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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牵挂

窗外,是一幅寂静的冬雪图,月光孤零零地泻在了光光的、冰冷的树枝上。爸爸到威海工作已有一个月了,那儿冷吗?饭菜可口吗?这边下雪了,那边怎样?别忘了加件衣服啊……

“威海持续暴雪已使城市陷入瘫痪状态。”电视里播音员的一句话将我拽回现实。威海、暴雪?瘫痪!三个生硬的词汇灌入我的耳朵。妈妈立刻抓起电话拨打爸爸的手机,可忙音不散。这儿也下雪了,猛然发现今晚的月亮好圆。

屏幕下方的黄色滚动字幕时时关注威海的现况,字幕像乱麻一样揪住我的心。

这牵挂如此痛苦。9点了,妈妈再一次拨打电话:“嘀、嘀……”忙音,还是忙音。妈妈再打一次,再一次,又一次……然后叹了口气,满是担心,疑惑,又夹杂一丝希望。我夺过电话,在手里来来回回搓着,“爸爸现在在哪儿?到宾馆了吗?那儿冷吗?吃饭了吗……”无数个问题塞满在我嘴里,可我却不敢打出那个熟悉的号码,仿佛晚一点儿呼通,就增加了一点儿爸爸能接听的希望。我最后还是打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这牵挂如此痛苦。10点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也许你爸手机没电了,或者信号中断。”最后这几个字声音很小,可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11点了,我倚在床上看雪寂寞地下,前天我也同样看雪景,那天的雪宛如一只只蝴蝶飞舞,可今天,竟如同秋叶般簌簌飘落。

这牵挂让人如此痛苦。快12点了,洪水一般的睡意袭来,可我一闭眼就撞见满天飞雪的威海,交通堵塞,鸣笛声敲碎了月光——可今晚月亮好圆。“铃——”我猛地坐起,妈妈的声音一次低过一次。“是爸爸吗?”“不是。”此时,焦虑与困意再一次向我袭来。

又一阵铃声,我睁开眼,只听得妈妈的低语声:“我与孩子挺好,你小心点,记得给手机及时充电……”迷迷糊糊的我终于睡了。

这牵挂在今夜如此美丽,再大的雪也隔不断三颗相拥的心。

今晚的月亮好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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