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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晚

包子九和包小七找到了一个由三块大石头构成的石屋。其中两块大石头呈人字形上部合在一起,后面是一块大石头挡着两块石头搭起的空间。三块大石头紧紧地挨着,使下面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空间。由于石头是圆形的,石屋对外的口子较大,往里走较窄,穿过较窄的空间后,里面的空间又变得大了,像一个葫芦去掉了头部和尾部。石屋外面是一块椭圆形的大石头,平展的一面正好在石屋出口的下面,好似在石屋前面建设了一个大广场。这三块石头的位置处于一个缓坡的位置,类似广场的大石头就处于坡下位置,位置稍高一些。如果用更大更高的视角来看,则这几块石头无非是一堆石头中间的普普通通的石头。

包子九和包小七钻进石屋不久,天就黑了下来。它们发现相对于它们的体型,这个空间确实不小,还能再钻进去一个包子九体量的包子。包子九让小包子坐在靠里的位置,自己坐在靠近外面的位置。它进来之前把棍子拿在手里钻了进来,如果棍子别在腰里,根本进不来。进来后,包子九把棍子尖端朝外放在地上,自己背靠着石头也坐在了地上。经过一天来的折腾,包子九虽然仍然觉得力量很足,精神却有些不济了,需要休息一下。包子九坐下后,自言自语道:“又变成了黑暗。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看到光明。我还以为出了院子后就都是光明的世界,不再有黑暗。谁知道,出来后光明是很多,可黑暗也接踵而来。”包小七对于黑暗倒没有什么坏印象。它只是听到包子九说起过在黑暗里遇到的危险,但由于没有亲身经历过,好奇反倒多于恐惧。在黑暗降临时,它的恐惧没有生起多少,反而兴奋了不少。它听到包子九在自言自语地说话,听得半知半解。它一边听一边努力向外看。可是进口较小,包子九个子又大,大部分的视野被包子九的屁股给挡住了。在包子九不说话时,包小七就问道:“唉,土包子,天黑了会发生什么事?很可怕吗?我看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紧张过度?也许吧。你没有经历过又怎么知道黑暗的可怕。危险就在你的眼前,你看不到;机遇就在你的身边,你也看不到。是光明引导我走出了黑暗。和我一起走的豇豆包子就没有走出来。虽然它不是因为看不到凶险而没有走出来,却也是不想被命运摆布才消失的。要是它和我一起出来,让它亲口给你说说黑暗,你也会紧张过度的。它的口才要比我好多了。你没有亲眼看着上百个包子,就在你的眼前被一口口地吞下,对你的冲击不是说几句话就能形容的。”包小七听到这里,联想到一只不知名、不知模样的怪物,一口口地吃着自己,才有了一丝的紧张感。但没有经历,产生这种感觉没多久,它的感觉就像石子扔在水中,产生一圈圈的涟漪,随后也就恢复了平静。自从睁开眼,包小七就没有经历过危险。它所知的危险都是包子九口中所说,真实的危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在石屋里,准确地说是在石头缝里坐了没有多久,包小七就坐不住了。它站起来,伸着头想从包子九与石头的缝隙里向外看。包子九本不想让它出来,害怕危险将这个唯一的伴儿给吞噬掉。但包子九不胜其烦,又想到不让小家伙经历些风险,它又怎么会害怕。自己说了那么多,它还是探头探脑地想出去。于是包子九对包小七说道:“算了算了,别挤了。你可以出去看看,就站在前面的这块石头上,不能跑远了,有什么动静,不论好坏,赶紧回来。”

听包子九同意它出来,包小七很高兴,立即答道:“好好好,我不跑远,就在前边的石头上转转。再说了,咱们就在这一堆石头里,有啥危险?有啥风吹草动,我喊你就行了。”包子九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向后挪了挪,让它走了出去。

夜晚的天空,有许多星星在眨着眼睛,河水在旁边哗哗地流淌。包子九感觉到这黑暗与房子里黑暗差别很大。虽然坐在石头缝里看不太清楚,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但包子九仍然能够看到外面远处的景物,这与房子里的漆黑如墨不一样。包小七没有太多的对比感,它有的只是新奇。它看看天、看看河,摸摸夜晚的石头,瞅瞅河岸的景物,听着河水哗哗响,兴奋不已。天上的星星越来越亮,不住地眨着眼睛。随着河水流淌,带动河面上空气流动形成了微风。微风带着河水的潮湿,将空气浸湿了,呼吸起来清新而滋润。包小七闻着河水的味道,感觉很爽快。

