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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读姜夔《惜红衣》词

词序译文:浙江(湖州)吴兴号称水晶宫,荷花长得很是美丽,漂亮。原湖州陈简斋有词说“今年何以报君恩,一路荷花相送到青墩”可以见证。1187年夏天,我游吴兴牟山,来往荷花池中数次,自度此曲词,以无射宫歌唱。

词译文:躺在竹制枕席上清凉宜人,以弹琴读书打发时光,睡后仍无力。轻轻挥洒冰凉的泉水冲洗瓜果,用并州的快刀切开见甘甜碧绿,我可以到邻居家能借到酒,但无人问津,孤独而冷静,只听得那高高地柳树上的晚蝉,声声唱出时序在变,西风将至,万物萧瑟的消息。

水乡小桥如彩虹,红色的荷花大半已凋残落叶,鱼浪能把荷花清香吹出让游人陶醉。靠到岸边系住小船,抬头张望,故国不知何处。好不可惜,其中味只我一人知,又不能与他人共分享。到什么时候才能与友人同填词吟诗,唱出大好河山的秋收景色。

《惜红衣》词是姜夔的自度曲,咏荷花词。学者们认为是怀人之作。我的读法有所不同,认为是词人借咏荷花之题为忧国忧民的心境描写。

此词词序中交待此词作于1187年。姜夔1186年冬从汉阳去吴兴。此词是姜夔依萧德藻居住吴兴时作。吴兴滨临太湖,境内有苕溪,霅溪,流水清澈如镜,楼台玉立,荷花择地而生,有水晶宫之称。词序点明了写此词的时间,说明了吴兴是个美丽的地方。荷花因时序变化无奈脱衣成狼藉状,词人生爱惜之情,作曲牌名为《惜红衣》词。

词的前三句说的是词人闲散、无聊的生活,精神疲软无力,以弹琴读书打发时光,睡在竹子做的席子上虽然凉爽,但仍不舒服。用并刀切开瓜果,享用冰凉泉水冰镇的瓜果消暑。转头写词人孤独的心情,我能借到酒,可不象杜甫那样有客造访。接着写我能做什么,只能听柳树上晚蝉说西风消息。写闲散为“说西风消息”铺垫,很是自然。

“高柳晚蝉,说西风消息”这是姜夔的名句,一向被词坛看重,甚至说姜夔就是一只南宋时代的晚蝉。

什么是西风消息?词人在下篇做了回答。美丽的家园,象彩虹那样很是辉煌,壮丽,鱼游的浪能吹出香味来,西风一到,荷花一大半弄得狼藉不堪,衣落水中,不能只顾低头看湖中鱼和荷花,把船系好,抬起头来张望,故国也象荷花一样,大半个国家被人占领,复国不知何时。接着词人又写只可惜这种看法唯独我一人知,不能告知他人又不能与他人共同分担。结句以不知何时能与他人共同填词吟诗,唱响大好河山。

《惜红衣》词写得委婉,用了虚实结合、动静相辅、前后呼应等表现手法唱出了一首“说西风消息”的无奈悲歌。

闲是虚:词人以说自己闲散为基石,铺垫、烘托来说明词人对当局失去信心的凄凉和无奈的心态。

凄凉和无奈是实:词人不是闲来无亊想国家,是西风欲来而心急。故国已是象荷花一样成“半壁江山”了,这种状况不能改变,西风还要吹来,怎不叫词人心焦如焚。更惨的是无人知词人的这种忧国心情。

闲是静:整天弹琴看书是消磨生命,看以是一种静。可看书悟知书中之理、扶琴抒发激情就不是一般静能包涵的。这里较之忧思是静态的。

思是动:思是中性的,可以是静思,可以是活跃的动,较之闲可以为动。词人在现实生活中悟出了“西风”将至,思如何将这种“消息”散发岀去,让世人知晓。思如何能与同族人共同唱响美好家园。

词人在写“闲”到了极致,“忙”也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无客访”是闲的极致状态。与同族人泛舟观现实生活之“海”,邀同仁歌唱是“忙”的最好活法。又用闲与忙相呼应,道出了词人为无奈而“闲”、欲为歌唱悲歌而“忙”。

此词表现了词人生活在无奈的现实生活状态,只能象晚蝉那样,悲苦的诉说着南宋国运衰败的情景。环境凄凉,心境凄凉,生活凄凉,笔端凄凉,荷花落瓣也凄凉,祖国破碎更凄凉。词人时刻用心思考国家的前途,以委婉之语道岀国破山河碎的现实,而且尽心告知人们,“西风”是吹残“荷花”的祸首。

下一集讲:姜夔《玲珑四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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