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家道中落,看尽所谓亲人间的丑陋嘴脸。
千里寻夫,又叫她吃紧苦楚,富家千金也磨炼出一颗坚韧的心。
而后来负心人的虐杀活埋,更叫她九死一生,而当时被困棺椁内,沈南柯就充满怨恨的起誓过。
只要叫她留得一命,她在不愿去做受尽欺凌的好人。
她要做这世间最恶毒之人,用一颗铁石心,将自己保护起来,在不受任何人践踏刁难。
所以面对邓妈妈,这个欺压主子的刁奴,沈南柯直接几个巴掌招呼过去,言语犀利的训斥,更是说的毫不留情。
她这突然发难的举动,不但打的邓妈妈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就连和沈南柯相处月余的楚寻,他因为习惯了对方文静雅秀的一面。
所以沈南柯这忽然强势,甚至凌厉的手段,叫他看得也不禁愣了下,但随即楚寻就难掩的轻笑起来。
若说之前楚寻对沈南柯,只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怜悯。
那如今他反倒对这个面容恬静,实则狠辣决绝的小女子,产生了一丝浓厚的兴趣。
毕竟像沈南柯这种,一句不和就动手的果决女子,楚寻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但沈南柯纵使亲手掌人耳光,那毫不做作,坦荡自若的神情。
丝毫不会叫人觉得她泼悍,反倒透着股在女人身上少有的坚韧之感。
看惯了女子的曲意迎合,逆来顺受,沈南柯这截然不同的强势,的确让楚寻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原本还想上前帮衬着,将邓妈妈嚣张气焰打压下的楚寻,忽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很想看看,沈南柯接下来又会如何处理,是否在给他带来别样的惊喜。
反正有他在这坐镇,区区一个深宅老妈子,楚寻还真不信对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而这会也从掌嘴震惊里回过神的邓妈妈,一抹自己嘴角,眼见都流出血了。
本就没把沈南柯放在眼里的邓妈妈,也不起身,就坐在地上撒起泼的尖声喊道:
“好你个沈南柯,给你点脸面,你还要上房揭瓦了不成。我可告诉你,我邓妈妈是唐夫人院里的。你以为自己是嫡出就敢甩脸子,这国公府可是我家唐夫人做主。大夫人卧病在床庇护不了你几日,楚家在强横,那也插手不到我沈家后宅上面。你今天打了我,就是扫了唐夫人的颜面。死丫头,你很快就会再次被赶回乡下去,你得意不了几日的。”
面对邓妈妈恶语咒骂不止的话语,沈南柯却轻柔一笑,接着仰头间,声音清幽的说道:
“唐夫人?不过是母亲正室位份下的区区平妻罢了,称呼一声二夫人都是抬举了唐氏,就凭她也配自称唐夫人当真是可笑之极。果然这主子分不得轻重,才纵容的院里奴才乱了规矩。我沈南柯将来可会被赶回乡下,这就不劳邓妈妈记挂了。只不过既然现在我被请回来了,那我身为国公府嫡出千金,今个我就要给你这刁婆子立立规矩。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嫡庶之别,尊卑有序。”
话一说完,沈南柯就对英王府,四下伺候的小厮婢女,声音透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吩咐道:
“将这邓妈妈拖下去掌嘴四十,国公府既然派这种废物前来接我回去,真当我沈南柯嫡出身份是个摆设不成。掌嘴完直接把这恶婆子丢到沈国公府门前,既然这群亲人对我不义,我又何须还对他们存着仁慈之心,到时看看丢得究竟是谁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