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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斩杀

包小七本来快要睡着了,却被包子九一嗓子给惊醒了。昏昏欲睡一下子清醒过来。刚开始它并没有听清包子九喊的什么,在包子九喊第二声的时候,它才反应过来。蛇对它来说,同样是陌生的东西,从来没有见过。在理解了包子九所喊的是蛇的时候,包小七产生了没来由的恐惧。它也是从皮里昨天晚上的反应,在大脑里脑补了一条蛇的形象出来。为什么害怕蛇,因为皮里害怕。在它想来,蛇就是一条发光的绳子,和蓝筋线很像,有一个脑袋和一张大嘴巴。未知的恐惧最恐怖。它在想着,包子九为什么要大喊,这会把那条蛇吸引过来的。但又听明白了,是向毕奇、皮里示警。那好吧,自己先不要动,在包子九和那条蛇争斗时,突然站起来,自己拿出蓝筋线,用这光使那条蛇睁不开眼睛,自己再冲上去用骨剑与它拼。它觉得这个计划很好。它自己更没有感觉到,在想这些计划的时候,原本还有些战抖的手也不动了,心跳的速度也缓了下来。

但包小七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包子九再次大喊起来时包小七又被吓到一次,差点坐起来。听清楚后,包小七也是长呼了一口气出来。接下来的时光,包小七看到的只有黑暗,它不愿意再从枝叶堆里出来。断断续续的兽叫,让它把自己的脑袋深埋进去,慢慢地竟然睡了过去。

包子九却是时而醒一下,根本没有休息好。因为它知道这个枝叶堆什么也抵挡不了。本以为和毕奇互为盟友,可以借助它们的嗅觉预警。结果,发现危险后,它们自己用树叶把洞给封死,与外界隔离开来,还需要自己给它们站岗。包子九只能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慢慢地闭上眼睛。它会从睡梦中抬起眼皮,看看树洞前方是否还有危险。有一段时间,树林变得寂静起来,月光似乎又躲了起来,欢腾了一夜的野兽们好像也累了,回到了各自的窝里。黑暗又将树林封锁,细微的星光很难把这黑暗的迷雾刺穿。黑暗中的包子九,睁着眼睛与闭着眼睛没有了差别,它也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沉沉地陷入黑暗之中。

可能是早晨的露珠滴在了枝叶堆上,也可能是皮里把树枝树叶从洞里推出来发出的声音,让包子九突然醒了过来。熹微的晨光在树林中穿梭着。晨光也被树叶、枝干切成了一片片,交错于寂静的树林中。树林中有微微的风,包子九能够看到有一些发白的林中空气,缓慢地飘向树洞的后方。几天来,这是包子九第一次醒来地这么早,第一次看到树林早上的光景。光明再次到来,与睡中的前后反差,让它有些恍惚,也让它的心情好了很多。生活在光明中,使它疲惫的心情再次满血恢复。看到皮里从洞里将树叶、枯枝推了出来,包子九想起来和它打声招呼。

此时,皮里已经把树叶清理完毕,和毕奇队长打完招呼,从树洞中走了出来。皮里伸了一下懒腰,加快速度向前走了几步,绕过几根树枝,准备来到枝叶堆边,和两只包子叮嘱几句。正走着,看到包子九把身上的树叶推到了一边,坐了起来后,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皮里心想自己睡了一觉,难道变得很帅了?还是说自己长得变样了,让它把眼睛睁得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来。皮里停下了脚步,来回摆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此时,它又看到皮里猛然从枝叶堆里站起来,手中握着棍子,向自己冲了过来,边冲嘴里边喊:“皮里,快闪开——”话音未落,包子九已经冲到了皮里身前,一下子把扭头看向身后的它撞到了一边儿。

而皮里看到包子九冲向自己时,预感到后方出现了变故,扭过头来向后看去,眼中出现了一个三角形的脑袋,突然张开一张比脑袋还大一倍的嘴巴,四颗向嘴里伸去的尖牙,在晨光中发出白冷的光来。皮里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直到一股蛮力将它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翻滚在地。

