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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三)

萧唤月见谭宁已老老实实跪在了日头底下,便笑道:

“大哥明知我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叨扰许姐姐。”

萧洛只道:

“不拿皇后压压她,她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

将萧唤月拉到身边,萧洛又柔声问道:

“你如何来了?”

“许姐姐让我带几个女官和太医来迎接心儿,路上也方便照顾她,哥哥不知道吗?”

“陛下给我写密函时只说择一朝廷命妇领女官和太医前来,许是当时人选未定,并未与我明说是谁。”

略一思索,萧洛又问道:

“你没带自己的侍女前来吗?”

萧唤月笑了笑,说:

“玉茉有身孕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玉茉和阿涛成亲这么多年,可算是盼来孩子了!”

“谁说不是呢,我可不舍得让她跟着我四处奔波。”

萧洛顿了顿,又道:

“你去过谭家武馆了吗?”

萧唤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

“还没有,我把女官和太医们在驿馆安置好就直接来灵岩山了,我都快两年没见你了!”

萧唤月的语气里明显带了撒娇和一丝怨气。

谭灵基本上每年会回长安两三次,姑嫂二人时常能见到,可萧洛已有近两年没去长安了。去年萧立言借公差之便绕道来灵岩山看过萧洛,还在灵岩山住了不少天,于是原本欲回长安看看父母的萧洛当即便决定不回去了,反正已经见过父亲了,母亲见不见无所谓,反正姜氏也不稀罕他,当年一直到他送抚远公主和亲之前姜氏还在抱怨他跟皇帝自请卸任的事,若不是萧立言及时开导,姜氏还不知要埋怨他多久呢。

萧洛领着萧唤月走到一侧树荫下的石桌旁,示意萧唤月坐下,伸出手在面前的青花瓷杯里斟上秘制的凉茶,递到萧唤月手边。

萧唤月此时正口渴,接过瓷杯便连灌了两口,甘冽的茶水顺着胸腔浸润肺腑,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气定神闲了。

瞥了一眼跪在日头下的谭宁,萧唤月问道:

“这个谭宁真的是谭姐姐的妹妹吗?怎么听都没听说过,我只知道谭姐姐有个亲妹妹叫谭静,当年被抄家发配时病死了。”

萧洛不屑道:

“其实这个谭宁的祖上只是谭家的旁支,并非嫡系,谭宁父母是经商的,后来她父亲投机取巧不成欠了大笔的债,那债主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将她父亲弄死后霸占了她母亲,她母亲没过多久就投河自尽了。谭家老太爷也就是谭灵的祖父见她可怜,就将她接到谭家武馆,让她与其他兄弟姐妹一起习武。谭家老太爷其实是大周的开国功臣,高祖皇帝继位后他不愿受封,自请解甲归田回老家经营谭家武馆,这才碰巧救下的谭宁。”

萧唤月疑惑道:

“那她小时候应该也过得不差呀,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她从前被父母娇养坏了,到了谭家武馆连盛饭都不会盛,洒的桌子上全是饭菜汤水。当时谭光舒将军征战在外,他的子女便都养在谭家武馆,谭灵姐弟几个都是能吃苦耐劳的,这对比之下就显得谭宁格外的比不上其他兄弟姐妹,偏她自己还没有上进心,平日里又胡吃海喝爱使小性子,还总觉得祖父是因为她并非谭家嫡系才不喜欢她的,根本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后来呢?她如何被送到你这里的?”

“别提了,后来谭灵的祖父去世,谭光舒将军又遭人陷害被抄家流放,谭家武馆自此便在江湖中走下坡路了,连个正经管事的都没有了。那谭宁长到十四五岁时情窦初开,虽没长出一副狐媚子的脸,却生出一颗狐媚子的心,你也知道武馆那种地方基本都是男人,她便趁着谭家武馆无人管事之时胡作非为,今儿个与这名武师厮混,明儿个又与那名武师厮混,谭灵怀上景明回来养胎时,谭家武馆已被她作践的声名狼藉!后来谭灵以嫡长女的身份从原先的族长中接手了谭家武馆,不想让她再败坏家族名誉,又觉得她自幼父母双亡实在可怜,便将她扔到了我这,让我好生管教她。”

萧唤月听到谭宁在谭家武馆时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难怪她方才那副样子看着萧洛,分明是狗改不了吃屎!

