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维尔四人依照余苼吩咐来到书院的修习院。天心书院依照功能将学院划分为生活区,演武院、修习院、器药阁和符阵阁等多个区域。维尔等人要去的修习院,主要是帮助学员修行,以及一些重要的知识,甚至还有一些传承。
余苼身穿青色长衫,明目皓齿,手持柳枝玉立院内。清雅中性的打扮体现了书院先生的文雅气度,掩去了五分女子的柔媚。院内已备好桌案,余苼示意各人选择一处坐下。余苼便站在了四人面前,温和道,“天心书院,既是书院,便肩负着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今书院并无他人,于是就由我承担起师长的责任。今天便是书院第一课,讲述的便是修行。”
“修行之路直指长生,大道万千,初行者便于这大道万千中取一小道,日夜修行期待有朝一日证得大道。大道空幻缥缈,全凭个人体悟,在此多提无益,今要讲述的只是一些基本知识,你们都修行了不短的年头,应该听过一些,但有些是书院多年的传承,还请留心体会。”
“修习之初,便依照功法吸收天地灵力,而天地灵力应天地万物而变换万千。修行之人依照功法便修行出与之对应的灵力。灵力须与个人特性相符,不仅是个人体质,还有个人的性格需考虑在内,灵力是道的有形载体,人的神魂便是道的无形载体,二者之一若与道冲突,则大道无望。”
“人之修行境界经千万年衍变为九境,第一境,褪凡,凭灵力加持远超凡俗;第二境,清心,灵力灌注全身,初探神魂,摒除心中凡俗杂念;第三境,一念,神魂奥秘初显,外惑不加其身,心念唯一;第四境,无为,神魂无垢,内无虑,外无惑,内外无扰,自然无为;第五境,超凡境,灵与身合,神魂蜕变;第六境,灵境,身可化灵;第七境,圣境,由灵显圣;第八境,传说之境;第九境,神境……”
“世间不止人族,还有万千种族如兽族,妖族,魔族,精灵族等,但修行之路大抵如此,无非称谓的变化罢了。”
随后余苼还讲述了诸多,虽然四人都修行数年之久,却不过知晓师姐所言的五成而已。维尔因为父母留下典籍原因,也仅比他人多出三成,可谓收益匪浅。
“师姐看看你们如今境界……嗯,倒有些出乎意料,轩晟第三境临近第四境,维尔昨天还在第二境,今日竟然第三境了,齐澜齐漱玥还在第二境初期……”余苼摇晃着柳枝,一眼看出各人修行境地。其他人听得余苼说维尔刚刚突破,纷纷向维尔祝贺。
“昨天因为想到一些事情,心境不稳,险些堕境,最后关头方才突破心坎,结果元力大损,还有好一阵子才能修炼回来……”维尔苦笑着将情况说明了。
“维尔,就以你为例子给大家上一课吧。说说你突破时的情形如何?”余苼似乎兴致颇高,打算以维尔作例子现场教习。
“嗯,具体原因由于是个人原因就不提。昨日心境不稳,两年来修心的成果荡然无存,喜怒哀惧诸多情感交织纷乱,便如大网一般要将我的心神缠绕窒息。最后关头我谨守本心,还有我的那一份执念,就像最后的灯火,燃尽汹涌而来的杂乱思绪,方才惊险突破,神魂也感觉通透轻灵许多。”
“这便是第三境,一念,心念唯一,让人不再被杂念困扰,还因为神魂奥秘初显,神魂中的念开始与灵力结合起来,灵力更易于操控的同时还更难被击散,而且还有了一种灵性。使得灵力在其他诸如炼器绘符之类的作用更加强大。”
余苼顿了顿,看向齐家兄妹二人,“而维尔修行的是最中正平和的元灵力,在遭遇困境时尚未出现暴动,若是其他灵力,可能维尔便要堕境了。你们二人,并不适合修行齐家的圣灵力,诚然你们父亲,修为强绝,但你们两人同你们父亲截然不同,最好改修功法,转换灵力属性。不然怕是难以赶上同龄人的步伐。”
齐澜漱玥两人立即躬身道,“父亲也知道功法不适合我们,但因为齐家不过因家父崛起,底蕴不足,只能如此。还望师姐指点迷津……”
余苼的眼睛眯了起来,手上给出四卷功法,“齐澜的话,这有两个功法,其一用枪作武器,修出的灵力便与之有关,被称作碎枪劲,功法招式光明正大,当断立断,以堂堂之势击溃对手;另一则是水系灵力的功法,修出的灵力为寒水灵力,带有的是水的柔和,但会对敌时自带一种寒气,持久之下会形成寒水领域,有迟滞敌人控场之效;至于漱玥,这也有两种功法,一为进攻不足,生生不息的木灵力,一为变幻莫测,千变万化的幻灵力。不知你们二人作何选择?”
