走他,因为她一转头就看见了徐峰额角上还半结痂半是血迹的伤口。

“你看你这副鬼样子,连鬼都会被你吓跑。”徐峰碰碰韩小溪的胳膊,还是扯出一个坏笑,只是看上去有些牵强。

“那不也没把你吓跑。”韩小溪没好气。

“要是我也跑了你就等着破伤风进医院见死神吧。”徐峰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条手帕来。

“徐人渣,你的嘴巴怎么永远那么坏。跌到而已,你不至于那么诅咒我吧。”韩小溪说完,低头一看,徐峰正帮她用纸巾小心擦拭着伤口,随后便将那条丝绸手帕绑在韩小溪的膝盖上。

“徐人渣,你怎么用女人的手帕?”韩小溪瞪大了眼睛瞪着徐峰的回答。

徐峰脸上露出不快来,“谁告诉你这手帕是我的了?”

“从你兜里拿出来不是你的就是你女人的。”韩小溪脱口而出,自己被自己的跳跃吓了一大跳。

“吃醋啦?”徐峰撞撞韩小溪,知道她本是想挖苦他的,于是接话,“是我妈放在我兜里的。”

“是徐夫人?”韩小溪偏头问。

“韩小溪,难道一个人可以许多个亲身母亲么?别告诉我你就是。”

韩小溪转过头瞪他一眼,心里原有的歉意消失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韩小溪记得,第一次有人用手帕帮她止血是于淼,他的是一块蓝色格子纯棉手帕,上面有淡淡的洗衣皂的味道,很好闻。

徐峰见韩小溪不回嘴,不接茬,又节气话来,“我妈有个习惯,喜欢在我洗干净的衣服里放一条丝绸手帕。”

“为什么?要放不也该放块男士的?”

徐峰耸耸肩,“有时候真搞不懂她,你别看她年纪不小了,可有时候还是想一出是一出。”徐峰笑笑,“不过说起来,这习惯好像也是最近才有的吧,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放条女士的,而且关键是我从来不用手帕的啊。”

韩小溪低头对着那条手帕仔细端详着,最后有板有眼地分析,“哀家知道了,阿姨肯定是怕你总在外面拈花惹草,所以就放条女士手帕在你兜里,这样那些小姑娘看见不就知道这是你用来偷腥擦嘴的?这样一来,自然就不会被你骗啦。还是阿姨英明啊。”韩小溪说罢一副很是得意的神情。

“韩小溪,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构造。这种没人性,不知羞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韩小溪这次不恼,碰碰徐峰的胳膊,“我也是打遇见你之后才灵感如泉涌的,这要是在以前我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呀,你不应该研究我的脑子构造,而是好好进行一次自我剖析,看看你乌黑乌黑的良心里都装着些什么。”说罢韩小溪还若有所思的点头。

“韩小溪,我真是相信那句话了,娶错老婆那可真是万劫不复。幸亏我一直看不上你,哎,不过真替将来那位仁兄忧虑啊。”

这下韩小溪怒了,捏起她的粉粉拳,一拳就揍过去。拳头准准砸在徐峰的脑袋上。

“韩小溪,你要是把老子整成二次脑震荡,我哦非扒了你的皮。”

“走,带你去个地方。”韩小溪直接跳过徐峰的控诉加威胁,歪歪倒倒的站起来。

“就你这样能走么?要不要爬着去?”

“就我俩这残兵败将你看那个的士敢停下来。”

“要不然你色诱?那样说不定还会有机会。”徐峰打量着韩小溪,是真心觉得韩小溪的腿真的是不错啊,又白又直。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韩小溪看着徐峰色眯眯的眼神怒道。

“我嘛”徐峰说着就步步靠近韩小溪,围着韩小溪转了两圈之后,一脸不情愿的背对着韩小溪蹲下来,“上来。”

“啊?”

“啊什么啊?本少爷能背你那是你祖上积德,八辈子修来的福。”

此话一出韩小溪立马拿出英雄本色猛的一下就跳上去,“那我可真就不客气了,别说我这可怜的劳苦大众没给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戴罪立功的好机会。”

徐峰没好气的斜韩小溪一眼,“那还真是谢谢了。”

“要不再给你挂个牌什么的?戴罪游街嘛。”韩小溪坏笑。

“韩小溪,你丫差不多行了。”

韩小溪哼一声开始看风景,时不时指挥着徐峰左拐,右行,走错了返回。心里别提多过瘾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徐峰将韩小溪放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了。

“韩小溪,你每天都吃什么饲料?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刮跑,背起来真是感觉得到什么叫膘肥体壮啊。”

韩小溪完全不理会他,只是看着学校里面保安警惕的目光问,“喂,难道我们又要翻墙进去?他已经发现我们了,估计翻墙也会被发现吧?”韩小溪全然不顾累得已经瘫在地上的徐峰,自顾自说着。

徐峰看着韩小溪来回踱步,腾地从地上站起来,“看我的。”

韩小溪看着徐峰敲开保安室的窗户,跟那个孩子样的保安说着什么,随后保安竟打开电动门让徐峰进了保安室,韩小溪隔着窗户看见徐峰和保安一齐向自己看过来,保安点点头,然后她便听见徐峰喊她。

“韩小溪,快来。”

徐峰和韩小溪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徐峰看看韩小溪,又指了指二楼那间正对他们的窗户问,“你和于淼就是在那认识的?”

韩小溪嗖的一下坐起来,“你怎么知道。”

“不是傻瓜都知道。你上次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这扇窗户看,一脸的花痴样。这次来的时候又坚持躺在这里晒太阳,你敢说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这扇窗?”

韩小溪憋红了脸,过了半晌才点点头,哦了一声。

“来吧,本少爷今儿就当一回免费垃圾桶。”徐峰说着一个侧身,面向韩小溪。

韩小溪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一张嘴张开又合上,最后像是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把心里的阴霾拿出来放在这太阳下好好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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