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申时三刻,岳飞灵才结束了今日的看诊。看着微带疲倦的众人道,“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去休息吧。”
众人离去,岳飞灵叫住华夫,向他询问情况,“华大夫,你近日坐诊可曾习惯?可曾遇到麻烦之事?”
“岳大夫,我近日在此坐诊还算习惯,病人大多为小病,未曾遇到不可解决之事。”华夫先是一愣,而后答道。
“嗯,那就好,若是有麻烦之事,尽管直言。我瞧众人对你医术倒是颇为认可,你也认真,希望你往后也像如今这般,不要懈怠。”岳飞灵点头赞赏,又嘱咐道。
见他点头,便道,“好了,如今时辰不早,你也劳累了一天,休息去吧。”
“是。”华夫点头离去。
见他离去,嘱咐一番事宜后,岳飞灵便赶回岳府。
两刻钟后,岳飞灵回到岳府飞灵院。想起老鸨之事,便叫来一小厮吩咐道,“这段时日,你去给我关注一下怡红院的状况,有什么消息,随时向我汇报。”
“是。”小厮离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岳飞灵正在里间更衣,便听到外头白芷咋咋呼呼的声音。
“白芷,把外头那件衣物递与我。”岳飞灵吩咐道。
“小姐,今日老祖派人来找你了,依奴婢看那来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定不是什么好事。”白芷一面朝着里间递着衣物,一面道。见她似没听到一般,忙着急道,“小姐,你怎么没反应啊?你难道不担心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岳飞灵在铜镜前不断整理着着装,“白芷,你来帮我梳一下发髻。”
白芷默默上前,心想,小姐您可真淡定。
那头,岳意儿得知岳飞灵已回府的消息,忙前去岳家祖母那通知。岳家祖母派人前去飞灵院把岳飞灵唤去祖堂。
此刻得到传唤的岳飞灵,心想,得了,走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稍许,她便行至祖堂,此时祖堂内竟已有人在了,仔细一瞧,原是岳飞羽。
岳飞羽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妙,早在一个时辰前她便传呼至此,之后却无任何反应,她便只好在此一直等待,见来的第一人竟是岳飞灵,便也没了平日的假作温柔,语气冲冲的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祖母传唤我过来的。”岳飞灵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那岳飞羽一听,便觉有些不妙,还未等她想个透彻,便听见祖堂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抬眼望去,竟是祖母与那岳意儿。
“见过祖母,见过姑姑。”岳飞灵与岳飞羽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哼,起来吧,今日我便是来教训你们的。”岳意儿先是冷哼一声,抢在岳家祖母之前说话。岳家祖母见此,便也在一旁静默。
“来人!”岳意儿大声叫道。
话音刚落,便见两个壮硕的婆子跑进来,表情严肃。
见到此情景,岳飞羽不由有些慌了,这不是要来惩罚她和岳飞灵的吧?见岳意儿要开口,忙出言打断她道,“姑姑,这是为何?”
“哼,闲话少说,是何缘由你还不知吗?你们两个,给我抓住她们两。”岳意儿直接吩咐道。
两个婆子依言而动。
被人架着,再看岳家祖母无动于衷的神情,岳飞羽不由有些急了,一面不断挣扎着,一面向着岳意儿询问道,“姑姑,为何要惩罚于我,昨日我不是还帮了你吗?”
“你昨日哪是帮我,分明是陷害我。”岳意儿对她毫不领情,一想到她昨日看着她受罚的场面,便极为不爽。
“姑姑,我明明是帮你,昨日你想不到缘由,还是由我提示你的,你怎么就认为我是陷害你呢,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岳飞羽大声反驳,为自己辩解。
“哼,惺惺作态,你昨日伙同岳飞灵使我受到哥哥责罚,还敢狡辩!”岳意儿嘲讽道。
“你可不能因为我昨日未曾受到小叔叔责罚就记恨于我,你这可是忘恩负义!”岳飞羽气极。
“哼,我看你真是患了病了,你这就算恩了,那你可真会挟恩以报。”岳意儿嗤之以鼻,不屑道。
“你才是野蛮无耻之人呢,行为粗俗,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岳飞羽真是要被气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言不讳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才是假模假样,虚伪之极,就想着仅凭一点小恩小惠获得别人的支持......”岳意儿气极反笑,不甘示弱的回着。
“......”
两人你来我往,已然撕破了脸面,竟互相挑起对方的刺来。
祖堂内众人则是叫苦不迭,好奇却又害怕得知不该知晓之事,纷纷装作耳聋眼瞎之木头人,只是内心到底是不是如此,那就不知道了。
岳飞灵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可惜时候不对,要是此时有盘瓜子那就更好了。
那岳家祖母则是听的头都要大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言,全然是不同的意思。她对于两人都十分的宠爱,见她们不和,便有些头疼,在看着她们在众人如此不顾脸面,脸色不由一沉,呵斥道,“行了,都给我住口!”
那两人被岳家祖母一喝,吓住了,连忙止住话头。
见她们安分起来,岳家祖母才道,“岳飞灵与岳飞羽此前行为不端,便罚在此跪拜列祖列宗两个时辰。”她宠爱岳飞羽也不忍心重罚。
“母亲......”岳意儿觉得这惩罚过轻,想劝岳家祖母改变主意,却被她一瞪,只好罢休。
岳飞灵两人安分的去罚跪,岳飞羽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跪了不至一会,岳飞羽借由她身体柔弱,故意晕倒当场。
岳家祖母得知,连忙派人把她送回飞羽院好生修养。她心疼岳飞羽,又想到之前之事,便唤来岳意儿审问,“意儿,你老实说,飞羽这孩子真的陷害你了吗?”
“母亲,她当然陷害女......儿......”岳意儿原本还想坚持她的说法,见到岳家祖母有些严厉眼神,声音越变越小,最后才不甘心的道,“她没有陷害女儿,可是她的确围观女儿受罚场面,女儿的脸面真的都没了。”
“你啊,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再这样了,不然我定严惩不怠。”岳家祖母叹了口气,而后又警告她道。
“我知道了,母亲你最好了。”岳意儿抱着她的腰,把头投入她的怀中,闷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