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祖珽躲进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静候佳音。
而于此同时,那名受了祖珽蛊惑的士兵稍稍地潜入了东宫,偷走了太子的宝剑。但当他正准备离开时,却不巧被人发现了,不过已经没了人性和知觉的士兵拼命地逃脱了。
士兵逃出来之后,就直接来到了高湛的寝宫行刺。但他只看见了四喜一人,并没有发现高湛,于是他将四喜打昏后就出去继续寻找自己的猎物了。
和郑儿谈完话的祖珽恰巧赶上了时间,只见他来到高湛的寝宫,将四喜的衣服扒下,易容成了他的模样。
郑儿听完祖珽的叙述,说:“原来这就是那一完我不知道的空白啊!这么说,皇上那晚心烦把人全都调走,都是因为吃了被你下过药的菜喽?”
“当然。”
“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刺客冒那么大的险,去偷太子的宝剑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呵,怎么会多此一举呢?我安排此次的行刺并非想要高湛的命,而是要引起他对高纬的顾虑,挖掘出潜藏在他内心的恐惧。”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皇上怀疑太子想要篡夺皇位,从而引起皇上对他以前弑兄的恐惧?可是你怎么知道皇上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你做这些都是因为一个不确定的结果吗?”
“不管怎么机灵,终究还是难掩女子的愚昧!”祖珽轻视地笑道,“我做这些全都是有十足的把握。‘高湛,就算你登上大位,我诅咒你也跟我一般,被至亲所杀,你必得报应’,这是高演临死之前诅咒他的话,相信他今生都很难忘记。而我伪装成四喜,就是为了在高湛的身边加剧他的噩梦。你别忘了,这样的手法对太卜来说,是小菜一碟。”
郑儿笑了笑说:“我从未怀疑过祖太卜的能力,但郑儿还有个问题,先皇对皇上说的话,你为何如此清楚?”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最好不要妄想去探知!一句话,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到底做还是不做?”祖挺不耐烦的问。
“这毕竟关系到我的名节,你也知道我喜欢高长恭,如果就这么成了皇上的人,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四爷?”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可没功夫在这跟你浪费时间!”祖珽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对郑儿吼道。
郑儿眨眨眼,似乎被他这样有力的一吼吓了一跳,但仍装镇定地说:“祖珽,你不要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并非你的奴隶。而你所做的事情,我几乎都已知晓,如果把我惹急了,我相信对大家都不好。”
“哦,是吗?你认为我这匹久经风霜的老狼归队你这只小狐狸没有一点防备吗?别天真了!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去破坏我的计划的!”
这时郑儿突然感觉到凉森森的恐怖,警觉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当晚口渴,喝了一杯水吗?其实那里面已经被我下了药了,重了此毒的人必需定期服用解药才能维持生命,如若不然,四天之内必将七窍流血而亡。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口干舌燥、胸闷气短?那就是毒性快要发作的征兆。”
“祖珽,你…”郑儿此时的害怕、恐惧、愤怒全都涌上了心头,刚要破口诅咒却停住了,又转为平和的表情道,“我只是想考虑考虑,又没说不答应。既然我已经被你控制住了,日后就只能乖乖地听你话了。所以你现在把解药给我吧,要是一会儿我毒发身亡了,就没有人为你做是了。我相信你现在,临时也找不到想我这样聪明机灵、貌美温柔、又能任由你摆布的姑娘了。”
“呵,识时物者为俊杰,你果然够聪明。嗯,我没有看错人!这是解药,先给你一粒,四天之后我会再给你。”祖珽拿出一颗丹药递了过去。
郑儿接过,赶紧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定了定神道:“你让我成为皇上的人,说得轻巧,怎么说他也是九五至尊,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近的。就算接近了,皇上深知我的身世背景和种种事迹,你认为他能看得上我?如果弄巧成拙,我反而会召开死罪!”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让你接近高湛,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而是在他中了我的迷情散、意乱情迷的时候。”
“你是说…中了迷情散之后,高湛就认不清对方是谁了吗?”
“当然,中迷情散的人会完全失去意识,只是行本能之事。”祖珽奸诈地说,“他之前就已经吸了很多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的熏香,所以精神变得比较脆弱,只要你在他快要醒来的时候做一些能够让他感觉温暖安全的事情,他就必然会接受你。而不管你是不是曾经被选过王妃、被贬过奴隶。”
“是这样啊,那我要怎么接近皇上呢?宣德宫前有那么多人守护!”
“放心,今晚我会故伎重施,让高湛亲口把所有人都调走。待亥时三刻你务必要到达那里,那时宣德宫只会剩你和他两个人。”
“那你呢?你在哪里?”
“为避嫌,我会去与高湛赶走的守卫宫人们回合,所以你千万不能延误时间!”
“嗯,好,到时我会准时到达的。但我有个要求,给我一包迷药。”
“你要迷药做什么?”
“留给自己吃不行吗?原因就不用我解释了吧!”郑儿一副低落和听天由命的表情说。
“不行,那样你会误事的!万一高湛醒来之时,你还没醒怎么办?”祖珽断然拒绝道。
“我会掌握好计量,不会耽误你的大事。如果你不给,我那么今晚就绝不会出现,我宁愿毒发身亡!”郑儿说此话时是那么的决然。
祖太卜只好答应,给了她一包迷药,并再三叮嘱道:“这个半指甲盖大小的计量,就足够让你昏迷半个时辰。记住,千万不要多服,你要是敢搞砸今晚之事的话,我要你好看!”
“知道了,放心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然后郑儿就推开门,四下望了望,确定没有人之后,便离开了。
而祖珽也再次易容成四喜的样貌,无所避讳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