萧洛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又道:

“原本我不想管她的,可谭灵当时怀了身孕,我怕她又胡作非为惹得谭灵动了胎气,就硬着头皮把她收下了。头一年还算老实,知道我们夫妻俩不容易,干活也挺勤恳,我也就没在她身上多花心思。后来她见日子有所好转,便又犯了那混吃等死的老毛病!”

萧唤月又看了一眼日头底下跪着的谭宁,表面是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可仔细端详仍不难从其脸上看出那妄图通过撒娇来减轻自己罪行的小心思,那双并不怎么好看的眼睛居然还时不时地往萧洛身上扫。

实在是不想再多看此女一眼,萧唤月便转移了话题:

“这次我做主罚她一次,让她好好吃点苦头,看她日后还敢不敢乱来。不过……说起谭家武馆的振兴,听大哥方才所言,与鸿运镖局的若兰姐有关。”

萧洛敛去了方才的怒气,解释道:

“的确如此,谭灵接手谭家武馆后一心想重振祖业,奈何那是个好几年的烂摊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振兴的。我见她一直郁郁寡欢,想着她跟我浪迹江湖这些年也实在不容易,我便去洛阳求了宋大娘子,希望她以后能从谭家武馆择选镖师,借着鸿运镖局的名声,足以让谭家武馆重新在江湖中立足了。”

萧唤月笑道:

“若兰姐姐可是个有主见的,她选镖师的标准可不低。”

萧洛又为萧唤月斟了一杯茶,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宋娘子当时便提了要求,要跟谭灵比武,倘若谭灵打不过她,那就不要再提给他们输送镖师的事了,若是谭灵赢了她,她便应下此事。”

萧唤月暗道:若兰姐就是若兰姐,帮你可以,你得凭实力说话,不然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脸也不看。当然,以谭姐姐的实力,那必然是稳操胜券。

萧洛补充道:

“结果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谭灵毕竟出自武学世家,宋娘子的长虹剑都干不过谭家枪,输得心服口服,最终应下了此事。自那以后,不少农户人家便把家中幼子送到谭家武馆习武,长子操持家业,幼子学一门手艺安身立命,许多百姓皆是如此。要知道,能进谭家武馆,就有机会被输送到鸿运镖局,虽说这差事是危险了些,可如今高宗命人四处剿匪,到底太平了许多,进了鸿运镖局端了铁饭碗,管吃管住还能贴补些家用,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萧唤月一边喝着凉茶,一边默默感慨着兄嫂这几年的不容易,可见求人办事光看脸面是不行的,自己没点真才实学,人家凭什么给你面子,虽说谭家武馆得以振兴是萧洛出面请来的宋若兰,可若谭灵没本事打不赢宋若兰,那也自然不能成事。所以,托人找关系什么的顶多也就是人家帮你牵根线,至于这根线能维系多久,要看你自己肚子里到底有几两真货。

谭灵自然有的是真货,可谭宁整个就一草包。

此时的谭宁已在日头底下躺倒,呼呼大睡,还伴随着如雷的鼾声,与方才开门时的娇羞与扭捏和撒娇时的娇媚截然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早已把谭宁抛在脑后的萧洛已领了萧唤月在灵岩居里闲逛,灵岩居宅院不多,皆是白墙青瓦的房子,除去萧洛和谭灵住的主院,便只剩三间客人住的房间。

萧洛抬手指了指三间小瓦房,问道:

“你想住哪间?”

萧唤月却答非所问道:

“我想知道谭宁住哪间,我得离她远点!”

萧洛轻笑道:

“她住在主院的西阁,跟我和谭灵在一个院子里。”

对方大惊:

“谭姐姐不在的时候也敢让她跟你住一个院子?”

萧洛明白萧唤月所指,解释道:

“她不敢胡闹,因她和武师厮混的事谭灵抽了她二十鞭才把她扔给我的。”

萧唤月闻言这才长舒一口气,她才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把她的神仙哥哥欺负了去。哎,哥哥也是需要保护的。当然,一般情况下都是哥哥保护她。

萧唤月见状便选了离主院最近的一间房,巧的是萧立言当时也是住的这间房,萧洛领着萧唤月进了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干净整洁。两扇对开的窗户上是卷起的竹帘,原木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仕女游春图,萧唤月一看便知此画出自丹青客之手。绕过绘有山水图的屏风,是被褥折叠齐整的床铺,推开隔间的小门,里面是独立的恭房和洗澡的浴缸。

萧唤月满意地将包裹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说:

“你这里可以呀,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可以算得上一个缩小版的友来山庄了!这些都是谁帮你建造的呀?”

