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怎么用剑吧?先拿这把木剑去练习,需要用钢剑时我自然会把它给你。首先。。。”
有一天起,进出城的人每天都能看见一个青年在那里教导少女用剑。时间过得很快,四个月转眼就过去了。日复一日的练习,的确让林梦秋的武功和剑法有了不少长进。
至少打上几个流氓地痞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武功又不是烧饼,说成就成。
易永轩也和小二混的熟了,小二也都会每天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第二天的饭菜。
“师兄,我们两个为什么一定要睡一间房啊。”趁着吃午饭的时间,林梦秋问了一个纠缠她很久的问题。虽说每天易永轩在她换衣服时都会去房间外,等她上床后才去蒲团上待着,可毕竟男女有别,仍然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因为之后我要走北庭都护府去往北方的斯拉夫公国,再去远西,所以要留有一定的钱财。”易永轩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咽下去后才继续道,“你想想,住半年的地号,那就是十八两银子,再加上吃饭和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少说也有四十两银子。两百两银子我至少要用五年,不节约着用的话很难撑下去的。”“师兄你没有想过去赚点钱吗?”
“我是有想过,可是我这半年要教你,哪有空去赚钱啊。不过或许有办法既能教你练剑又能赚到钱的。”
这件事很快被她抛在脑后,之后的几天里,易永轩总会消失一小会儿,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几天后,她早上醒来正打算像往常一样收拾,拿起衣服,余光才瞥见易永轩坐在蒲团上。连忙用被子遮住胸口,羞得面红耳赤。
可按理说这时候易永轩已经去楼下等她了,今天这是?
易永轩虽然闭着眼睛,但能听见她的动静,自然知道目前所处的情况,也就没睁开眼睛。“我只是在这里等着,提醒你今天不用练剑。收拾完后来楼下吃饭。”说完,他摸索着出了房间。
林梦秋没多久也下了楼,耳根依旧有点绯红。易永轩像是对此视若无睹“先吃饭,出门后我再告诉你有什么事。”“莫非是有工作要做?”林梦秋试探道,“是的,这附近有一伙土匪,今天的任务是去剿灭他们。所以我把你的剑也带上了,木剑先给我吧。”
易永轩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在路上一直没有说话。从北门出城走了差不多五里路,两人看见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正坐在几座坟堆前独自喝着酒。
林梦秋想起之前在城里曾经有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北门的守关将军。
这位将军看起来有些落寞,他的盔甲有些许磨损,但在日光下仍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林梦秋本来想加快步伐走开的,可易永轩却凑上去跟将军打了个招呼。
“将军,你在这里祭拜的是什么人啊?”他盘膝坐在将军的身边。
“他们是我曾经的几位好友。在去年的战斗中战死了。”,易永轩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愿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将军的情绪稍稍有点激动,“你知道吗?对那场战斗,国内竟然有人说我们对伤亡的人数造假,更有甚者认为我们牺牲理所应当——拿着国家的钱,就应当去送命。可我们也有家人,我们也不想白白死去,我们都知道活着是美好的,只不过总有人必须要去边疆卫国。所有的工作都总要有人去做,不管它高贵还是低贱。而小部分人面对危险,是为了让大多数人得以平静地生活。”
易永轩叹了口气,拍了拍将军的肩膀,站了起来,“不要这样去想,将军。炎国这么大,总不可能全是明事理的人。我给您念几句诗吧。”
他回忆着儒士的话,高声吟道:
“边疆不会是无碑的,除非整个昆仑都倾覆了,
昆仑不会是沉默的,除非听风的英雄睡去了,
英雄不会是无名的,除非远方的我们忘却了,
守边人总会解甲而归的,除非他们真的回不来了。
岂曰无碑,以身立之而不倒,
岂曰无碑,以躯立之而不逝,
岂曰无碑,以墓立之终不归,
岂曰无碑,以名立之永不朽。
夫边士者,可倒,可逝,可不归,不可退。”
他刻意用内力把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惊起了远处树上栖息的群鸟。
“这句话。。是你自己写的吗?”,“并不是,是曾经在一处乡里偶然听一个叫平伦匤的人说的。当时感触良多,所以把它记了下来。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等下”,将军拉住了他“你们现在打算去干什么?”
“衙门前贴了布告,请人去剿灭附近的一伙土匪,所以我去接了这任务。”“剿匪吗?”将军闻言松开了手,“也是麻烦你了。这段时间的确是调不出多少守军去剿匪,所以一拖再拖,边境情况稍微有点麻烦。那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他们的营寨离这里距离可不近,不走快点的话,可能今晚你就要在外面过夜了。”
等易永轩走远,他才又端起酒碗,低声喃喃道
“是啊,可是那些逞嘴舌的人虽然少,但是说话总是让人觉得寒心啊。”
快要中午,两人才找到了营寨,它在山里藏得颇为隐蔽,寨门前一直有山贼走来走去,戒备也还算森严。
“等会儿进去后,不要和我隔太远,不然出事的话很难救你。”易永轩把钢剑交给林梦秋,“记住,千万不要离我太远。”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站在了营寨的最后的大厅前,房门关着,看不见里面在干什么。门口挂着一块红漆牌匾,上刻“聚义厅”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不凡。
营寨里到处躺满了山贼的尸体,他们喉咙上都有一道清晰的伤口,没一个人来得及喊出声。到处逸散着血腥味,让林梦秋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旁边呕吐起来。易永轩扶到门上听了听,“这里面就是最后的几个人了,你先调整下。”,眼看着少女不舒服的样子,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要习惯,虽然学武并不是为了杀人,但是有时候防身,难免也会出一些意外的。尽量快一点,不然里面的人可能会察觉到。”
“怕他们出来找我们吗?”她扶着墙,声音有点虚弱,“不,怕他们逃走。万一里面有秘密通道就麻烦了。”,他把剑横在身前,做好了破门的准备。
几个当家的在里面喝着之前从过往客商那儿抢来的好酒,导致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老二啊,最近兄弟们都有些躁动啊,该下山让兄弟们活动活动了,你安排一下。”大当家仰头喝了一盅酒,带着醉意说道,“好嘞,我这就。。”二当家话没说完,就有人一脚踹开了大门。
不用想了,你们没有机会了,那是持着长剑的青年,衣服上满是血迹,但手中的长剑却没有沾血,旁边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厌恶地皱着眉头。
“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几个当家的立刻站起拔出刀来,“敢擅闯我等营寨!好大的胆子!”“你们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青年面无表情地把剑指向他们,“因为你们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