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嘴中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有神童不成。”便问坤儿道:“小相公以前学过绘画吗?”坤儿有点茫然的问大义道:“爹爹我学过绘画吗?”大义道:“我儿聪慧想来是无师自通了,以后你要还想学我再想法教你。”那掌柜又问道:“你看这画好在何处?”坤儿道:“我只觉得看着那图上线条犹如在身上流动,又痒又怕又很好玩的,所有我很喜欢。”
大义又惊又喜又忧,这画竟然暗合经脉,引导坤儿体内的真气流动。但孩子年幼,万一用运不当只怕难免造成损伤,大义虽通些外家功夫,但对高深的内功却知之甚少。大义对坤儿说道:“这画店家不卖,我们买些别的书籍。”坤儿虽感失望,但也不敢不听。但那掌柜却道:“我看小相公眉目清秀又聪明伶俐,既然喜欢此画,这也是一种缘分,我不卖直接送你,有空可多研习此画。它日如有什么疑问,可回此店探讨,也可拿此画去我们分店交流。”大义道:“此画是什么来历,难道还有什么古怪吗?”掌柜微微一笑道:“许多事都须自己去悟,小相公如此可爱,难道我能忍心相害。”
大义心中有许多疑惑,但对这书肆掌柜却并不了解,想询问对方未必会全说实话,即是将此画相送,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大义便道:“那多谢掌柜。”
大义不愿在书肆中多做逗留,买完书后便出了城来。
日过正午也不冷,风轻云淡的正适合远行。大义边行边讲着故事,一边看看沿途山川,比之年前舒畅许多,家国情仇慢慢的也就淡了。看着坤儿又健康成长,心中也很欣慰。
大义行军打仗出生入死,也曾遇高人学得一身本领,视觉、感觉、听觉都异于常人。出城时就觉有人跟随,大义不明他们有何企图,便装作不知没有理会,他倒想看看几个蟊贼怎么在太岁头上动土。
日以偏西,前方尽是些高低不平的土丘,也有些苍松翠柏,大义风餐露宿惯了,现在天已转暖,倒也不着急赶路,只是注意着身后之人,倒想看看他们有何勾当。
又行了三五里路,只见那松柏逐渐茂密,阳光也只是稀稀疏疏的照进了林间道路。不远处却有二人左右依树而立,后面二人亦是不紧不慢的跟随。大义心中只是冷笑,莫不是想老虎嘴上捋须。
待走的近了,听那二人叫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坤儿问道:“爹爹,那人在给我们说话吗?什么是买路财啊!”大义道:“都是些坏人,待会你看我怎么教他们怎样做个好人。”
大义回头看后面二人,只见那二人分左右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大义父子,对大义父子形成合围之势。
大义道:“我就是一逃荒的,那有什么钱啊,就算有钱,那天下需要钱的人多如牛毛,也轮不到给你们啊!”
那为首的汉子发如枯草,面目狰狞却文邹邹的说道:“我们是先礼后兵,要我们动手时却是人财都得留下。”
大义哈哈笑道:“现在你们走还来的及,别到时候爬着回去,我也是拳头上立的了人,胳膊上走的了马的男子汉,要惹的爷性起,要你们几个的狗命。”大义脸色渐渐冷峻。
这倒是出那几个人的意料,平时那落单的客人被他们一吓,不用抢夺,自己便吓的屁滚尿流。这个落拓汉子反而却如此大胆。
那伙强人更是按耐不住叫到:“我们本想谋财,却不想害命,你自己作死也怨不得我们兄弟。”
只见那几人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奔了过来。
大义哼了声道:“不知天高地厚!”只见大义随手捡起地上碎石用力掷出,那几人便应声扑倒在地。飞石击中的都是那几人的双腿,没伤及要害,只是哼哼唧唧的起不的身。那几人又惊又怕,只到遇见神人,随手一扬,竟有加此威力,嘴里只是求饶。都说:“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以后会改过自新,求大侠饶命。”大义寻思这几人所言不知真假,但不愿当着坤儿面多造杀戮。便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我要杀你们这些泼才,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希望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昔年大义征战沙场时,弯弓射箭那是百步穿杨,对付几个蟊贼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走开了,却听到树林后传出哈哈笑声,只见有两人走了出来。
大义心中一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怎的树林后还有人自己却未察觉。待看到来人时才发现,那两人正是在街上的卖艺之人。
大义还未答话,那二人却先抱拳说道:“壮士乃高人,倒是我们二人多虑了。”大义暗思这二人是何意,看样子不像有歹意。
大义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二位怎么也在此地,应该不会是巧合吧?”那为首一人道:“长话短说了,像我们做这勾当没几个人瞧的上眼,但今日壮士却在城中慷慨解囊,我们兄弟几人很是感激,还在想这样匆匆一别,怕再难相会。”大义道:“二位相貌堂堂,不似常人,虽落拓江湖,但也是凭本事吃饭,在下也有同感。之前曾和丐帮有旧,见到那二位弄蛇的丐者,亦有亲近之情。只是在下有事在身,不便相聚,所以便走开了,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了。”那人道:“散场后我们在城东那寺中生火做饭,却听到隔壁有人商议来劫财,说一推车的逃荒汉子竟随手就拿出一锭大银,我们想那定是再说壮士你了,想必是壮士掏钱时被他们给瞧见了,便起了歹心。我们本想当场就把那几个小贼给料理了,但还想再见壮士一面,就便跟了过来。想不到壮士竟是高人,兄弟我们失敬了。”大义道:“原来如此,有劳二位了!我这点把式让二位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