萧洛神秘地看了萧唤月一眼,笑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原先就有的,我只是带着行礼搬过来的。”

拎包就住?这么好的吗?显然,这里有原来的主人。

萧唤月咂吧两下嘴,说:

“原来是鸠占鹊巢呀!说吧,原来的主人被你赶去哪里啦?”

萧洛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说:

“这个人你也认得,确切的说你还跟他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而且是他主动把这里送给我的,可不是我把他赶走的。”

冥思苦想了片刻,萧唤月试探道:

“义父?”

“不是。”

“云栖?”

“更不可能!”

“不会是若兰姐吧?”

“自然不是她,但是……已经很接近了,你想想,你早些年逃难去洛阳,还跟谁一起住过?”

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老顽童的脸,萧唤月瞠目结舌:

“丹……青客?”

对方毫不犹豫地颔首。

萧唤月惊道:

“怎么可能?他能是个隐居的?就他?一天不找人唠唠嗑吹吹牛他都睡不着觉!”

“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将这风水宝地拱手相让?丹青客是在得知女儿雪茹的死讯后心灰意冷决定开始隐居的,便命人在此处修建住所,这里的亭子,小路,栏杆,水池都是他自己设计的,结果搬进来三天不到他就受不了了,发觉自己根本不适合隐居,便将这里送给了我,但前提是……我得给他当账房先生,而且不计报酬。”

原来如此,没有月俸但是包吃包住,这待遇似乎也不错。

正暗自感慨着,一个娇娇软软的女童的声音飘进了耳朵里:

“师父,您在里面吗?”

“进来吧。”

随着萧洛话音刚落,他那甜甜的小徒儿便推门而入,循声望去,只一眼,萧唤月便喜欢上了:裁量合身的藕荷色束袖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挽起一个小巧精致的发髻,余下的长发垂在腰间,头顶只戴一朵芙蓉状的珠花,细细的柳叶眉,晶亮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双唇,虽然看上去只八九岁的样子,但却不难看出日后长开了定是个大美人儿。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徒弟都那么好看。

萧洛宠溺地将她揽进怀中,柔声细语道:

“为师不是让你好生背诵诗词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姑娘有些委屈的抱住萧洛的腰,抬眼看着他说:

“师父,不是徒儿偷懒,是那宁姨母的鼾声太大了,徒儿实在背不下去了。”

“谭宁睡着了?”

脸上的笑意微僵,萧洛实在是没想到大太阳底下谭宁居然也睡得着,罢了,这小姨子彻底没救了。

不过,萧洛很快转移了话题,将徒弟往萧唤月跟前推了推,说:

“来,师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萧姑母。”

说完又抬头冲萧唤月道:

“这便是我那徒儿,叫做品颜。”

品颜恭敬地给萧唤月行了一礼,甜甜叫了声“萧姑母。”

萧唤月欢喜地上前拉过品颜的小手,又揉了揉她白白嫩嫩的脸蛋,笑道:

“好个伶俐的小姑娘!”

如今为人母,尤其是生下了女儿,萧唤月再看到这般香香软软的小仙女儿时就情不自禁的母爱泛滥。

转身取下包裹从里面摸出一只做工精细的玉镯,戴到品颜的手腕上,萧唤月说:

“这是姑母请了西京最有名的玉器店专门为你做的,这个镯子上面有个小小的环扣,可以随着你的长大调节镯子的大小。”

品颜看着手上晶莹透亮的镯子,又期待地回头看向萧洛,萧洛温声道:

“既是姑母给你的见面礼,你好生收着便是,还不快谢谢姑母。”

品颜一听,立刻乐呵呵地给了萧唤月一个灿烂的笑脸,再次作揖道:

“品颜谢过姑母。”

“真乖。”

萧唤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品颜的小脑袋,心里喜欢的不得了,难怪萧洛这么宠爱这个徒儿,真是个聪明伶俐人见人爱的小乖乖呢。

