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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赶猪

别了伯谦,韦方向西村进发,到村里胡乱转了半圈,花了小半天,却竟还是不敢找个人来问问夷光住处,不禁暗骂自己胆小。

“难道是我真的爱上这个西施而情怯了?尼玛,只是个从未见过的历史美女而已……”

忽然看见两个老村妇向东村方向而去,边走边聊:

“听说那石公子又来向郑旦提亲,咱们赶紧去看看热闹!”

“对!不知道这次郑旦愿不愿意了?唉,那石公子有权有势,郑旦若不答应,那可真犯傻了……”

两人一会儿便过了小桥看不见了,韦方却皱起眉来:“尼玛,这屎尚偏偏这个时候来!可是我又答应了郑旦要帮她解决这个麻烦的,怎么办?”

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去帮郑旦要紧,反正夷光若真在这里,也不会跑掉的。

“好吧,夷光大老婆,郑旦小老婆有麻烦,我得先去帮帮她,反正她也是你的好姐妹是不是?哈哈哈!”

他自言自语,转身朝东村而去。经过之前那树下时,看到郑戈留下的锄头,心念一动,拿起来而行。

还未到郑家,前面便传来一阵吵杂声,韦方一看,一群村民村姑村婆们正围着一家指指点点,说说笑笑,正是郑家。

“尼玛,这屎尚一来,便搞得这么大场面?”韦方心一跳,忙悄悄过去。

里面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里面有几个士兵把守着,便故意问一个村婆道:“大娘,这么热闹是什么事啊?”

“还不是那石家公子又来提亲了?他家有权有势,郑旦却总是不依,也真怪了,啧啧啧!”那村婆一脸不解道,显得很是替郑旦惋惜。

“原来这样!”韦方笑道,“可能是郑旦姑娘心有所属吧!”

村婆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当然知道!”见村婆一面愕然,韦方哈哈走开了。

“来的正好,待老子搞定这坨屎,免得熏臭老子的小美女,嘿嘿!”

他正想挤进去,忽然心念一转,先悄悄溜到平时偷看的郑戈房间窗外,探头往里边看去。

只见屋里三人,正是郑戈兄妹和石尚。地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打开的大红箱子,大的一个盛满锦衣绣绸,另一个小的箱子银光闪闪,竟是装满了银子。

韦方暗骂:“尼玛,摆阔么?不过这肥猪泡妞倒也敢下本,这些想必就是什么聘礼了,难怪郑戈这疯狗也见钱眼开一心想做他的便宜大舅子了,只是不知道郑旦会不会也动心呢?”

郑戈正在为石尚添茶,一边对郑旦道:“妹妹你看,石公子多有诚意,他确是对你喜爱有加,将来必定会疼爱你的,你又有何担忧犹豫?”

肥头肥脑的石尚满面得色笑嘻嘻道:“正是正是,郑旦姑娘放心,姑娘国色天香,石尚定会百般宠爱你的!这些聘礼只是区区见面礼,以后锦衣玉食,琼楼玉宇,都会是姑娘的!”

郑旦还是坐在纺椅上,看也没看聘礼,面无表情道:“多谢石公子厚爱,郑旦却恐无福消受,请公子回去吧!”

韦方大喜:“说得好!好个郑旦,也不枉我疼爱你,果然有骨气!”

石尚肥面一抖,不悦道:“姑娘三番四次拒绝我,是不是看不起我石尚?不是我胡吹,京城里哪个大家闺秀不知道我石尚大名,哪个不是想嫁入我石家?为何偏偏就是姑娘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郑戈也接口道:“是啊,妹妹,不是大哥要逼你,恐怕除了石公子,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郑旦还是一言不发,却眉头轻颦,微微叹了口气,显得心里烦乱。

石尚见她颦叹之间模样极美,不由得又爱又急,恨不得马上就能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怜惜。

韦方再也忍不住了,心道:“这头肥猪!老子这回要赶猪!”

回到正门人堆外,把锄头扛在肩上嚷道:“借过借过!”用力挤了进去。

郑家门口站着几个佩剑的士兵,他们却都不识韦方,见了他,一个士兵喝道:

“什么人!?不知道石公子正在里面吗,还不赶紧滚开!”

韦方嘻嘻笑道:“老子是赶猪的!快点叫你家胖猪屎公子滚出来见我!”

士兵们闻言都吃了一惊,纷纷怒道:“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如此放肆?!”

他们拔剑而出,便要上前教训韦方。

另一个士兵见韦方如此淡定嚣张,衣着打扮光鲜不同常人,但扛着锄头又显得不伦不类,心里奇怪,忙对同伴低声道:“等等,你们盯着他,我去告诉公子!”

石尚很快便出来了,嘴里嘟囔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在这放肆?”抬头一看韦方,顿时吓了一跳,“你……韦……”

韦方扔下锄头,截口笑道:“屎公子,别来无恙,借一步说话好吗?”

