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段岐也是在城门当差了近五六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最会看的就是人!一开始段岐对她的身份也是将信将疑,现在再看连态度都变了。
急忙叫人送上匕首,朱妍拿起匕首。大小还算趁手,虽然不如她前世叫人单独给她打造的,但是应对眼前这个情况,绝对没问题。
她前世随凤南天上战场,他从未把自己当妻子甚至是女子,血与火的战场,她每次都必须跟随。
也因此,朱妍在外伤方面真的可以说是久经沙场,她手里救回的兵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最凶险的时候。甚至用皇后亲自为兵士治伤这种事做文章笼络人心,云国士兵很大程度上因此士气大振。
想到这里朱妍这次还要感谢凤南天,要不是他给她的种种历练,她怎么会有今天这种能力,改变自己,也改变他的命运。
匕首被烧的通红,床上那人已经昏迷不醒了,没有时间犹豫了。
朱妍一不做二不休,这箭头她必须取出来了。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一刻,朱妍额头渗出了细汗,这一刻,历史将重新书写,很多人的命运将因此改变!
朱妍心手合一,她稳住呼吸,手下如有千钧,不敢有一丝一毫差池。冷却后的匕首切开了伤口,朱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取出了箭矢。
取出箭矢后朱妍才吓出一身冷汗,伤口下已经隐隐可见心包,心脏在心包下,不断的跳动,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随后便是包扎,朱妍前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每逢大战她带领医宗的大夫们都要忙的四脚朝天,处理伤口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朱妍以所有人目不暇接的速度收拾完伤口,转过头,看着他们各种惊诧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看什么怪物。
对于这伤,她几乎可以用胸有成竹来形容,没有碰到大血管,就不会危及生命了,看这一群人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们奔命一样紧张了半天,你就这么糊弄我们主子。
朱妍看出来这群人的心思,淡淡一笑“你们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按时换药就好了,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他暂时还不会醒,等下进城了,叫人炖些猪血,等他醒了给他吃!”
这会这些人才将信将疑的过去围在泽国太子床边。
因为失血过多泽国太子还在昏迷,但是血一止住,脸色已经渐渐由青转白,
朱妍不放心叶檀的病情便没有离开。见泽国太子平安无恙,段岐已经去宫里禀报领功了。那个总管模样的男人名叫石横是泽国的太傅,面容疲惫、眼圈发黑却还守在这里,而他那些手下已经分批轮流守在帐外了。
朱妍知道此人必定是泽国太子,只是他们不说,她也不点破。
石横见太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终于放下心来。对着朱妍单膝跪地,把朱妍吓了一跳。
“石横!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要不是姑娘仗义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朱妍急忙扶起石横,他一身黑衣,眉目如削,轮廓分明,是个忠义之人。不过他真是老奸巨猾,还是看出了她是女子!
“你家主子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接下来的七天如果伤口不红肿化脓,不高热才算是挺过去了,你们作为我云国的来使,这些本就是我云国分内之事。”朱妍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失了分寸,她如今只是一个叫花子,这冠冕堂皇的话,怎么是她有资格说的。
她暗暗告诫自己,自己不再是云国后宫那个母仪天下的金丝雀了,这等事以后一定少管!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如实相告了,这位乃是我们泽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姑娘救命之恩,泽国一定会报答的!”
“叶檀?”朱妍是听说过叶檀的,他十岁以后几乎每年都要来云国“出使”,和泽国皇子们打的火热。只是她一个女子却没见过真人。
听说是他。也就确定了她之前的猜测,这次叶檀算是救活了,云泽两国暂时没有开战的风险了,也算松了一口气。
“姑娘怎么知道?”石横一脸惊讶。
朱妍也不愿意引起误会“你家公子的马车……”
史为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知道车里的人是泽国太子。才好好打量朱妍,这女子过真不简单,确实是个才貌双全的。如果能收入太子后宫……
朱妍对泽国印象不坏,那里是鱼米之国,富饶之地,山歌秀美,前世除了打仗与泽国势同水火,对泽国百姓和山水朱妍是没意见的。只是这石横太傅的眼神让她不太舒服,她赶忙找个借口出去了。
如今叶檀太子转危为安,她也松了一口气。想到泽国那书上才有的秀美河山,她曾经多想去看,却无缘得见,如果云泽两国交好,也不枉费她重回人世,她定要去游历一番。
不一会,她的宰相父亲大人朱丰年就匆忙带着一大群太医赶来了,朱丰年一进门看见朱妍便皱起了眉头,但是在这个场合朱妍没想到能见到他!朱妍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一动不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生怕她动了,被朱丰年认了出来。
虽然此时朱丰年还不认识她,朱丰年什么也没说,礼数周到的同石横了解情况,询问太子的病情,嘘寒问暖,比自家人还体贴。
七八个太医有是把脉又是检查,一番折腾下来为首的吴太医终于向朱丰年和石横宣布太子目前还算平稳,其余与朱妍所说别无二致,度过今天没事,醒来便可以脱离危险了。
浩浩荡荡迎接队伍很快就到来了,朱妍急忙换回乞丐装,抹了自己一脸灰,躲进看热闹的人群,因为有一大群人马已经到了小小的营帐跟前。
为首的是太子凤南璟,他还是一副长身玉立,孑然出世般器宇不凡的样子,一身蟒袍穿在他身上恰如其分,俊朗非凡。
同行的便是凤南天,一脸的戾气,仿佛谁又惹他不高兴了。
朱妍此时真想拔腿就跑,她往人群里又缩了缩,虽然她这幅打扮,没人能认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