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高手总该出场了吧?”易永轩接连杀了多名赤狼军士,迟迟没见到对面的高手出现,有些焦躁,不可能有军队会放任对面的高手肆意杀戮的。
忽然一支羽箭带着无上威势破空而来,伴着刺耳的尖啸声,几乎是在瞬间就袭到了他的面前,他侧身一躲,余光瞥见几道矫健的身影闪电般跃上城楼,径直向他冲来。
高手的确是来了,但是不止一个。
“麻烦了。”他心中暗暗叫苦,可只能握紧兵刃迎上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躲是躲不掉的。只有打赢了这四人,才保得住城池;打不过,城破人亡。
但一个凡境,怎样才能打赢四个地境?
那四人已冲到他的身前,他忙掏出一张符篆扔出去,口中念念有词,从空中降下一道天雷,直击领头的那人,自身则是迅速后撤。
老大举刀挡下那道闪电,稍微有点惊讶。“这小子会道法,近身把他逼住让他作不了法就行。”老大朝身后四人喊道。
“就凭你们?”易永轩冷笑一声,朝下扔出一张符篆,长刀刺穿了他的身体,却没有半点血迹。
“假身?”老大震碎那道假身,脸色阴沉地望着出现在另一处城头的易永轩,“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跑多久。”
易永轩从怀里摸出一把豆子,扔在地上,“妖魔退避,神兵卸甲。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地上闪过光芒,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出现在撒下豆子的地方。
“戚,想要靠这个拦住我们?痴人说梦。”几人轻松地解决掉那群士兵,仍对易永轩紧追不舍。
在道法的配合下,易永轩也只能勉强躲避四人的进攻,近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偶尔招几道天雷来骚扰。请神上身的法术需要较长的施法时间,在目前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使用。
“这样下去不可能赢的,符篆迟早会用完。”
没有反击的方法,一味的躲藏毫无作用。这座城将要面临的,究竟是黎明,还是黄昏?一切都由他决定。
再严密的防御也会有弱点。什么事做久了,人都会疲乏。趁着易永轩分神的瞬间,老二终于抓住了一个破绽,把刀用力掷了出去。易永轩来不及躲闪,被长刀刺穿了肩膀,硬生生被钉在了角楼的墙上,手里的符篆撒了一地。
周围的守军虽然依旧在奋战着,在看到这一幕后心都提了起来。易永轩若是死了,那四个人就能够进行单方面的杀戮了。
胜利的曙光越来越远,看来失败在所难免了。
“你小子继续跑啊,”老大踹了易永轩一脚,对着他的小腹狠狠锤了一拳。
易永轩感到喉头涌上了什么东西,他把它强行咽了回去。
“哟,还挺有骨气的?来,你们几个也来搞下他。”老大对着另外三个人招呼道。
易永轩仍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有人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拼命张嘴想要呼吸,他不知道那几个人还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像是一场梦一样,他站在一栋建筑里。室内被温和的光芒照亮,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东西,在那里滴滴答答地响着。
或许自己已经窒息死了?
有声音在心底响起,
“你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你应该去保护那些正在奋力作战的士兵们。”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去保护他们?”他把手放在左肩上,尽管是在梦里,左肩的衣物仍是被鲜血浸透的。
“不,你应当做的到的,你能够保护他们。不然这座城,在黄昏后便是一座死城了。”
“这里是?”他伸手拉了拉门。
“你不必知道这是哪里,现在,你需要站起来,继续战斗。”
战斗的吵闹声忽远忽近,将士们正浴血奋战着,他的确应当回到战场上,可是回去后又怎么对付那几个人?
有人在唱歌,
他左顾右盼,找不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身后的木门锁的死死的,他只能向前走,远处放着一张桌子,旁边零散的摆着几张椅子,旁边放着长琴,想来这里的主人应当颇为风雅。
不过他现在对这并不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如何从这里离开。
有好几个人在唱歌,
守护者也需要被守护,可甘州城,能够迎来明天的黎明吗?
“但我打不过他们,”他苦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凡境,要我对战四名地境未免要求太高了。”
“你曾经学过那么多武功,总有能派上用场的,你需要相信自己,”
“你是谁?”对方似乎很了解他,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应当做什么?”
这句话意味深长,而答案近在眼前。
桌上似乎凌乱地放着什么东西,距离有点远,他慢慢地靠近。
那是一把长剑。
他谨慎地伸出手,握住那把长剑。在他握住时,整个世界开始颤抖起来,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龙吟与凤鸣,将恐惧摧枯拉朽地毁去。
“无论怎样,这里都永远欢迎你,”,几道虚幻的人影坐在桌旁,“因为这里,是家啊。”
他的眼瞳中忽然燃起火焰,力量与勇气回到了他的身上。
原来如此。
“老二,把他杀了吧。一点意思都没有”,见易永轩半天没点反应,老大有些无趣。“你看那边,也有个很积极的人,那个肯定比他好玩的多。”
在远处,北门将军的甲胄已经染得鲜红,不少赤狼军士已丧生在他的剑下。老大目光火热地盯着将军,舔了舔嘴唇。
玩弄对手的确有意思,但前提是对面要对此有所反应,不然索然无味,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寻找新的猎物。
城头上守军们虽然节节败退,但依旧奋战着,即使他们已经认定毫无胜算。就算是死,也不能毫无价值地死去,逃跑比战败更加可耻。
天,忽然阴了,落在地上的星陨剑呜咽起来。
易永轩的左手猛地紧紧箍住了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