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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残酷的事实

我有一个聪明的女儿,这件事在很久之前我就明白。在明知事理上,她要比她的母亲要清楚的多。

我接受了达莉娅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以她的方式——纳妾。

这件事闹得我家中天翻地覆,使得乔丽安娜的情绪一再陷入疯狂和对我的不信任当中。她认为我是个负心汉。年近不惑的人居然还有精力去做这件事,并且还当着她的面,要她接纳那个女人。

她不接受,并对此大吵大闹。我没办法,但让我欣慰的是,我有一个好女儿。

在这件事上,若不是小安娜从中周旋的话,或许现在,乔丽安娜已经离开我了。

但我没办法。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事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还是没有摆脱这些错乱纠纷的事情?我都已经爬的这么高了,为什么还是有人敢过来碰我?

最后,我明白了。

这是一件很残酷,但却无比现实的事情——不是他们找上的我,而是我找上的他们!

这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找,而是作为一件很真实,也很现实的事情。举个例子说就是: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朵“花”在盛开的时候是不会被“蝴蝶或蜜蜂”给围住的。

我的“花粉”吸引了他们,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明知有危险,却还是盲目向前。

而相对的,在那顿悟的瞬间,我又想通了另一件事情:如何让围在花朵周围的蝴蝶和蜜蜂消失?

答案很简单,只要花朵凋零,不再有蜂蜜,那围在花朵周围的蝴蝶和蜜蜂自然就会消失。

这很残酷,但却真实无比。

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商人,一直以来,我都以这件事为荣,但现在,我却深以为祸害。

正因为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商人,所以我现在被眼前这一堆堆的蝴蝶和蜜蜂给包围着,并且永远无法摆脱。因为我知道和掌握的太多了!我无法脱身。我唯一的......不,唯一能让我家人脱身的方法,就是要我去死。

只要我死了,这些事情就会彻底远离她们。

我知道这是逃避,对不起她们,但我没有办法。要想让乔丽安娜她们安然的活,我就只能独自去死。

所以自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该如何去善后。

我想通了,所以现在我和我的新婚夫人,一同踏上了蜜月的旅途。

我们去了旧帝都,在那里,执行我的第一步计划。

我躲不开她,所以只能带着她一同前往。但在心里,我却对此毫不担心,因为这里是帝国曾经的第一学院,即便没落了一段时光,可它仍旧还是第一。

“大人和夫人请先在这里稍后,待我通报院长一声,让院长过来。”

接待我们的讲师走后不久,院长就来到了我俩的面前。他先是恭喜我,并夸奖了达莉娅安插在我身边这名眼线的美丽,随后,我们便开始谈天说地,交谈彼此在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

当然,在交谈中,我不下数次对他暗言提示:我身边这人不可信。而他也听明白了我在说什么。所以在不久之后,院长便对我的新婚夫人说:“想必夫人是第一次来学院吧?”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院长便以参观学院为由,支开了她。

“怎样?傀儡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看着眼前那被院中的讲师给带走参观的身影,我小声的对院长问着。

“大部分都已经完成了,但有一点。”说着,院长走到我的身边,示意我跟他过去。

学院的某处密地内,我们来到那快完成的人偶傀儡面前。人偶的整体已然完成,但作为躯壳的盔甲却并为合上。裸露的钢铁身躯上,满是魔法阵和稀有材料的组成,尤其是胸口当间,一颗作为核心的硕大血晶石在那里闪耀着。

“你看,”他指着那颗血晶石对我说:“只要将盔甲覆盖,在激活这颗晶石,人偶就算完成了。但有一点,就是你之前对我说过的那件事:在激活人偶之后,让它拥有自我意识,并指根据你的意志行事,这件事我无法做到。”

“为什么?”

“因为它并不是人,只是区区一个傀儡人偶,只能听从人的命令行事。换句话说:即便它是我们制造的,可它终究只是一个傀儡,只要激活它,那无论是谁,吩咐它做什么事,它就会照那人的吩咐去做。但只取决于先前激活那人的命令,也就是说:当它停止,并再次激活的时候,它又回去听从另一个激活他人的命令。”

“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但......”说着,院长不安的看了我一眼,“需要一个人的灵魂。”

“灵魂?”

“没错,”或许是觉得话已然说出了口,所以院长对我不再有任何隐瞒。“傀儡是没有自我意识的,但人有。而如果你要是想让傀儡在激活之后,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的话,那就只能将你的灵魂给带入到人偶里,并操控它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当然,我也就是说说,其实你没必要......”

“需要什么准备吗?”

“什么?”或许是没听明白,又或许是被我刚才的话给吓倒了,院长的表情现在变得非常震惊。

“你不会真的想那么做吧?我只是说说而已啊。更况且又不是非要这么做才能让傀儡听你的,只需要做出一个可以控制它的装置就可以了。”

“并不需要你那样做的。”

出于友谊,在惊骇之余,回过神来的院长劝着我,并一再对我说:在给他一点时间,那控制人偶的装置就能够完成。

但我却等不及,因为我清楚,达莉娅是不会给我时间去准备的。她已经出了手,那就标识着:在过不久,她就会彻底完成对我的清算。而到那时,就算控制傀儡的装置完成了又能如何?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而且这件事对我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未尝不可。

我已经认清了我现在的形势,没有任何退路可言。要想乔丽安娜她们彻底脱身,就只能牺牲我个人的性命。

当然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在我死后,且不说皇帝那边会怎样,单是海姆教会这边就不会让乔丽安娜她们好过。但对此,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那就是借那位血蔷薇军团长的手来帮乔丽安娜她们摆脱。

在来旧帝都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该怎样去做。在做这件事之前,我会邀请那位身在莱斯贝尔大草原,离我那古兰集的家不远的血蔷薇军团长来我家里赴宴。换句话说就是:拉她下水。

在邀请她之前,我会先一步邀请达莉娅,并等待时机,等着那位军团长到来的前夕,彻底与她决裂。

我会死,这是自然。但绝不会白死,人偶会接收我的灵魂,并在机能停止之前,我会让达莉娅,甚至海姆教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到那时,展现在那位军团长眼前的,便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一个死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一堆无主的金钱,以及一个能够威胁她家帝国的隐秘势力。

我在赌,赌我死后,那位军团长在帮着她家天下收拾我惹出来的这堆烂摊子的时候,会帮忙安置我的家人。

当然不是白帮,在这件事结束之后,那位军团长会得到我所有的一切:我经营的店铺,我手下的人脉,以及这些年我所有从商的所得,我都会原原本本的送给她。

当然不是无偿,而是求她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好生安置我的家人。

“可即便如此......”在感受到我的倔强之后,院长还是支支吾吾的对我说道:“我也不能够保证人偶能偶容纳你的全部灵魂。”

“有多少?”

“大概十分之一。”

“我接受。”

“那就拿着这个吧,”看着无论如何都坚持的我,无奈的院长交给了我一块跟人偶核心一样的血晶石,不过大体要小一些。

“在你决定好的时候,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人偶就会自动接收你的灵魂。但你要记住,成功的几率很小,而且即便是成功了,你也不在是你。到那时,你不过只是一个拥有一点自我意识的人偶罢了。”

“你不会再认得你身边的人,即便他/她是你的亲人,你只会按照在灵魂转移之前,你给予人偶的命令去做。”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听我一句劝,你没必要那样做,只需要在等一些时间,等我把人偶的控制装置在做出来就可以了。”

我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是直接拿走了他手中的那小块血晶石。

不久之后,我就离开了旧帝都,带着那具明面上说是院长送给我当密室守卫用的傀儡人偶,回到了古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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