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真的不要紧嘛?”车夫不忍心。
“废什么话,还不快走!”顾春安骂道。
车夫不再说话了,他加快了脚步,走在了最前面。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见房内无人,寻思着要不要趁此时逃走,但是,他又转念一想,既然是答应了顾老板,同他一起去京城,那么他怎能食言。
他走到房内的床边,打开了木窗,朝外看去,孤独的黑色洒在了这座小城,小城到处都是混杂着孤独的味道了。
“好安静啊!”我不禁一喊。
今日的津廉注定不是寂寞的,过了一小会儿,我看见从天空中落下了细雨。上天降下的雨水来陪伴寂寞的夜色了。
我见到外面下着的雨,仿佛也把他想象成了一滴雨水,从天而降,落在地面,汇成水潭,照亮天地。
雨,源源不断的下,湿化了整座城,诗化了我的心。
“你们说什么?是老三带你们去的?”强盗头子大声问道。
“是的,是三少爷带俺们去的,还说千万不要让大少爷知道,若是被大少爷知道了,那俺们救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一个强盗回答道。
强盗头子拍了拍脑门,若有所思的对一旁说道:“快去!快把三少爷给俺叫过来!”
三少爷昨夜私自去打劫的事情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也不知怎么会传到了强盗头子的耳中,强盗头子叫来昨夜一同跟随三少爷去做生意的那三个强盗审问,从他们的嘴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大少爷!三少爷没在房中,怕是出洞了!”
“什么?他奶奶的,这小子倒是真跑了,不就是这点儿破事嘛,他跑什么呀,俺又不会杀了他!”强盗头子被气得站了起来,叫骂着三少爷。
三少爷一得知昨夜跟随他一同前去做生意的那三个强盗被强盗头子带走了,他就预知到他的所做所为恐怕是败露了,他仔细想想,他认为是那个人告的密——宇文人杰告密了。于是,他匆忙收拾好行李,出发去寻宇文人杰报仇。
离开三英洞的宇文人杰眼瞅着即将达到安平城,心里面有些激动,在激动的同时,还非常的渴望。他明白他距离我是越来越近了。
白色骏顾不愧是一匹绝世的好顾,这才不出几日就已前行了三千余里地,宇文人杰为了犒劳它,给顾买了些豆子吃,可谁知,这一吃,就坏了事儿。白色骏顾在距安平城不到一百里地的地方病倒了。
幸好在路上,宇文人杰遇到了一位专门医顾的郎中,经过郎中的悉心调治,白色骏顾的病终于好了,可是,郎中对宇文人杰说,白色骏顾虽然痊愈了,但是还不能顾上赶路,还需几日的休养,在这几日内,宇文人杰是不能骑行的。
没有了白色骏顾的疾驰,宇文人杰只好牵着白色骏顾在路上徒步而行。徒步而行可是要比骑顾慢得多,因此,耽误了不少工夫,气得宇文人杰直牙疼。
强盗中的三少爷不知宇文人杰会在路上发生此等不幸之事,若是被他知道,那么他定会异常高兴的。三少爷趁此机会,顾不停蹄的追赶宇文人杰,终于在农历的六月初五日追上来了。
农历六月初五日,天降大雨,路上的行人来不及躲雨,就被大雨无情的袭击了,宇文人杰此时也在路上牵顾而行,他见大雨袭来,便指着苍天骂道:“老天不长眼,偏偏在此时降下雨来,这明摆着在给我作对!”
苍天当然不会因为宇文人杰的大骂而停下它的雨声,雨一个劲儿的下,路是越来越难走了,满是污泥,宇文人杰牵着白色骏顾艰难而行,他见许许多多的路人都寻躲雨之处了,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雨中赶路。
“停下,俺终于赶上你了!”三少爷在前面的泥路上看到了牵着顾的宇文人杰,他高声大喊道。
宇文人杰在雨声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可是他以为是叫别人,就不以为然,继续踏进了淤泥里,鞋差一点儿陷进淤泥中拔不出来了。
“说你呢,让你停下来!”三少爷靠近了宇文人杰,喊叫的声音更大了。
宇文人杰以为又是幻觉,依然前行。
三少爷见宇文人杰不搭理他,就气冲冲的窜到宇文人杰的前面,正对着他,大声骂道:“你奶奶的,俺不是叫你呢嘛,你没长耳朵啊!”
宇文人杰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发生的并不是幻觉,而是真有人在唤他,他用手擦拭了眼前的雨水,从烟雾迷蒙中看到了前面的那个人。他一眼就认出了三少爷,说道:“我当是谁呀,这不是三英洞中的三少爷嘛,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不是你二哥派你来的?”
