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瞻闭着眼，安静地听着喻子楹在他床边哭哭啼啼，不仅不觉得烦，心里还有一点开心。
他的意识其实在下了手术台没多久就清醒了，只不过麻药的效力还没过，人依然浑浑浆浆地睁不开眼。
他感受到喻子楹柔弱的手紧紧捏着他，轻轻回握了一下。
“……阿瞻？！”喻子楹感受到程瞻的手上传来的力度，又惊又喜地冲到他面前：“你醒了？”
程瞻闭着眼睛，虚弱地开口：“你刚才可说了，只要我能醒过来，什么都肯答应我。”
喻子楹撇着嘴，眼泪鼻涕挂了满脸，却还是笑出了声，又哭又笑地轻轻锤他：“原来你早就醒过来了，还吓我。”
程瞻故作委屈地叹着气：“麻药效力还没过啊，你没看我现在还睁不开眼睛吗？”
“你先睡会吧，应该还困着吧？”
喻子楹抹抹眼泪，把被子给程瞻往上拽了拽。
程瞻闭着眼开口：“别转移话题，说好的什么都肯答应我，不要离婚了，好不好？”
程瞻因为虚弱着，话语都微弱，尾音带着些气音，听起来温柔很多，给人些撒娇的错觉。
“……好。”喻子楹低声回答，语音中是淡淡的喜悦。
……
半个月之后，程瞻终于出院了。这段时间里，喻子楹除了开庭当天没有来，剩下的时间都是直接抱着文件来程瞻这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他。
覃远川在事务所那边没找到喻子楹，知道她在医院这边照顾程瞻，也识趣地没有出现。
“终于出院了，”程瞻换下病号服，看着忙着帮他收拾行李的喻子楹：“过会找人收拾就好了。”
“还是我来吧，”喻子楹笑了笑，“也不费事。”
半个月的相处，已经让二人冰释前嫌，日常相处开始像普通夫妻一般，甚至还要更恩爱。收拾好东西，喻子楹开车送程瞻回家：“上车吧，回家了。”
“应该我来开车。”程瞻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乖乖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
“哎呀你伤刚好，还是我来吧，这段时间也别去公司了，在家里休养一阵子。”
程瞻笑着答应，心里是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满足感——那是有美满和睦的家庭才会有的满足感。
“那你回家之后好好歇着，”喻子楹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我请了这么久的假，应该去上班了。”
“可是……”程瞻刚想开口挽留喻子楹，喻子楹却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没什么可是的，家里有林姨照顾你呢，我争取不加班。”
程瞻把想说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句：“好吧，那你要早点回家。”
喻子楹笑出声：“你现在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
程瞻撇着嘴叹气，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行了行了，工作重要，你去赚钱养家吧，我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