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晟却是一把抓住岳飞灵,开始大声嚷嚷,“来人啊,有人偷药材啊......”
声音大的厉害,众人均被惊动,不到片刻,众人便打着灯笼围住两人。大太医见场面嘈杂,出来主持局面,引着众人前往大堂。
行至大堂,待众人站定后,陈奇晟看着被他抓个正着的岳飞灵,心中早就徘徊多时的话脱口而出,“岳大夫,你今日这番行为可不是君子为人啊?怎么还干起偷窃来了?”
“我可没有去偷药材,还不知道是谁偷呢?”岳飞灵强势反驳。
“哼,你要不是不安好心,没心怀叵测,那你作甚这般晚前去配药房?”陈奇晟嗤笑一声,指着岳飞灵质问。
“要不是你白天的时候阻拦我去参观配药房,我也不至于这般天色来此。”岳飞灵淡定说着缘由。“话说,你这般晚还在此处,我倒要问你是有何居心?你不会是想要偷药材,然后再嫁祸在我身上吧?大太医,还请您明鉴。”
岳飞灵自然知道他在此候着的缘由,但瞧他这幅模样,便想着报复他一番,看他如何逃脱?
“你胡说,我本就在此共事,怎又会去偷药材呢?你血口喷人!”陈奇晟怒目瞪视着她,激烈争辩。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说明一下时辰已晚,你在这是作甚?”她倒是平静,无视他的指责,淡淡的开口。
两相对比,倒使得那陈奇晟反应有些过头,引起众人关注。这陈奇晟本就是靠关系送礼进的太医院,在太医院内并不受看重。再加上他平时为人卑鄙恶劣、嫉妒心强,众人对他也无甚好感。故,并无一人为他开口说话。
大太医在旁静静看着,有时眼眉低垂,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我就是因为睡不着出来赏月的。”他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就是故意在此守株待兔的这缘由道出,匆忙之下,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呵,出来赏月?你看看这天,哪来的月亮?你要是扯谎也该找个合适的理由吧。”岳飞灵嗤笑一声,走出大堂至院中,遥指着天嘲笑道。
天,万里无云,只余留满天繁星。
在场众人也觉得他这理由甚为牵强,对于他今晚行径起疑,望着他目光有些怀疑起来。
陈奇晟脸色顿时一变,难看起来,眼神凶厉的瞪视着她,似要吃人一般。
那她可未被他给唬住,继续追问,“你就是来偷药材的吧,我记得你还有个开医馆的父亲吧,如此动机倒是明确了。难怪你今日白间不准我靠近配药房,定是算准以我性格,晚间必会夜探,你也可正好嫁祸于我脱身。妙啊,真是妙极了!”
岳飞灵自顾自的就描述出陈奇晟作案的过程,末了倒是还赞叹一番,令人以为这陈奇晟真做了这番事般。
起码在场众人中就大半就相信了,他们都知道他有个开医馆的父亲,虽然如今那医馆已经易主,纷纷不善的望着那陈奇晟。
“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陈奇晟被她这么一说,就是如今说出真正缘由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印证她之前的那番推断。再怎么解释,都似乎欲盖弥彰,索性他就不解释了,只不断怒骂着她。
“大太医,请您做主,您看他这般,岂不是死教不改,并无悔意?”她无视那哑口无言的陈奇晟,转身对着大太医道。
大太医本就精明,看这两人你来我往的途中,便已想明白事情为何。这陈奇晟原想设局陷害这岳大夫,怎料这岳大夫也不是简单之人,随口反驳几句,便使得他无法辩驳,自己入了那套,只是他对于那陈奇晟也不喜,故也未说出真相。
见她询问,为了维护太医院的面子缓缓道,“岳大夫,此乃太医院院内之事,你一个外人就不要掺和了吧;再者,这如今并无证据,仅凭你一人之言,空口无凭,难以定罪。”
众人静默。
“好了,时辰已晚,明日还需早起,如此就散了吧。岳大夫你也请回吧,在这太医院,以后夜深也不要再外出了。”大太医不顾在场氛围,如此说道。
“是。”见大太医发言,众人无不遵从。
岳飞灵见他未曾受到责罚,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悠然的回了住处。
瞬间,只余留陈奇晟与大太医在场,他看向大太医,似要说些什么。
“明日再论吧。”大太医这般说道,便离开了。他紧跟其后,只是脸色阴沉,不知再想什么。
次日清晨,四个太医院伙计前往陈奇晟处,使劲敲着木门。
陈奇晟被惊醒,昨日心事重重,直至天色泛白才堪堪入睡。外头敲门声日益急促,稍稍整理面容、衣物,便开了门。
只见四个伙计冲了进来,大声道,“陈奇晟,你品行不端,正式被太医院除名,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在这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吧。”
陈奇晟闻言,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内心不甘,见那四个伙计正在搬着自己的杂物等,忙大声叫道,“我不信,我要见大太医,我要见大太医......”一面还在阻扰他们。
四个伙计被他嚷的心烦意乱,想到大太医的吩咐,便也同意他去见大太医。
行至大太医住所。
“大太医,为何要赶我离开?”一见他,陈奇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有些质问语气。
大太医原本对于靠关系进来之人无甚好感,再加上这人性情也不甚好。如今正好有时机可以不露痕迹的赶走他,便也派人立即实行了。只是想到他那与太子亲近的父亲,看来这事少不得要推到岳大夫身上了。
早料到他定不会甘心,定会来此找他。果然如此。想了半响,无视他那不对的语气,状似无奈开口道,“是因那岳大夫之缘故,昨日她那般言辞凿凿,院中众人均信他之言,我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啊。”
陈奇晟闻言,对于那岳大夫记恨于心,还欲再说些什么,不料房外传来众位医徒的交谈声,正是要来此做早课,他一向与他们不和,如此便按下了话。认了命,匆匆告别,与外头众人擦肩而过。虽只不过一瞬,陈奇晟总感觉他们在嘲笑自己,心中暗暗记下,以后定要报复回来。
其实那众人并未注意到他,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