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芳瑾又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豪门的奢侈——桌子上摆的时鲜菜蔬都做成她没有见过的菜式,什么鲤鱼跃龙门,凤栖梧桐,彩云在天,秋叶银牙等等等等,每一样都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除此之外,色香味也是一应俱全,几乎每吃进一口,芳瑾都会细细咀嚼,生怕自己囫囵吞枣,暴殄天物。
周遭伺候的十来名少女皆屏息凝气,鸦雀无声,虽然一直在垂头而立,却很神奇的知道芳瑾想吃哪个菜,往往她的眼神一瞟,视线还没有收回来,下人们已经将菜夹到了她的碗里。让芳瑾不由得暗暗咂舌,皇族的规矩,真是多啊。
一顿饭吃下来,芳瑾着实不适应。在散步的时候她悄悄对荣启道:“我不喜欢这么多人伺候,我有手有脚,他们在旁边,我好不自在。”
荣启刮刮她的鼻子,“习惯就好了,你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他们服侍你,都是应该的。你若是看谁不顺眼,以后把她安置到别处。不过,该是多少伺候的人,都是有定数的,不要随意改动。”
芳瑾撇撇嘴,“这里又不是皇宫,为什么要这么多的规矩?”
“若是在宫中,规矩比这里多上数倍。”荣启低头看看芳瑾,“比如说,你就不能和我比肩而立,要站在我身后的位置才算恭敬。”
芳瑾吐吐舌头,荣启又道:“你觉得这里规矩多拘束了你,殊不知你已经很自在了。这里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和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做好我认识的那个芳瑾就行。”
“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进你的王府的原因?”芳瑾似乎明白了荣启的苦心。
荣启点点头,“王府和皇宫差不多,各种规矩一步也不能错,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非但会治你的罪,就连我,也许都会受到牵连。如今,几个兄弟们为了皇位都虎视眈眈,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一点岔子。接你回来已是冒险,所以,我只能暂时先把你安置在这里,等大局已定,我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你了。”
“可是,你用花轿把我从家里抬过来,你的那些兄弟们就不知道么?”
“这件事虽然在你们渔村弄得动静比较大,可是,在这里,知道的人却都是我的心腹,我带过去的手下,也都是我信得过的。相信那帮兄弟并不知情。而且这个宅子,用得人不多,也均是我精挑细选,各个都是忠心耿耿,我亦不担心这件事情会传扬开去。”
芳瑾叹了口气,“我还痴心妄想跟你回来可以做你的王妃,原来爹爹的话说得真没错,你就是在哄我的。不但王妃做不成,连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都没有。我好好的一个人,竟成了见不得人的了。”
荣启耐着性子劝她,“你既然来到我身边,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做了,现在我们需要的不过是时间而已。你安心在这里住着,相信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一定会给你一个受众人仰慕的身份的。”
芳瑾搂住他的腰,把脸庞贴在荣启的胸膛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她轻轻地说,“我既跟你来了,这一生也就托付给你了。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即便你坐不上那个位子,我也一生一世随你。可是,荣启,你千万不要负我!”
荣启听了用力地拥住芳瑾,“放心,我费了这么大劲才换来和你长相厮守的这一日,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一定会对你好,一定!”