皮里没有反应过来,毕奇却看到了那条从斜后方窜出来的蛇,看清了它快速扭动的身体,飞快地滑向皮里。休息在树洞最里面的毕奇正在向奇布、迟克安排一会儿的侦察,它的视角恰好看到蛇、皮里、以及包子九的动作。在发现蛇出现后,它稍一停顿,就从奇布、迟克的中间快速挤过,疾向洞外冲去。

毕奇刚冲出洞外,皮里已经被包子九撞翻在地,伸出的棍子直接扎在了那张血惺的大嘴中央。蛇的眼睛看不到包子九的动作,它只看到了那只蚂蚁向前不紧不慢地行走。这样的时机,蛇已经见过多次,吃的蚂蚁也不止这一只。它只要冲过去,一口吞下,毫不停留地接着向前快速溜走,那些蚂蚁是追不上自己的。这动作只是重复已往,怎么能够失嘴。但它张开嘴吞向那只蚂蚁时,一声喊叫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从前方冲来,杀气凛凛。它不由自主地想避开杀气,动作已难以收回。突然嘴上一痛,一根棍子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这种痛感也没有超越让它恐惧的杀气。它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却因为那根棍子让它无法快速扭动,偏离了自己想要逃的方向,也迟滞了它的动作,使它难以自如行动。

包子九在将棍子插进那条蛇的肚子后,双手一撒,向后疾退,顺手从腰间取出了骨剑后,再次冲向了那条蛇。蛇在地上扭动着,受了棍子羁绊跑不快,包子九来到靠近头部的位置,双手握紧骨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下,随后被蛇拼命扭动的身体给重重抽到了一边,旋转着倒在地上。

骨剑砍中了蛇的颈部,切透了蛇颈,却因为那根棍子的缘故,未能将它的颈部切断。蛇对于疼痛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感觉,它只是想快点逃,用力扭动,没有感觉到颈部的血在快速流出,每一次扭动都加快了血液的流动,加速让它的力量消失,提前把它的生命之灯耗尽。在包子九再次站起来,想要再冲过来时,那条蛇扭动速度明显迟缓,心力不济了。

看着扭动缓慢的蛇,包子九没有再过去,站在一边喘着粗气。包子九的对面站着目瞪口呆的毕奇,它不敢相信,让它们恐惧异常的蛇,就这么轻易地被这只包子斩杀于此。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一旁的皮里,还没有从蛇的巨口的冲击里反应过来,还在为自己是否还活着纳闷。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它也看到了,但它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恶梦,那张开的巨口明明就要将自己吞掉。

这场战斗开始的很突然,结束也很快,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蛇就在地上蠕动起来。短暂的力量暴发,让包子九觉得很累。它看到目瞪口呆的毕奇,还在做梦的皮里,大喘了几口气,说道:“两位帮帮忙,把这条蛇干掉,别再干看着了!”

此时,奇布、迟克也到了毕奇身后。听了包子九的话后,毕奇从短暂的惊讶中醒了过来。它们可不敢对蛇掉以轻心,怎么说这也是传说中的蛇。毕奇严厉而轻声地对奇布、迟克命令道:“摆阵,迟克、奇布!”命令虽短,却是它们之前就配合好的。这样的命令已经确定了谁是主攻,谁是助攻。就见奇布、迟克分别向后退了两步,各站在毕奇身后一侧。

在毕奇的带领下,三只蚂蚁移动到合适的时攻位置后,停了下来。毕奇首先下蹲,迟克第一个跳了起来。这次的起跳与在包子九相遇的起跳又不同,在迟克刚起跳时,奇布也跳了起来。相比于迟克,奇布起跳时间晚了那么一点,在迟克跳至顶点稍一停顿的功夫,奇布恰好到了迟克的下方。奇布还有一点上升的空间,迟克已经开始要降落。这时,迟克在奇布头上用力一蹬,再次向上方跳去,虽然高度不高,却增加了滞空的时间。而奇布受此蹬力,稍微张开六条腿掌控方向,头向下倾,下落之势加快,尤如脱弦之箭,射向蠕动的蛇眼。毕奇则从下方快速靠近那条蛇,在到达攻击距离后,六腿一齐用力,也扑向了另一只蛇眼。毕奇和奇布几乎同时袭击到了这条蛇的眼睛,让蛇失去双眼。

