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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 狱

第二日早上,李二神清气爽地准时早朝。

昨晚喝上几两神仙醉后,情况依照他期望的轨迹发展。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小龙头在酒精的刺激之下,依然能剑拔弩张的冲锋陷阵,而且还杀得韦昭仪丢盔弃甲。但他依旧战意鼎盛,便又召来清脆爽口的徐婕妤,来了场一龙二凤大战!

经过昨夜的释放,李二心里压力得到了很好调节。他如释重负地看着向自己自请处罚的程咬金大是迷惑不解。朕昨日不是收到神仙醉了吗,这憨货还来请什么罪?

朝廷大事为重,私人小事暂且放一边。李二不再与程咬金计较,而是令百官开始庭议,首当其冲就是追踪“千古长安”主题活动的进度。

奇怪的是,也就开始两三天活跃一些,后来整个活动象是陷入了麻烦,而这两日完全没有进展,依旧停留在前三日的水准。

首先,商部的进展极其缓慢,西市所有商户基本没有捐献的意愿,而西市是面对大唐全国、乃至胡商、百济、新罗等国,商户规模较大。东市的商户反应相对激烈,奈何东市商户主要是面对长安城,规模比较小,所以也就二、三万两罢了。

官部的反应也是一般。据说文武官员是向家里宣传了,但是家里的妾侍反应并不积极,因此也无法获得更大的捐赠。

接着就是百姓部的千叟宴,魏王李泰还是下了些功夫,各坊的老人也勇跃报名。但在承办方面出了些问题,目前只得茶香楼有承办的意向,但明确提出而要朝廷支付五千两菜金,平均每桌五十两。

最后是‘凯旋’的演出会,侯府派人到鸿胪寺,明确表态没有承办的意愿。

李二气得将手中的册子往殿下砸去,怒道:“长孙卿家、岑卿家,你们之前不都向朕打过包票了吗?为何落得这个局面?你们教朕如何向亿万臣民解释?!”

长孙无忌毕恭毕敬地奏道:“老臣只是按规程去办事,极力向百官告之方案之重要性,只是收效甚微。至于原因何在,老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岑侍郎年富力壮,才高八斗,兴许能为老臣解惑?老臣年老体弱,若岑侍郎能将官部一同接管,老臣甘愿让贤。”

岑文本连忙出列跪下,奏道:“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微臣对商部推进迟缓个中原因尚未弄清,敬请陛下宽容些时日,容微臣将进程提上来。”

龙椅上的李二越听越气,最终拂袖而去!

午时时分,侯大娘子来得德胜楼时,神情有些许疲倦。

她向方武描述了她与家里商谈的结果,大夫人汤氏态度很是坚决,一定要立即取回德胜楼经营权。至于侯大娘子提出侯坚难以胜任酒楼管理的事情,那完全不必担忧,届时自有解决方法。

见侯大娘子坚持不放手,汤氏更是请了宗亲族长及长老们一同来相劝,说是她区区一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败坏门风已是不对,霸着家族产业更是大逆不道。警告她若敢一再执迷不悟,将会被出家门!

方武见她神情无助,轻轻握起她的手,说道:“卓姿姐,若是累得你被逐出家门,绝非我本意!你知我不会贪图你这酒楼的,只是就这么放弃,你真的甘心吗?当你克服种种困难之后,黎明即将来临之际,却要毁于一旦,换作我也不能接受!”

方武想了想,说道:“不如让你家里开个价,我们一同出资了断此事。再不济,咱们与她约好,演出会结束再交给她!”

侯大娘子点点头,应承再回去与汤氏商谈。

两人正在商议之时,岑二娘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逮住方武问道:“好端端地你们为何不接那演出会啦?”

方武和侯大娘子一头雾水,德胜楼什么时候说过不接演出会?

岑二娘子着急地说道:“我父亲告诉我,长孙大人当着陛下的面,说侯府专程派人上鸿胪寺去,说是不愿意接这演出会!”

方武和侯大娘子面面相觑,侯大娘子顿时气得直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事发突然,方武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岑二娘子又把她听到的,事关整个活动进展情况一一说了,方武陷入了沉思,便让她先行回去,一有动静就会派人通知她。

入夜,方家闪进一个人影,却是混混吴老良。方武私下见了他,两人在屋里聊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方武便来到酒楼,左等右等没见侯大娘子。

酒楼突然来了几位官差,领队的确定是方武无误后,令人将他一把扣住,说道:“上峰令本差拿你回去问话!”

方武一愣,问道:“差大哥,敢问小弟所犯何事?”

“有人告你谋夺家产!”那官差应了一句,不等方武有何反应,几人押着他就走!

