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瑾的话,叶竹宣并未附和,左右与他无关不是?
沈公瑾独自愤然,发现对面的人只是神色淡淡的把玩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白玉茶盏,渐渐平静下来。叶竹宣对这类事一向不感兴趣,他自己这儿说着别人根本不在意,自言自语倒是显得自己跟傻帽似的。
沈公瑾停了话头,想起前几日在尚书堂无意间瞧见的一幕,故开口扯开话题:“子卿,你那两个庶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过不在京个把月,就攀上了七皇子,现在可谓是如鱼得水。”
闻言,叶竹宣似是想到什么不美好的事物般,眉头微颦,把玩着茶盏的手指不由一顿,随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如玉的手指有规律的轻扣着桌面,放出“咚、咚”的响声。
这是叶竹宣心情不爽的一向表现,身后的青衣见状,上前一步看着自家主子轻声询问:“爷,要不要属下……”
青衣说着顿了顿,将手放在脖颈处轻轻一划,眼底的戾气更是不加掩饰。
沈公瑾目光一转落在叶竹宣身上,相信只要他点头,青衣就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取了叶云南跟叶云游的性命。
“急什么,留着他们不是更有意思。”
叶竹宣凤眸微眯,唇角微勾,似乎是想到了让叶云南两兄弟比死更加痛苦的法子。
沈公瑾见他这幅模样,薄唇扬起一抹弧度,不由为叶云南两兄弟担忧起来,整个燕晋谁不知道叶竹宣的手段?那绝对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还记得叶竹宣咱们叶小侯爷十五岁那年陈御史家的千金故意设计想爬他的床,结果被叶小侯爷让人扒光了直接丢进了乞丐堆。
好好的一金枝玉叶就这么被乞丐给糟蹋了,最后陈御史状告到皇帝哪儿,可谁不知道叶竹宣算是当今皇上看着长大的表弟?二人之间的情分怎能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千金可以比拟的?
这不,皇上只是让御医去走个过场,赏了些珠宝便不再管此事。
后来皇上实在是被陈御史日日在朝堂上哭嚎所不耐烦,就假意训斥了叶竹宣几句,又封了陈御史的千金为郡主,亲自下旨定下亲事,这事才算了结。
也是自那事之后,纵使这燕晋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再喜欢叶竹宣也不敢轻易靠近半分,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惹到了这位叶小侯爷,落得跟陈御史千金一样的下场。
“宵冬夜我要去南岐山一趟,到时我如果提前离席,以叶老头子的性子必会生疑,你帮我拦住他。”
叶竹宣再次开口,语气不似方才慵懒,反而带着丝丝寒意。
口中的叶老头子自是不用说,正是叶竹宣的生父,叶柄!说起来这叶柄也算个人物,原先只是个农民,后来燕晋征兵就去投了兵,从一个小兵坐到如今一品侯爷的位置也不过十余年,这在燕晋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加上这位叶老侯爷再一次先皇御驾亲征的时候为了救先皇而差点丢了性命,先皇感恩在心,居然把自己唯一的皇妹嫁给了叶柄,一时间的叶府可谓是风光无限,就是到先皇去世,太子登基这一现象都未曾改变。
只不过这叶老侯爷对叶竹宣这个嫡子倒是颇为不顺眼,叶竹宣的生母筠莲公主去世后,不过两年就娶了七房小妾,皇上怕筠莲公主留下的唯一血脉遭到那七房小妾的迫害,在跟皇后成亲后就把才五岁的叶竹宣接进宫交给皇后亲自抚养。更是在叶竹宣满十岁,叶老侯爷膝下有孩子时下旨册封其为侯爷!
十岁的侯爷!叶竹宣绝对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更何况一般父亲死后,所在的爵位才会传到嫡长子手中,这叶老侯爷还健在就册封了叶竹宣为侯爷,不是明晃晃的打叶柄的脸吗?可想而知叶柄跟叶竹宣原就不好的关系因为这么一个爵位又再次恶化。
叶老侯爷不喜叶竹宣,叶竹宣又是个牙呲必报的性子,这一来二去的,父子之间的关系更是剑拔弩张,直到前年皇上看叶竹宣有能力自保了这才放叶竹宣回了侯府。
以前叶竹宣不在,叶柄好歹眼不见心不烦,如今叶竹宣不仅回来了还处处与自己作对,叶柄气的更是牙痒痒,却常常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只得从其他地方下手,好抓一点把柄在手里。
宵冬夜是家家户户邀约亲朋好友相聚谈笑的日子,每年叶竹宣不管在哪里都会赶回来跟皇上皇后以及叶柄一同用饭,从不缺席,如果今年借口离开必然会引起叶柄的注意,到时候不管叶竹宣想做什么都不方便了。
想通了这一点沈公瑾点点头算是应下了。两人又聊了些叶竹宣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直至夜幕降临沈公瑾这才告别离去。
“爷,不是宵冬夜过后再去吗?”青衣侧立在叶竹宣身侧,不解。
叶竹宣斜睨他一眼,语气平淡:“青衣,可不止爷一个盯着呢,那宝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呢。”
提到那东西,叶竹宣势在必得,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他倒要看看有谁敢跟他抢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