这是蚂蚁摆阵的最强攻击战术。作为令蚂蚁恐惧的生物,即使是将要死去,也需要蚂蚁排出最强的攻击战术。

迟克保持空中机动,如果奇布一击不中,它会调整方向进行第二击。看到奇布出击成功,迟克随后收缩六条腿,出快速冲向了蛇颈部的伤口,因为这是更容易攻击的位置。通常情况下,野兽们知道蚂蚁身小在地上,怎么会防备它是跳到如此的高度攻击自己的眼睛,往往中着后痛苦不已,要么落荒而逃,要么被随之而来潮水般的蚂蚁淹没。

被伤到眼睛的蛇因为又一次的痛苦再次蠕动了三两下,想把身子再翻动几下,却没有了力气,把仅有的生命之光消耗怠尽,不再动弹。而皮里此时也从迷梦中醒了过来,飞一样地冲了上去。它也直接扑在了包子九砍开的伤口上,和迟克一起,用它们的螯牙顺着伤口像剪刀一样撕扯起来,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两只血红的蚂蚁。毕奇、奇布利用螯牙刺穿蛇眼后,没有停止,继续向里面钻去,直至将蛇的中枢神经咬断。

没多久,在皮里、迟克的合力撕扯下,那条蛇的头从颈部伤口处与身体分离,只是由于包子九的棍子插在里面的缘故而没有掉下来。而从毕奇组织进攻开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彻底结束了这场战斗。

作为观战者,包子九被这行云流水般的浴血攻击吓到了。它发现这些蚂蚁每一只都知道自己应该攻向哪里,什么位置效果最好。试想,昨天如果自己真的和它们五个动手,自己可能一个回合不到,就会双目失明。它又一次把自己的自大扯了出来,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在蛇头断开后,毕奇停止了动作,也让皮里它们三个停了嘴,让皮里休息一会儿,把身体清理干净再回驻地向领长汇报。毕奇则没有清理自己的身体,而是来到皮里前面,两只触角先后碰了碰它的手,抬起头来,极其郑重地对皮里说道:“感谢你的帮助!真诚地感谢!”

包子九挠了挠头,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动了两下,事有凑巧。”

毕奇没有理会包子九的谦虚,接着承诺道:“从现在起,无论你能否说动女王,你在这片树林中有什么困难,只要提出来,我都会带领我的队员舍死相助!”

听毕奇这么说,包子九把头挠得更快了:“咱们是朋友,就要守望相助。我帮助皮里真的不求回报。”

皮里这时在奇布、迟克的帮助下,已经把身上清理干净,也来到包子九身边,说道:“包子九,你可真厉害,蛇都不怕,直接就把它干翻了!”

包子九被连续两只蚂蚁夸奖,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我也只是凑巧出手,有武器帮助才得的手。”

皮里转过头来对毕奇说道:“队长,我基本上收拾好了,一会儿我回驻地,包子九你可要安排好了。”

毕奇向皮里保证道:“放心吧,皮里,只要有我在,就没有谁会欺负你的包子朋友。如果领长给你支援的话,你带着直接去土丘,我们一会儿就再去那里。另外,还要向领长汇报咱们杀死了一条蛇,也需要些帮手把它运走。”

由于任务在身,皮里又和包子九说了些话,就匆匆地走了。包子九走到蛇头的位置,用力将自己的棍子从蛇嘴里抽了出来。毕奇则在奇布、迟克的帮助下清理完身体,把蛇头和蛇身分开放置好。这又让包子九开了下眼,蛇头的大小有一多半包子九大,但毕奇一只蚂蚁就能挪动,好大的力气。

包子九看毕奇它们忙着,想起来包小七估计还没醒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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