包子九在石缝里看着包小七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什么危险情况也没有发生,自己也就把大脑中的危险警报解除了,将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握在手中的棍子也慢慢放了下来,一只手拿着棍子,另一只手随意地放了下来。

包小七在石缝前的大石头上看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厌倦了,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头枕在双手上,看着天空上的星星,欣赏起了夜空。包小七对包子九说道:“土包子,土包子,这外面没什么危险,比在石缝里舒服多了。你来看看这天上有眼睛哩,在天上一闪一闪的,还会眨眼睛呢!”它又将一条腿放在另一退上,翘起了二郎腿,悠哉优哉地晃啊晃。“九老大,出来一起看吧,这里没有什么危险的。那石头缝里又闷又潮,连点风也没有。这里有风,爽快多了!”没有听到包子九的回答,小家伙改了下称呼,又劝包子九出来。

“不用了,我感觉还是这里面安全一点。”包子九靠在一块石头上坐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包小七,懒懒地说道。

“九老大,你说我们会不会这么一直生活在这样的黑暗里?”包小七听到包子九回答的语气有气无力,就转换了话题。

“不知道,从我经历的事情来看,应该不会。如果一直是这样的黑暗,那么之前的光明又从哪里来?我相信光明一定会来。只是光明的到来时间会和我们的期待有些差别吧。”这次包子九说了话多了一点儿。

“你说这天上的眼睛是什么呢,我大脑里蹦出来的叫星星,你出来看看呀?”包小七对包子九不出来看仍不死心,又转回了刚才的话题。

包子九听包小七再次提起天上的眼睛,也好奇地向外挪了挪,把脑袋伸出来,向天上看了看。看到天上果然有着一颗颗或明或暗的亮点。“我的脑袋里也告诉我这叫星星。看来有些基本的东西,咱们是一样的。比如我说的话,你一醒过来就听得懂。”看着天上的星星,包子九想起来自己刚醒来,被翻到黑暗中时所看到的亮点。这些亮点与被翻下来看到的亮点明显不同。翻下来看到的亮点是均匀的,亮度基本上是一致的。而天上的这些星星的分布是毫无规则的,东一团西一片,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有的亮一些,有的暗一点,有的还会眨眼睛。这黑色的天花板也与那翻过来的地板不同,黑夜中的天空黑中透着纯净,纯净地发亮,虚空缥缈却又宛如就在眼前。这里的星星亮得更有层次,也更有美感。不知不觉,包子九自己也从石缝里走了出来。它仰望着星空,失神了许久,为这广阔星辰陶醉了。怪不得小包子呆在外面不想回到石缝里去。

河水流动带动的微风,让空气湿润清新,仿佛有一只润滑的手在轻轻地抚摩着自己。微风和河水一起向下流淌,有轻微的呜咽,还有流水的轻响,间或又有哗啦的声音从河水中传过来。这些声音悦耳动听。是谁在吹洞箫、拨琴筝吧!包子九看着天空,享受着轻风,不自觉间又过去了很长时间。包子九看着天空,感觉天上的星星的亮度有些小了,一部分星星怎么消失不见了?天空的一个角的亮度变大起来,居然能够看出一些蓝色来。原来,一个黄白的玉盘被某个山尖顶了出来。这个发光的玉盘,让本来就不是特别黑暗的黑夜变得更加清澈起来,包子九看周围的景物又清晰了不少。这让包子九已经轻松的心变得更加安逸了。原先天色刚变暗时的担心消失了一大半。看来,还是不回到屋子里的决定比较正确。它暗自庆幸,这不是漆黑如深渊的暗夜,外面自由的世界果然要比里面好多了。虽然也有黑暗,却能够看到许多,至少对于一些明显的危险能够做一些防备。包子九看着夜空,也慢慢向前踱着步,绕着石缝前的椭圆广场转着圈,随意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漫不经心地和包小七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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