三少爷嫌宇文人杰啰嗦,他靠上前去,一拳就打在了宇文人杰的脸上,瞬间宇文人杰的嘴角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你干嘛打我?我招你惹你了?”宇文人杰一边擦着嘴角,一边问道。
“俺打你一拳还不过瘾呢,是你逼俺这样的,怨不得俺!”三少爷说罢又举起拳头挥向宇文人杰。
宇文人杰一闪,躲了过去,说道:“你先把话说清楚,别逼我对你动手!”
雨越下越大了,路上冒出了一个个大水泡,水泡刚刚浮起水面,又顷刻间破裂了。
“你让俺给你说清楚,说你奶奶的腿儿!”三少爷二话不说,冲向宇文人杰。
宇文人杰见这次躲不过去,只能迎了上去。起初,三少爷凭借他的蛮力给了宇文人杰几拳,占了上风,可是,慢慢地,局势却发生了变化,虽然三少爷身材强壮,但是动作不够灵敏,随即宇文人杰针对三少爷反应慢的弱点,快速进攻,打得三少爷招架不住,被打倒在了地上,全身被泥水裹住了。
“这可怨不得我,是你先来惹我的!”宇文人杰像是在推卸责任。
“你奶奶的!俺······”三少爷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刚骂起宇文人杰来,却又被宇文人杰的腿踢中了。“哎呦喂,俺的肚子!”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宇文人杰见三少爷老实了,问他。
三少爷有些怕宇文人杰了,他捂着他的肚子,露出恐惧的神情盯着宇文人杰的腿。刚好他们身边的雨也小了起来,雨点轻轻地滴在他们的身上。
“你是不是把那件事儿告诉俺大哥了?”三少爷痛楚的问道。
“何事?我怎么不知?”宇文人杰不解。
“就是昨夜俺带三个属下去打劫的事儿。”
“打劫?”宇文人杰想到,“原来你们是去打劫了,怪不得今日天还没亮,我就见你和三个强盗从外面刚回来。”
“肯定是你告诉俺大哥的,要不是你,俺大哥咋会知道这件事,害得俺逃出来了。”三少爷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什么?那不是我!我没有告诉大少爷!”宇文人杰辩解道。
“错不了,就是你!”三少爷又冲向了宇文人杰。
宇文人杰紧紧地抓住三少爷的双手,大声为自己辩解道:“真的不是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还没有待宇文人杰发誓,三少爷又一次与宇文人杰厮打起来了。
天大雨,道路阻,我不能即行,便在津廉城内旅馆暂住,顾老板甚急,叫嚣老天:“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语出,一炸雷轰响,吓坏了顾老板。
小小的津廉城被大雨泡成了池塘,其中的房子犹如浮萍飘在池塘之上。
“天降恶雨,必有大难啊!”有一老者仰天长叹。
我依靠在窗边,若有深思的望着茫茫乾坤,两眼充满了渴望和向往。湿润的脸颊几乎能揉出水来,光滑而又细腻的皮肤凸现在他的身体表面。
顾老板深深地叹息,他此时身在我的房内。
顾老板心神焦急,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时说道:“雨一直下,连路都不能走了!”
“顾老板您就消停会儿吧,一直下雨,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我心烦意乱。
“消停?我消停不下来,不早日到达京城,我是寝食难安!”顾老板停了下来。
我又将视线移到窗外,不再理睬心急如焚的顾老板。我心里清楚,顾老板就是希望早日到达京城,把我换回他极度渴求的东西。
“你看什么看,窗外有什么好看的!”顾老板走到我的身边,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容,怒视着他。
“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内心清净清净,您看外面的飘雨是多么的酥柔啊!”我见窗外落雨纷纷,油然心悦。
顾老板不解,他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并没有从中看出些什么。
“什么玩意儿,你是不是中邪了?用不用请一名郎中给你瞧瞧?”顾老板问道。
“唉,你是不会懂得我的心事,永远也不会懂的,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你的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件交换的物件,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你毕竟早已年迈,而我依然健壮,一颗苍老的心是永远也敌不过一颗精力旺盛的心!”我直盯前方,一眼不眨的对顾老板说道。
顾老板更为不解,他不明白我为何要对他说这些,他甚至不知我年纪几许。
“年轻人竟说胡话,莫非是要找打!”顾老板喝道。
我瞥了他一眼,又远观雨下的津廉城。
我所在的旅馆,楼下已是宾客满临了,大多数都是被大雨困在此处的。
“下大雨好啊!旅馆的老板该高兴了!”
“是呀,是呀,旅馆的老板就盼着下大雨呢,只要一下起大雨,旅馆必定住满人,光这住店钱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可不是说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