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上被重重的打击了一下,登时一股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光线开始变的暗淡,我知道,我就要死了,有幸的第二次死去。
此时往事像是一条疾速奔流的小河,快速的闪过我的脑海。
我被一个女人轻轻的捧在手里,然后突然之间,我就到了孤儿院,一个男孩正在用力的的把我推到墙边,我还来不及哭泣,就发现我和一群穿着破烂的青年挤在一个四面漏风的废弃的屋里,污言秽语充斥在空气之中,接着一个女人死在了我的怀中,我看到我的眼睛竟然流下了泪水,然后我被一个熟悉的脸孔打昏在自己的家中,我心中一震,正想努力看清眼前的情景,大脑却像是耗尽电般,关机了。
然而,然而我又有了生命。
朦胧中,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是几声叫喊,然后我觉得身体动了,然后我没有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睛有时候,我是蜷缩在一个柔软的床上。
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静,好像已经睡着了,我正好在他的侧面,看得见他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很久都没有眨眼。他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或者是习惯了保持这种思考的状态,而其实并没有思考什么,他正是张文。
此时的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我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试图站起来,结果晃了几晃,摔倒在床上。
“大哥,你醒了!”张文连忙起身来到床前。
“嗯,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哥,是这样的……”张文把我昏倒以后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我进来后,张文就悄悄躲在墙角,留意着里面的动静,听到我被发现,开始动手时,张文想翻墙而入,刚爬到墙头,就被光幕打翻在地,虽然想尽办法,竟然无法破坏光幕,等到最后光幕刚一消退,他就翻墙进来,正好看见我被困在笼子里,急切之下,张文直接对着巫师开了枪。
巫师受伤,恐慌之下,跑进房间,通过一条暗道逃走了,真是狡兔三窟。
“大哥,这次报仇没有成功,反而弄了个打草惊蛇,看来下次找到这个巫师更加困难了。”张文有些丧气。
“不,这次虽然没有杀死巫师,但也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打击,也证明了他虽然有些手段,但是面对武器,他也不能刀枪不入,既然这样,我们日后行动起来,心中也就有了底,再说我还想和他们好好玩玩这场游戏呢!”
张文给我找了点吃的,我很快便恢复了体力,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张文的房间很简单,没有过多的装饰,这些年,他身边的女子很多,换了又换,但是从来没有一个能够长久下去,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做过和一个女人结婚的打算。
“大哥,你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张文说。
说真的,我真有这个打算,但是我又想到了我那些朋友,那些真诚可爱的朋友,是他们在我落魄的时候,给了我帮助。
“不了,我还是回到我应该去的地方吧,毕竟我住在那里是安心的,我的朋友们需要我。”
张文了解我的脾气,也没有过多挽留,“大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你有没有计划?”
“哈哈,我能有什么计划,说实话,自从我死去的那天,我就开始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与目标,支撑我的只有仇恨,除了仇恨我还能有什么呢?”一股强烈的悲凉充斥心中,我瞬间感觉一股死寂遍布全身。
在张文的住处呆了许久,我们之间谈了很多话,但是我们谈到过去的事情时,总是很小心,过去的诸多岁月,此刻的我们却无法共同回顾,往事不堪回首,竟然是这样一种落寞与悲凉。
当我再次回到那个简陋的住处时,没有看到“游侠”,也没有看到小鱼儿,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我竟然感到有一点失落,为了这些偶尔为伍的生灵感到失落,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我内心深处,我依然是一个壮志雄心的人,而非一只猫。
不知何时,窗外刮起了风,秋天的风,带着落寞的种子,种在心中,心就落寞。
我心中的情绪变的更加低落,回首过去,这只能是一个荒唐可笑的梦,但是我却无法逃脱梦的禁锢,再次呼吸自由与新鲜的空气,梦,还要做多久?!
渐渐的,我睡了过去,梦中的梦里,是我的过去,是小雅的笑容,那一颗可爱的虎牙,是张文的话语,陪着我悲惨人生的甜蜜,是孙倩那一声留恋的“哥哥”,改变了我生命的轨迹,我在云端与悬崖间不停的切换,幸福与痛苦不停冲击着我的感觉,笑声与哭声也交织着出现,这是一场梦,一场痛苦中夹杂着愉悦的梦,我不愿醒来,也许这就是生命吧。
第二天,他们仍然没有出现,我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我出现在大街上时,看见我的猫并没有靠近我,反而离我远远的,完全没有曾经的恭维与敬重,也许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一个落魄的家伙,一个有着诅咒的灾星。
我心里的不舒服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精力就完全放在寻找他们身上,只是没有人靠近我,我没有办法讯问线索。
就在我搜寻之际,一个身影映入我的视线,正是“杂毛”。
看到我,他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我疾步上前,站在了他的前头。
“老大,你有什么事情——”看得出,叫完老大,他有些后悔,毕竟离开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不是你的老大,今天我只是有事要找你”。
“有事?什么事?”“杂毛”一脸疑惑,不像装出来的。
“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游侠和小鱼?“
“没有啊,他们忠心的跟在你的身边,你不应该问我他们的踪迹。”“杂毛”的口气分明有一种嘲讽的意味,我没有心思和他计较。
“算了。”说完,我只顾走开,“杂毛”在后头有些莫名其妙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