石尚一见韦方便头痛,知道他占卦本事大的很,甚至便连父亲也很佩服韦方,虽然也从父亲那知道了韦方半年前便不告而别不见影踪,却也和别人一样都不知究竟,上次在酒馆又一次被韦方搞得仓皇而逃后,没想到竟会在这里撞上他。

在这穷乡僻壤遇到他,而且自己正在求亲不顺,心里有些慌乱发虚,只得点点头,恭声道:“是,是!”

韦方拉着石尚便往外走,一个士兵一怔道:“公子,这……”

石尚回头道:“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等我!”

士兵见他对韦方态度恭谨,不禁看傻了眼,心里大奇,点头称是。

围观的村民村妇们也是看得惊奇,指着离开的韦方两人,议论纷纷。

韦方两人走到一处无人地方,石尚嗫嚅道:“原来是韦大夫到此,那可真是凑巧了,不知韦大夫又何以在此?”

韦方嘿嘿道:“我正要问你这句话呢,你先说!”

“我……”石尚有些难以启齿,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好。

“嘿嘿,你不说我也知道,实话告诉你吧,郑旦姑娘喜欢的是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嘿嘿!”

石尚大吃一惊,大出意料,心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郑旦姑娘总是不愿意了……”

心念急转,虽心有不甘,却知道自己定是斗不过韦方的了,只得暗暗咬牙道:

“是!是!既然如此,石尚离开便是,以后再也不来了。”

韦方拍拍他肩膀,嘻嘻笑道:“石公子果然是个明白人,韦方佩服……对了,不知你我初次见面时,我曾赠你一卦,你究竟有没有好好规劝过令尊?”

“这个……”石尚一愣,想了想道:“自然是有的,只是当时我爹不信,还……还骂我乱听胡说什么的,那个……”

韦方哈哈笑道:“那你爹得好好感谢你,虽然他骂了你,心里却定有了些惊惕,所以才能在越军惨败中保住性命,现在虽官降两级,却已经是大幸了,你说是不是?”

见韦方虽是又提此事,但石尚还是暗暗吃惊:“只怕真是如此,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便连最后那点不甘心也不敢了,忙道:“石尚多谢韦大夫指点之恩,我……我这就回家去……”

韦方却笑道:“别忙,你得当面和郑家说个清楚明白,人家才知道石公子是个明理守信之人啊!”

“这个……”石尚面现尴尬,“是,是,一切就听韦大夫的吩咐。”

“很好,不过你要记住,不可说出我的身份,知道吗?”

石尚一怔,不知所言何意,点头称是,心道:“难道他一直隐瞒自己身份?这又是为何?”

两人并肩回去,看热闹的人还在,两人一入了郑家,郑戈兄妹都愣住了。

郑旦又惊又喜,不知道韦方为何会和石尚在一起来此,郑戈却立即面都黑了,指着韦方怒道:“又是你这臭小子,你来干什么!?”

韦方嘻嘻一笑道:“我是来还你锄头的,你怎么可以乱扔锄头?别说是会不小心砸伤了小朋友,就算是砸伤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再说了,古人云,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咱们须得好好珍惜身边的东西才是啊……”

他故意啰啰嗦嗦乱说个不停,郑戈却早就气得恨不得上前奏他一顿,却又怕伯谦又会出来护他,只得强忍冲动,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石尚见郑戈这样对韦方,吃了一惊,忍不住喝道:“大胆,你怎么可以对韦……韦公子如此无礼?”

他本想借机对韦方献献殷勤,突然想起韦方的吩咐,忙悬崖勒马改口。

这回轮到郑家兄妹大吃一惊了。尤其是郑戈,他一直瞧不起韦方,又见惯石尚的扯高气扬,石尚却对韦方态度恭谨有加,这怎不让他奇怪又惊讶?

郑旦睁大一双美目,呆呆的看着韦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暗道:“难道……难道……”

韦方笑道:“石公子言重了,郑大哥一向对我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对了,郑大哥,郑旦姑娘,石公子有话要对你们说,对不对?”

郑家兄妹一怔,石尚忙点头道:“没错没错,那个……郑旦姑娘兰质慧心,高贵无双,只有像韦公子这样的才子才是良配佳偶,石尚不敢高攀,以后一定不会再来打扰姑娘了,之前若有冒犯不敬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这话一说,郑家兄妹更是大出意外,郑旦又奇怪又惊喜,忙道:“此言当真?”

“石尚不敢戏言,就此告辞了!”石尚又向韦方恭身道:“石尚不敢叨扰几位,先行告退了!”

韦方嘻嘻笑道:“好说好说,石公子请!对了,这些东西也一并带走吧!”

石尚这才想起地上的聘礼,转念一想,满面堆笑道:“石尚还未好好谢过公子相助之恩,这点东西,便权当是我恭祝公子和郑旦姑娘好事玉成的贺礼了,望公子勿嫌是幸,告辞了!”

石尚又看了郑旦一眼,这才转身急步而出,带着士兵们灰溜溜的回会稽去了。

韦方也不拒绝,嘻嘻一笑,郑旦兄妹却听得呆了。

外面人群也不明所以,便也随之慢慢而散,有的还自说道郑家已经收了聘礼,石公子定然很快便会择日前来迎娶,郑旦姑娘终会点头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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