两人一番抉择之后,最终齐澜选择了寒水决,漱玥选择了幻灵决。而余苼也转身离开,“今日课到此为止,天心书院应有尽有,第一个月学生可随意利用书院资源自行修习,你们二人问题也已解决,各自散去吧。”
四人持学生之礼过后,齐澜笑着对漱玥道,“我们应该好生感谢余苼师姐才是,这次上课,不仅为我们讲授了许多,还将我们这几年的问题解决了,恐怕这也是余苼师姐此次上课的原因之一。不过倒想知道余苼师姐修行到第几境了,又会是何种灵力呢……”四人也起身离开了修习院。
远去的余苼,脸上挂着笑意,轻语道,“当然是目的之一,你们的选择可是很重要的……”又想起维尔的元灵力,“维尔的灵力,应该就是那种力量,为何会不纯粹,还是只是巧合……”余苼皱眉思索着,手上暗色灵力转瞬即逝,柳枝便仿若从未出现在余苼手中。
……
转眼间,来到天心书院已有半月之久,齐澜漱玥两人忙于转换灵力甚少来打扰维尔。轩晟个性淡然洒脱,与维尔有些类似,也不会刻意前来寻维尔。维尔,就感觉好似回到了那处秘境,忘记了岁月,只是静静地修行。
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维尔在庭院内修行时,余苼一般在初见之处径自弹琴。维尔发现余苼对自己似乎颇感兴趣,在闲暇之时便会开口闲聊,经常仗着自己师姐的身份调笑,关系倒是相处的十分融洽,不见半点生疏。
这日,余苼照常开口道,“维尔,你这呆子未免太过无趣,美人师姐在一旁弹琴,你不附和恭维也就罢了,全程无视师姐。余苼师姐心中可是很郁闷的。”
维尔睁开眼来,“余苼师姐琴声宛如天籁,何须他人恭维,维尔听在耳中,从未忽略过。况且维尔发现师姐琴声很容易就让人心境沉寂下来,对修行助益不小,才在师姐琴声下加紧修炼……”
余苼难得听到维尔这般说笑,笑意渐深,“维尔师弟还算理解师姐苦心,可也无需这般修行,修行自第三境后,更重心性,灵力的积淀倒在其次。”
维尔不由问道,“师姐修行到第几境了?”
余苼手上琴声一止,“困于第五境。时机不到,一时之内难上第六境。”
维尔难以想象年纪相近的余苼修为竟已臻至第五境巅峰,下意识开口问道,“不知余苼师姐年纪多大?”又反应过来,问同龄少女此语,有些暧昧失礼。
不想余苼面带笑意开口,声音带上一丝俏皮,“师姐距满十五周岁尚余一月,可是要余苼喊师弟一句,维尔哥哥?”
维尔也未曾想到余苼师姐年纪竟如此小,听到后半句话时,面色泛红,“师姐莫要调笑维尔了……师姐以此年龄,修行却远超我等,我等不作努力怕是难有成就了。也就无颜面对长辈厚望了……”
余苼脸上笑意未变分毫,可却再无亲和感,反给人一种不真实之感,“那还请好好努力,我就先回屋了。”起身收琴准备离开。
维尔忽而想起前几天碰见轩晟时,晟交代的话语,“轩晟想问问师姐,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书院下山?”
余苼并未停留,答道,“在书院待满第一个月方可下山,否则逐出书院。之后,书院的规章你们到时方知。待满第一个月的缘由,其一是让你们熟悉书院环境,你们还可随意使用书院资源,往后你们便知道这个机会是何等难得;其二是顺便褪去你们的烟火气息,尔等虽然修行时日不短,但在烟火凡俗待得过久,沾染了太多凡俗气息以及凡俗因果,书院环境特殊,初来此处可消去你们身上凡俗的气息因果,待满一个月后这些再难沾身,对修行有益无害。不过也不宜在俗世逗留过久。”
余苼不等维尔回答,就推开屋门,进屋后随即关上屋门。
维尔感觉余苼态度有异,却不知何处有问题,思索片刻后,也是无奈摇头,“看轩晟当时有些急切的模样,这答案估计会让他失望吧,看样子也没有回转余地,希望轩晟能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