李凌和方东见方武被官差抓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最终还是李陵年长见识较多,很快就恢复镇定。他吩咐一伙计马上赶去通知侯大娘子,再让方东想想办法,能找谁帮忙去。

方东想起了程二娘子家的李成汉,刚刚当上了捕头,多少也能帮上些忙,便连忙赶了过去。

李成汉听了,也没说不帮忙,只是诧异地说道:“今日府上也没见差人出去啊。再说若是有关阿武兄弟的事,我怎地也会事先给你通下风才对啊!”

李成汉稀里糊涂就当上了捕头,他一直在寻思是否是方武暗中出手帮忙。那日方武只是说帮他过问,因此心里也不是很确定,但不管如何毕竟将来是亲戚嘛。

李成汉见方东乱了方寸,便指点他道:“你再找其他有能力帮忙的人,我先去打听阿武被哪个衙门给押了!”

方东脑子里乱轰轰,想得起来的都是些穷亲戚。好不容易想到前晚罗怀通上门去找过二弟,或许多少能帮得上忙,可惜自己不知罗府在哪。想到对方与程处弼相熟,急忙转而赶去卢国公府。

“什么!武哥给人抓了?”程处弼听得禀报当即大眼一瞪,立马派遣家丁赶去通知尉迟宝琪和房遗爱,约好德楼胜见!

房遗爱领着十个家丁,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德胜楼。不一会,尉迟宝琪和房遗爱也领着几个家丁赶了过来。很快,罗怀通也闻讯赶了过来。前后三十几号人杀气腾腾的,顿时吓得街坊邻居纷纷躲让,以为出了人命头天的大事!

“这事必有阴谋!”程处弼说道。

先不论他们与方武交情如何,这可关系到一年十几万两收益的事情,他们也绝不能置之不理。方武之前跟他们三人说过,神仙醉将于十月二十六的演出会上隆重推出,将会一炮而红!

很快,李成汉匆匆赶来,说是打听到方武被押去了大理寺!

尉迟宝琪听了,说道:“你就是那个叫李成汉的小捕头?好!看来方武没帮错你!”

大理寺就于皇城的西侧,加上几个纨绔本来就熟门熟路,当即就浩浩荡荡地杀了过去。沿路皇城守卫虽是认得他们,但也如临大敌般,好不紧张!

进得大理寺,大理寺正刘玄意早已收到风声,他颇为头痛地看着几个家伙,嘿嘿地干笑道:“几位郎君如此清闲,跑来我处闲逛,不知你等父亲知否?”

房遗爱仗着和刘玄意熟络,抢先发话道:“刘大哥!你别文绉绉地酸死人!俺来问你,俺有个朋友被你抓了过来,想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刘玄意此时已年近四十,却被二十岁的房遗爱叫大哥,多少有些尴尬,但不冤!因为刘玄意的父亲,就是鼎鼎大名的邢国公刘政会,刘政会陪着李二父亲李渊一起造反,也是从龙之臣,在李二执政初时,还当过刑部尚书,只是于四年前就去世了。

父亲刘政会与绿帽哥的父亲房玄龄同辈份,所以他被房遗爱叫哥,虽是有意见但没问题。

“咳咳,房二郎你说的是谁?”刘玄意讪讪问道。

程处弼早就忍不住,说道:“就是德胜楼伙计方武!”

刘玄意沉思片刻,确认脑子里没这个人的印象,便道:“诸位小郎君稍安勿躁,本官不曾知晓此事,不如你等稍作休息,待本官查询一番再作计较如何?”

说罢也不管他们有何反应,寻来寺丞范同一问,范同告诉他,确有此人,但那是少卿孙伏伽亲自处理的,具体犯了什么,却是不知情,而此时孙伏伽并不在寺内。

状元公孙少卿?刘玄意听罢也皱了眉头。

程处弼他们顿时就大吵起来,吵着逼刘玄意放人不可。

刘玄意看是斯文瘦弱,但骨子里与他父亲一样,性子外柔内刚。李二执政,一向讲的是严明法度,他岂肯轻易妥协。

最后众人惹得他性子急了,说道:“放人也可!让你等父亲亲自来与本官说!否则,只能待到孙少卿回衙,本官问清楚再计较!”

看来并非不能讲情面,而是份量不足啊!

大理寺与刑部、并列作为朝廷最高司法处之一,程处弼他们闹归闹,其实也不敢太过嚣张,行事还是有分寸的。刘玄意要他们去搬父亲来,他们顿时就萎了下来。

无奈之下,罗怀通让人守在大理寺,专等孙伏伽的出现。另派人去打探清楚所关押的地方,再去疏通牢率,尽量让方武在里面少受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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