不过,看到品颜可以肆无忌惮地扑在萧洛怀里撒娇,萧唤月着实羡慕了,前些年她不开心的时候还干出过把大哥推到墙上咬他肩膀的事呢,虽然后来被父亲训斥说她没大没小不懂男女大防,实在没规矩,但那时到底不必也不愿去计较那么多。可是现在不同了,哥哥是嫂嫂的人了,自己也成了骠骑大将军府的少夫人了,各自成家过起了各自的日子,到底不能像年少时那样抱着神仙哥哥撒娇了。

当然,萧唤月有自知之明,守礼义廉耻,可某人可未必。

萧唤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儿时偷看的那些画本里讲述的“无法言说”的故事,谭宁居然真干的出来。

这日晚上,萧洛都准备就寝了,谭宁居然在外面砰砰砰敲门。因是盛夏,萧洛只穿了一件轻而薄的寝衣,想想似乎不太方便,又转身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这才伸手把门打开。

哪知才刚把门打开一条缝,谭宁就一把将门推开扑进了他怀里,撒着娇捶着萧洛的胸口,嗲里嗲气道:

“姐夫~人家方才做噩梦了,人家好怕啊~姐夫~你哄人家睡觉好不好嘛~”

萧洛二话没说就把谭宁推开老远,抬手理了理被谭宁抓扯得散乱的衣襟,训斥道:

“谭宁,你是不是还想得寸进尺!我今天罚你罚轻了是不是!”

“哎呀姐夫~萧娘子见我受了罚也就不会去皇后娘娘跟前告状了,我跟姐夫的事,她才不会插手呢,他们那种人才不会多管闲事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娘子自己乐得清闲,宁儿和姐夫也自有乐趣可言,是不是呀姐夫~”

说完,谭宁还凑上去娇滴滴地拉扯着萧洛的衣摆,险些顺手扯开他身侧的系带。说时迟那时快,萧洛一个侧身闪到一边,谭宁扑了个空,便又要撒娇,然而这次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屋里另一个女声抢了先:

“宁姑娘的身体真不错,罚跪了一下午竟然还有力气跑到你姐夫这里来折腾,看来还是广陵居士罚的太轻,没让宁姑娘吃到苦头,我看我还是有必要让宁姑娘见识一下皇后娘娘的手段的!”

谭宁循声定睛望去,却见萧唤月已从屋内充做玄关的壁画墙后闪出,她只披了一件雪白的外袍,一头青丝尽数散下,发梢下垂着水珠,滴答滴答的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清晰。萧唤月于屋内幽暗的灯光下站定,她刚从浴缸里走出,雪白的外袍与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嘴角有一丝卸妆时没洗干净的朱红色口脂,在昏黄烛灯下,像一抹鲜红的血渍。

大惊失色的谭宁当即便吓得一声尖叫,不用萧洛赶她,她便自己后退了好几步。

萧唤月见到谭宁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是满意地扯起嘴角笑了笑,伸手轻轻抹去挂在嘴角的血红口脂,训斥道:

“好个猖狂的贱婢!主母不在此,你便对家主心存不轨,小姨子想爬姐夫的床,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谭家武馆的名声是如何败落的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若是觉得你大姐那二十鞭子打轻了,我还可以让你尝尝碧血剑的滋味!”

谭宁登时便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地求饶,她原以为萧唤月生在名门贵族又嫁入名门贵族,是个见不得腌臜事的淑女,自然不愿蹚这趟浑水,哪知萧唤月不仅大大方方住进了哥嫂的房间,还把小姨子爬姐夫床这等难以启齿的话直接甩到她脸上,丝毫不拐弯抹角。

“萧娘子,奴婢不是您想的那样,奴婢只是做了噩梦害怕,想跟姐夫在一起,奴婢真的仅仅是害怕呀!”

抬眼见萧唤月没有太大的反应,谭宁又大着胆子说:

“萧娘子,奴婢是被大姐送来侍奉姐夫的,说起来奴婢与姐夫才是一家人,萧娘子您既已出嫁,便是婆家的人了,您怎么也在姐夫房里呢?”

