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元宵灯火燃,龙腾狮舞夜难眠!”元宵节一过,庄子上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年轻小伙纷纷打起背囊,准备南下“淘金”。
义国他们家门口每天都有不少的本家、亲戚、邻居包围着,或大人、或小伙纷至沓来,有聊祖上情谊的、有聊当下恩德的,有的还在家里翻箱倒柜,拿出最值钱的、最地道的山货,向义国献殷勤,以实现让其带着南下挣钱,发大财的梦想。
“我明早出发了,老虎,爱红!”临出门,义国又一次踏入老虎的家门,他是来道别的,顺便来探望一下他们,“你们的生活费我们会按时寄回来,放心!好好生活,祝你们幸福!”
“谢谢了!”老虎内心充满感激,支撑起身体表达谢意,宁爱红嘴巴也嘟哝了一下,听不出说了什么,但表达的是同一种情感。
“那...我走了!你们...保重!”义国转过身,准备离去。
“义国哥、...等...等下!”老虎连忙喊住了他,“有个事我一直想不明白,想问问..你?”
“啥?你说!”对方表情一愣,站定,转过脸,等着他的盘问。
“你为啥和‘妖精’离了?”“为啥对我们这么好?”老虎压低了音调,怕被隔壁房间的几个哥哥听了去。
“唉!...”,对方一声叹息,陷入痛苦之中,沉默一会,然后开了口:“她把俺当活乌龟、绿王八!身子根本不让俺碰,俺只是她的一块遮羞布,她心里装着那个港商,她要把‘杂种’带大,然后再去找那个王八蛋的,她说那个港商答应以后和她结婚!”
“唉!怎么会是这样?”听他这么说,老虎心情一下子也跌入冰窖,但转念一想,又反问:“毕竟他给你一个那么大的、挣钱的拆迁工地!也算没亏待你们啊!”
“挣钱个屁?”义国一脸愤慨,“上级下拨的拆迁款有一大半都被他们父子俩以种种名目给瓜分了,一个以村集体的名义,一个以开发公司的名头,相当于他们吃排骨,我们喝点排骨汤!”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给我下的一个‘套’,这帮天煞的,他们不让我好过,糟蹋我!我能让他们好过嘛?”义国神态镇定,但紧要牙关,发自心底地咆哮道。
“义国哥,你是个好人!我错怪你了!”老虎发自心底的感叹,眼眶里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爱红是好女人,俺埋汰了她!...,只要你对她好,不...,过得好,我心里就安慰、踏实,再苦再累俺也不怕!大不了从头再来!”义国说得斩钉截铁,无怨无悔。
镇子里车站人声鼎沸起来,人流一日多过一日,一辆辆载满年轻人的大巴车呼啸着往外开去,老虎百无聊赖的眯上双眼蹲在街角处晒太阳,看着大巴车人来人往,内心显得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老虎叔,俺出门了,回来给你带好烟抽、好东西吃!哈哈”,乌狗儿子冲他嚷嚷道,正兴冲冲的扛着一个装满物什的帆布袋,大跨步的往挤满人的大巴车走去,脸上充满了兴奋与喜悦,“要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最可靠的办法就是让你自己配的上它!”老虎一脸严肃、若有所思的对乌狗儿子喊道!连眼皮子都没睁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