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那堆火也只剩下忽明忽暗的火星了。那火星隔开了两人,那秀云虽在外逃难,却从未和别的异性同处一室,紧张的心突突直跳。看到大义睡在不远处脸都要红到耳根后了,只是天黑别人看不到罢了。渐渐的那点点星火也没有了,只是还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屋外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叫声,那秀云用手握紧了信儿的手,心中却不感觉到害怕,还很安心,很久都没有这样了。
因推着车不能走近道,所以几人行走的不怎么快,只是有了伴,路上到是不怎么孤寂。晓行夜宿,这一日到了俗称洛阳的东大门的府店镇。少了昔日的繁华,街上行人不多,但毕竟是大镇,茶馆、客店、酒肆还是不少。都在开门营业,大义不想太招摇,便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旁停了下来,那店小二以为是来乞讨的,便没好眼色的看着。那大义虽也讨厌势利眼的人,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人太多了。进的店来那大义便拿出些银子,给那店小二说道:“弄出些好吃的来,再准备两间房都挨着,我好先把行礼放进去。”俗话无利不起早,那小二哥的脸色也是由阴转晴,脚底下也利索了.马上带着他们去那客房.两间房都挨着,还是那坤儿和大义在一起,信儿和那秀云一间房.几人都是好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恨不得洗个热水澡便倒在床上.
等洗梳停当,换上干净的衣衫时店家已把饭菜端了上来.牛羊肉,烧鸡,蒸饼,羊皮花丝,鸡蛋羹.那小二问要不要酒,大义却拒绝了.吃完饭那大义让秀云看着坤儿,大义却继续传授信儿内功心法.那信儿不懂就问,大义也是不厌其烦的教.那秀云如慈母般逗着坤儿给他教些一二三,百千万等.
冬天寒冷,天一黑街上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行人了,外面不时传来狗叫声.此时大义却听到了衣袂飘飘的声音,往这边快速移动.大义心念一动他们莫非是冲我而来.那大义做一手势,吹息了油灯,手握住了宝剑.那秀云虽不明所以,但见大义神色郑重,便一手抱着坤儿一手拉住信儿.
不一会儿却听外面一人叫道:“阁下是丐帮的朋友吗?怎么如此鬼鬼祟祟的,未免和这天下第一帮的身份不相符吧?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起了这鸡鸣狗盗的勾当”却听道一声“呵呵“的冷笑道:“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这些年来没有听到你的消息,我以为你早以归天,没想到你却给人当了狗,堂堂正正的做人这么难吗?要不要我重新教你做人啊。”说罢又是一阵轻蔑的笑,那男子汉却未动怒只是说道:“人各有志,你也不用激我。今日你想逃走,那是比登天还难。”其实外面漆黑一团躲起来到也不易找寻,却不知对方为何如此说大话。大义本想出去看个究竟,却担心秀云和孩子只是打开窗户往外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听到刚才被追的那人说道:“当年你祖上北击契丹是何等威风,到你不肖子孙这反而做契丹人的狗,真是把你祖上的脸都丢尽了。”大义听这人口音总觉得在那里听道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对方却不再说话。只听的一阵打斗声,只听的刀剑相击、腾挪跳跃的声音,那秀云满手冷汗,心彭彭直跳。不一会儿外面却亮起了火把,大义轻轻的说道:“我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那秀云却道:“我怕”一伸手却抓住了大义的胳膊,感觉不妥.马上就把手又缩了回来。那大义道:“我去去就回,我看看都是什么人。”秀云道:“注意安全。”大义拿着几枝袖箭装在袖中,轻轻的推开门跃上了那围墙。向外看时,只见有五七枝火把呈扇形围着两人。那两人兀自斗个不停,却见其中一人正是前些天在路上遇到的那瘦高的丐者,拿一熟铁棍势大力沉。对方看上去像一中年汉子穿一身灰衣却看不清模样,拿一剑在火把的照耀下闪金光。那剑招轻盈对着那铁棍,一柔一刚一阴一阳。那丐者看似勇猛,却极耗体力,时间一长必定松泄。那周围拿火把之人,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上来帮忙。知道那灰衣人胜券再握,看服色那拿火把之人应是契丹武士之类的,周围还有三人却看不出什么来路,服色不一、有老有少。
那丐者劈、盖、压、扫、虎虎生风,自己却也被重汉湿透衣衫。周围看的人也心中暗暗喝彩,大义看那丐者如强弩之末,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自己出手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大义思索着如何出奇不意的救一下才好,他手中扣住袖箭,绕到了那街对面的树上,那树虽光秃秃的没了树叶,但好在树枝极多,在夜里也能隐弊。大义在树上藏好后,看中方位后用力的掷手出手中的袖箭,因大义不想伤害那几个契丹武士的性命,那袖箭分别射向了那几个契丹武士的臂膀。那箭如流矢刚飞出,却听道那围观的一老者便喝道:“谁”便如大鸟般向大义的藏身的地方扑来。那大义本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所以刚掷出袖箭便已展开了轻功,跃向了那树后的小巷之中。这边却是五枝火把掉了四枝,其中一个武士因那老者的一声爆喝,猛的一侧身却被那袖箭射中了胸口而亡,真是死的不明所以。
那火把掉落地上不一会儿便灭了,顿时暗了下来。事发突然,那头戴苫笠的灰衣人本来胜券在握,此时却不免有些急躁,剑法一滞。那丐者却拼尽全力,用那铁棒向那灰衣人砸去。那棒未到却有一股疾风扑面而来,那灰衣人想避却已来不及,把那剑急忙向上一撩,使一招撮土为香,想搁开那铁棒,但那铁棒却势大力沉,加上这拼尽全力的一掷之力,自是非同小可,那剑棒相击溅出了一串火花,剑也应声而断。那灰衣人只觉得虎口一阵巨痛,恼羞成怒也未细看手掌,扔掉半截断剑,双掌抱圆跃起向外用力推出。那丐者知逃命要紧,在掷出铁棒是便向后一跃,等灰衣人的掌力逼到时那丐者已有了点距离,那丐者虽听到掌风,但实在已无力抵挡,只是把那搭链甩在了背上,只听的噗的一声,如击败革,那丐者心肺巨振,直飞出去,口中直喷出一大口鲜血。好在那搭链卸了一部分力距离又远,不然非得当场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