萧唤月就知道她会这样说,所以才一直没说话给了她这样一个自己找死的机会。

于是一脚踹在谭宁胸口,眼看着谭宁跌撞在门上,萧唤月怒斥道:

“你不知道书房里还有一张床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总想着上别人的床吗?我住在这里是为了防止你心术不正给你姐夫下药!”

萧洛的主卧和书房是连着的,挂在主卧墙上的大镜子其实就是进入书房的门,轻轻一推,镜子旋转,便可进入书房。

谭宁见自己一下就被揭穿,一时情急便生出鱼死网破的想法,指着萧唤月反驳道:

“你休要信口雌黄!你哪里看见我要给姐夫下药了!”

萧唤月上前一把握住谭宁的手腕,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上下一摸就搜出一小包药,举起药包递到谭宁眼前,萧唤月质问道: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完全没想到萧唤月手速如此之快,谭宁惊慌之余还在狡辩:

“你……你怎么证明这是迷药?”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迷药?”

“……”

瞬间意识到自己做贼心虚不打自招,谭宁的眼珠子飞速转了转,又说:

“我不管,你没有办法证明这是什么药,你就不能信口开河说我想爬姐夫的床!”

“谁告诉你我没有办法证明!”

萧唤月话音刚落就反手将药包抖开撒向了一旁的萧洛。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萧洛在对萧唤月毫无戒备心的情况下只觉身体一软,头脑发晕,不自觉的就倒向一侧,在失去意识前还在心里暗自感慨道:

我妹……真的好狠一女的。

萧唤月眼疾手快揽住了萧洛,质问道:

“谭宁,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谭宁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顿时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

“萧娘子,我愿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姐姐!”

“给我滚!”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被萧唤月随手丢到床上的萧洛渐渐苏醒了过来,回想起方才那骇人的一幕,萧洛连忙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却听萧唤月在一旁道:

“醒了?放心,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萧洛抬眸望去,见萧唤月半卧于一旁的软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很是随意地搭在膝头,一副正儿八经的大佬坐姿。

萧洛顿了顿,问道:

“她人呢?”

“关柴房了,毕竟是谭家的人,留着让谭姐姐来处置吧。”

萧唤月在当天傍晚太阳下山时就发现了回到西阁的谭宁鬼鬼祟祟不太对,盯梢盯了一会儿,便发现她在自己房间里翻出一小包粉末。

萧唤月觉得这种事一定要抓现行,人赃俱获,不然以谭宁的无耻程度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要给姐夫下药然后爬上姐夫的床,让姐夫收了自己做妾。于是,她便跟萧洛演了这出戏,只是萧洛没想到萧唤月居然临时给自己加戏来了这么一招,害他猝不及防就中了迷药。

萧唤月丝毫不改大佬的坐姿,一副训斥小弟的态度问萧洛:

“说吧,准备怎么处置?”

“我会给谭灵写信,让她尽快上山,务必要在抚远公主抵达苏州前处理了谭宁,不然她若是惹到抚远公主头上,那就麻烦大了。”

萧唤月有些心疼道:

“你跟谭姐姐就是太心软,若是一开始便将她发卖给人牙子,哪还有这糟心的事!”

萧洛一声轻笑,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说:

“是谭灵心软留她至今,我可没有心软,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你还不心软?你证明给我看啊?”

萧洛面对萧唤月的质疑,偏过头看向她那写满了“我不听我不信我不管”的眼神,良久才开口道:

“萧湘是我杀的。”

萧湘,萧家二房嫡长子,萧洛叔父萧立德的儿子,两个月前于吴兴老家暴毙。

脑子里嗡的一声,萧唤月登时便一改刚才的坐姿从软榻上坐起,睁大了眼睛看着萧洛,暗道:

这是什么惊天绝世的故事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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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一个人的暗恋两个人的爱恋

    一个人的暗恋两个人的爱恋

    也许我们从未在一个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却在各种机缘巧合下相识相知……如果没有遇见你,或许我不会那么痛苦,亦不会孤独,有时候我挺嫉妒你身边的每个都看似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总是轻而易举的,轻而易举的就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你。我多么希望下一秒,下一秒的尽头就是你,可走了多年,才发现下一秒永远没有尽头……我们没有在对的时间相遇,或许我应该放手,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祝福。慢慢的放下你,就如往昔慢慢的爱上你一样,慢慢的习惯就好……
  • 华严原人论发微录

    华严原人论发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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