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营生顺风顺水,老虎不光穿戴表情密切配合、相得益彰,在碰到一些犹豫不决的好人心,纠结于是否拿钱往饭碗里丢的关口,还会假装痛苦的哀嚎两声“啊呦、啊呦!”以起到推动、催化的作用。
车站是人员密集的地方,也是人口流动最为频繁的地方,纵然有人对他们夸张的“啊呦”表示出质疑,也会因匆忙赶路而不了了之,宁可信其有!以得到良心上的平安,这大概是青年乞丐频频得逞的原因。
火车站是人口流动的枢纽,一切南来北往的人流都逃不过冷眼旁观的老虎的火眼金睛,终于在一天中午,“短命鬼、你个短命鬼!啥都想买,哪来那么多钱?”老虎听见一阵家乡口音的女性的呵斥声。
抬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身体健硕的中年妇女背影映入眼帘,“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老虎心里打鼓。
妇女好像感应到什么一般,突然扭转身体,眼神一下子呆滞住了,看见老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缓步往乞丐老虎的身边走来。
每走近一步,老虎的心跳就加速一档,很显然,一个越来越熟悉的人物轮廓已经在老虎的心中形成,脸上也火辣辣起来,恨不得钻到地心里面去,“没错,是乌狗婆娘,就是她!”老虎差点没喊出声来。
“你是老虎?”走得近前的乌狗婆娘试探地问道,手上牵着那个被她训斥的小孩。
幸亏手脚麻利的老虎早已将摆放在身前的饭碗藏进了胸口边、臂膀腋下,“我在这里玩!嘿嘿”。
“吖!你的脚呢?咋穿成这样?”坏了,一下子就露出了马脚,老虎后悔不迭,藏起了乞讨碗,可被据了的左脚和身上破裂衣衫依然明白无误的向人昭示着他是个乞丐,
“我在玩儿!”老虎面孔涨得通红,依然故作轻松、答非所问的说道,“乌狗娘,那阵风把你给刮来了?”
“你是老虎?真的是你吗?”乌狗婆娘迫切的问道,两眼放光,显然情绪很是激动,
“嗯,是我,乌狗娘,我在这里玩!”老虎又强调了一次,
“可找着你们了!你们这帮天煞的、没良心的东西!”乌狗娘毫无征兆的突然大声责骂起来,捶胸顿足、暴跳如雷。
老虎被吓了一大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傻傻呆在那儿。
“我家乌狗呢?咋你一个人在这儿,他们人呢?”闹了好大一阵子,广场上看热闹的人整整围了一大圈,乌狗婆娘终于停止了叫骂,凶巴巴地问老虎,
“啊?哦!”老虎一下子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与围观者一起面面相觑起来。
“咱回去说,回去说!”老虎挣扎着站起身,引导乌狗婆娘和她儿子往租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